第44章 现代番外(一)
它无法显露她多年的痛苦,也不能说明他们多年的艰辛。
林苍鹤登基后,梁姝住进了皇宫。
她不喜欢见人,也不喜欢有人服侍,总是一个人待着。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生活中只剩下林苍鹤一个人。
梁姝以为,离开了三皇子,离开了楚红馆,她的人生会有全新的开始。
但是每每午夜惊醒后,她总能清晰的意识到,梁姝这个人早就死在了弘昭十九年的那个晚上。
如今活着的这个人走不出楚红馆的朝朝暮暮,也走不出那年中秋的夜晚。
梦中全是父兄的血,那些血染红了梁姝的双眼,再也不能清明起来。
林苍鹤总是抱着她恳求:“忘记那些好吗?”
他小心翼翼,卑微恳切。
“好。”梁姝总是答应的毫不犹豫。
她想,如果,如果她的这一生还有分毫的意义,如果还能让一个人有些许的安心,也尚算值得。
所以她不再做梦,也不再流泪。
好像那些事情真的成为了一场隔世经年的梦。
如果不是在封后大典前她突然吐出的那口血,林苍鹤或许至死也不知道梁姝的死局早就在很多年前便已经写下。
无人能解,他也不行。
那口血仿佛带走了梁姝身体中的所有生机。
她脆弱的连院子都走不出去,每次看到她咳血时,林苍鹤总是在想,她那样瘦弱的身体里怎么会有那么多血。
日子在一天天的过去,林苍鹤越来越清晰的意识到,他留不住梁姝。
可明明她答应过他,忘记过去那些事情。
他不明白,她真的舍得就这样留下他一个人吗?
梁姝走的那天,也是一个雪天。
她为林苍鹤煮了一杯茶,是上好的白毫银针,恍惚中,林苍鹤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见她的那天。
记忆中她的身体始终孱弱,好像风一吹便能将她带走一般。
看着她苍白的脸,林苍鹤忽然意识到,她应是不舍的留他一个人的。
那样脆弱的梁姝,本就该好好修养,细心呵护,才能求一生长安康健的。
他想起她已经许久没有哭泣了,为什么呢?
或许是因为他吧,她看透了他。
他害怕她痛苦,害怕她离开,害怕她真的死在那个五年前的那天。
所以她藏起了那些夜夜惊扰的噩梦,藏起了那些无以言表的痛苦。
雪飘进了茶盏,化开后了无踪迹。
原来在她那些千千万万的痛苦之外,他也让她痛苦了。
他低头掩住盈泪的双目,梁姝说:“下一次,你一定要早些寻我,我会为你再煮一盏白毫银针。”
雪停了,他低低回应:"好。"
身边的人却再也听不到了。
第44章 现代番外(一)
临近年关,临川发生了件大事。
起因还是穆颐穆大少收了封来自松阁的请帖。
唐鹤逢还未投身商海前,松阁是他呼朋引伴,寻欢作乐的销魂窟,那时他还是贪欢的小唐先生。
然而如今数年过去,他的身份变换,已然是人人敬重的穆总。
他虽手握更大的权柄和更多的财富,但身边往来的人却愈减稀少。
松阁虽一如往常迎来送往,但这些客人中却少有唐鹤逢的客人。
他逐渐沉默、神秘。
但本质里,唐鹤逢依然是那个沉迷风华雪月的文人。
只是以往那些循声而来的人或为唐鹤逢身后的唐家,但总有人是为风月,可当他身染铜臭,风月便隐起了踪迹。
遂不再强求。
然而数年之后,松阁风月再起又如何不算是件大事。
请帖送到穆家的消息传出后,众人望穿秋水。
他们望的并非是这张请帖,而是请帖背后意味的小唐先生的认同以及藏在这背后更深的地位和荣耀。
做文人,他可以做到才华冠世雄,做商人,他也是腹藏千百计。
如果有机会与他交好,谁会不愿意呢?
所以在接下来的一星期里,松阁送出了近三十张请帖,临川可以说是热闹非凡。
各种聚会接踵而至。
席间总有人打听谁家的谁收了松阁的帖子,松阁这场风月宴究竟为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
唐家这样的背景在,期间传出很多传言。
譬如上面有心整顿市场,松阁不过一场鸿门宴。譬如唐老爷子身体每况愈下,心系唐鹤逢婚事,要在临川世家为他寻一位妻子。再譬如唐鹤逢被人算计损失了三亿,幕后之人正是临川某世家子弟。
总之临川近来暗潮汹涌,而掀起这一番波浪的本人,此时正泰然处于鹤卿小筑。
搬来鹤卿小筑之后,唐鹤逢在书房相继添了许多东西。此时他手中那支宣笔便是他的爱物。
桌面上铺着一封烫金的枣红色请帖。
敬启者:玉沙方歇,松柏可爱。恰岁除之降,正宜与欢伯,斗曲生,衔杯当欢,踏诗望月。某备食飨之礼于松阁,侯君至。
唐鹤逢正在写客人的名字:陆尧女士。
苏媚一直都安静的站在他身边,直到最后一笔落下,才开口问他:“这是最后一位客人了?”
唐鹤逢放下笔,顺手捞过她揽在怀里点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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