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39
余思归耳朵尖尖还气得红着,但是看到糖也是一呆。
片刻后她凶巴巴抬头看盛淅,说:“你想靠这个买通我?”
在挫折教育中学会声讨我了?盛淅欣慰地想,儒子可教。
于是盛淅欣赏扬眉,两人火花四溅,在课上对视——
三秒后,盛淅温润地点了点头:
“嗯。”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无耻,是无耻之人的通行证……
-
余思归啃第三块糖时,刘佳宁忍不住道:“归,你是感冒了的人。”
思归嗓音沙沙的,很是不服气:“感冒怎么了,感冒不可以吃糖吗?”
刘佳宁拿着笔纠结一瞬:
“对嗓子不好……不过算了。”
“你们也吃。”余思归好像在闹脾气,给后座俩人塞了一堆不知哪来的软糖。
春日岛城,雨下个没完,窗外海上拢着如云白雾,窗外迎春泛了青。
余思归把糖全分了,一边啃葡萄软糖一边很气地问:“我像是会被五块五毛钱一管的嗨啾买通的人吗?”
陈冉和刘佳宁同时道:“不是!”
“对的嘛,”余思归哼哼唧唧,“果然还是你们懂我。”
陈冉:“归归哥至少需要十块。”
刘佳宁想了想,沉静地:“你错了,只用八块五。”
“……”
前者闻言大为震惊:“啊?八块五??这一块五怎么少的?”
“我还好奇十块怎么来的呢,”刘佳宁颇为疑惑,“一管嗨啾软糖再买三条巧克力味脆脆鲨,你看余思归还生不生你的气?”
陈冉被宁仔的经济头脑震撼得无法言语。刘佳宁经验丰富心平气和,在白炽灯光下缓缓竖起两只手指,笃定道:
“——啃第二只脆脆鲨的时候,她就忘光了。”
“……”余思归说。
思归眼前发黑:“你们知道我还在跟前吗?”
“知道的。”刘佳宁从善如流。
然后宁仔揉了揉归归的脸以示安抚,掏出条脆脆鲨慈爱地哄了哄她,“知道的哦,没事。回去叭,宁仔爱你。”
-
得到了宁仔的爱的余思归抱着脆脆鲨,很懵地转身,刚要啃第四块,桌子上忽然“嘣”一声被按了个水杯。
那个水杯许久没用,杯身干净湿润,好像有人刚给刷了,从眼熟的程度来看,估计是她自己的。
而水杯是从哪翻出来的,可能也是个问题。
余思归托着糖纸,呆呆抬起头,对上盛淅探究的眼神。
“余思归,这糖你还真吃起来了?”姓盛的复杂地问。
他说完看着自己的同桌:“你有没有半点感冒的自觉啊?”
余思归:“……??”
糖给了我还不让我吃?
“刚去接水,顺带给你接了一杯。”转学生把水杯往思归处一推,意兴阑珊道:“脆脆鲨放下。”
“?”
归归老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教我做事?”
转学生语气忽然差了八度:“对。”
“……”
归归老师被噎住了。
“不准吃,”姓盛的又坏脾气地训斥,“喝水。”
余思归猝不及防又被凶了下,完全没反应过来,呆而且听话地拧开了瓶盖……
盛淅这才坐了下来。
坐下前,他还朝刚揉了思归脸的刘佳宁面无表情觑了眼,才抽了张卫生纸,闷着声音咳了两声,当起了不发一语的感冒大少爷。
刘佳宁:“……”
前头,余思归小口抿着热水,问:“你怎么找到我的杯子的?”
姓盛的反问:“你连自己书包里有什么都不知道?”
“……”余思归很是羞耻,声音哑哑的,“谁会记得这么多?”
盛淅懒懒的没回答,片刻后从包里摸出两盒药,一言不发地推给了同桌。
那天初春,风雨止息,辽阔海面泛起云的金黄。
女孩子球球马尾动了动,脑袋上冒出个你真是多管闲事的膨胀气泡:“我带药了。”
说完一指桌上孤苦伶仃的小药片儿。
“退烧药不顶事儿。”同桌散漫地说。
归归老师不爱吃药,据理力争地抬起杠来:“谁说不顶事的,你没看过科学松鼠会吗?感冒又名上呼吸道感染,无论吃什么药病程都是七天,不以任何药物为转移,我愿意吃个退烧的已经很给面……”
但是还没等余思归抬完,盛淅就转头望着她,慢慢问:
“你吃不吃?”
这人说话明明平心静气的,但此时就是莫名地令人心惊胆颤……
余思归:“……” “……吃。”归归哥忍辱负重。
盛淅这才懒洋洋收回眼神。
余思归脑海里都是‘金莲这药有点苦啊’,但是答应了就只能把药扒拉进笔袋,盯着讲台满心苦闷地等上课。过了会儿,她脑袋突然回过神似的动了动,冒出第二个泡泡。
“盛淅,你刚刚是不是威胁我了?”
但说完就不太自信,看着盛淅,寄希望于他能给个答案。
盛同学身负众望,神色温暖和煦,声音和风细雨无可挑剔,说:“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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