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28


  显而易见,魏巩义出不了这个主意。雁家在地苏的影响力巨大,况且她也没病,像以前那样下药不可行。
  “那……到底要怎么办?”
  农伯垂着眼,无声无息地存在。
  几十年的烟瘾,乡长的烟抽完一根再点一根,密闭的办公室被氲得全是烟雾。
  “人绝望的时候,比见人就咬的疯狗更可怕。农风丁说得对,倒不如给她一点希望,让她慢慢查。”
  农伯迟疑道:“如果真查出什么呢?”
  “怕什么!”乡长嗤声,“他们雁家人总要在一条道上相逢。”
  闻言,魏巩义算是体验到了前有狼后有虎的,生死一线感。
  农植龙蹲守在办公室外的台阶,大门那里发出响声,他借着路灯看去,露出笑容。
  “姐夫,姐夫……”
  “这么晚跑来做什么?”
  青苗阿弟举起手中的袋子,说:“我给你送好吃的来啦!”
  农植龙的手伸出铁门,揉了揉阿弟的头发,软软的,并不扎。
  “阿弟,还是个小孩样。”
  “哼!”阿弟佯装生气,“我也19了,马上就要做舅舅的人了。”
  农植龙笑着说:“哟,这么厉害呢。”
  “当然!”
  “晚了,快些回去吧。”
  阿弟乖巧地点头。
  农植龙收下东西,轻捏下阿弟脸庞,就站公社门口目送他走。
  没多久,魏巩义先离开了。
  之后,乡长说着话,率先走出办公室。
  “ 不过,这件事还是得让他知道。”
  农伯腿脚不好,扶住墙挪步,“那是往远了报,还是就近?”
  乡长看向一直守着的农植龙,说:“就让植龙去吧。”
  农伯差点乱了脚步,“通个电话不是更快?”
  乡长不悦地皱眉。
  农伯兀自定了定心,开口:“植龙,明天你去办件事。”
  *
  两日限期到了。
  雁洄从不担心魏巩义会失约。
  地苏河边,朝阳正升。
  单方的折痕析出粉末,沾了雁洄一手。
  魏巩义观察着雁洄,“你不……看看吗?”
  “没必要。这张纸无论真假,于你们来说无关痛痒。”雁洄拂开那粉末,那般漫不经心。
  你们……农风丁说得对,雁洄或许知道得更多。魏巩义连日来吃睡不成,此时更是心中惶惶。
  恰好雁洄的注意一直留在单方上,地苏河的河水湍急打着漩,她的后背被风吹得单薄。
  魏巩义壮起胆,伸掌……
  “雁洄!”
  雁洄像是未觉,低着眼,侧脸淡漠。
  魏巩义却被这一声吓歇了气,再提不起胆。
  “ 我最后再问你,那张诊断单后的每次复诊,是不是都是镇医院在造假?”
  “是……”魏巩义想了想,补充,“但最后一次是真。”
  最后病无回天,是真。
  雁洄只觉一股气从胃撑到胸口,压迫心脏,又紧又麻又慌。她深呼吸,深呼吸……再度恢复平静。
  而魏巩义不知何时走了。
  雁洄走回渔具铺,恍恍惚惚地绊到门槛,撞到桌椅。
  阿戊拉住她,问:“你怎么了?”
  “刚刚是你喊我吗?”
  “你……怎么了?”
  “我等会要出门。”
  雁洄的言语失序,阿戊放开手,看她胡乱装了很多东西进背包,什么都不交代就又走了。
  坐上去县城的巴士,雁洄找了一家不知名的中药铺,把单方给掌柜。
  掌柜惯例查看,说这是治体虚的方子,何首乌能壮肾,但是肝不好的人不宜使用。
  不说抓药,也不说买药,雁洄收走单方,离开中药铺。
  掌柜只当是碰着怪人。
  回家,闭店,雁洄将自己锁在屋内。
  而阿戊,一夜未归。
  渔具铺很迟才开门,地苏的流言早乱成一锅。
  田间劳作在讲,河边浣洗也在讲,路上走着也在讲。
  雁洄吃早饭的功夫,就从稀碎的言词中理顺了——山魈吃人。
  案子结束,高访很自由。
  自由人给渔具铺带来了具体的讯息:至今为止,派出所已三次接收到乡民举报,说山中有精怪,长身彩脸,行动诡秘。地苏乡下属的村子里,已有两名男子无故失踪,失踪前皆都提过要进山,失踪地在巴独附近峰林一带。
  雁洄不感兴趣,问高访,“有空吗?”
  “等会要给九顿送水轮汞。怎么?”
  “我与你一同去。”
  “为什么?”
  “送完后,车借我。”
  由不得高访拒绝,水轮汞绑在后座占了位置,雁洄也不嫌挤,坐上去了。倒是前面高访挺不自在,自己快退到油箱上了。
  到达九顿,俞跃喊来工人卸水轮汞,对高访说:“真是太感谢你了,队里同事们都在吞榜天窗准备先前工作,实在是没办法才麻烦你的。”
  高访不好意思起来,“没事没事。反正我就是社会主义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儿使。”
  有段时间没来,雁洄看到九顿北面水域砌了几米高的围拦,引水渠也修了好远。
  俞跃又向雁洄问好,张仝看到这边,扬起手中的施工图纸。
  “小雁姑娘!”张仝走过来,“最近忙得,我几回想说把潜水灯带给你,总是没空,现下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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