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在心中强行按下自己把这价格换算成能吃多少顿面的冲动。
  好在黑色纸袋和白色纸袋的包装,让这份礼物看起来多少郑重了些。
  她拎着纸袋走出商场。
  ******
  咖啡馆,坐满了衣服上印满品牌logo的人。
  沈含烟走进去,服务生上下打量她一眼:“小姐有预约吗?”
  沈含烟:“我找人。”
  转眼已经看到奚玉霸着转角一张桌子,冲她挥手:“含烟。”
  沈含烟走过去。
  奚玉也穿一身印满logo的衣服,与咖啡馆其他人完美的融为一体,她叫沈含烟:“坐。”又说:“你这孩子就是不会打扮,穿这身衣服来咖啡馆露怯了吧?白长这么漂亮,给你买衣服你又不要。”
  沈含烟:“我不要你的钱。”
  说来可笑,在沈含烟十八岁以前,她并没见过她亲妈奚玉。
  她从小生活在中部偏南的小山村跟奶奶相依为命,知道妈妈在大城市,每个月会寄寥寥无几的生活费来。至于奶奶总是把那钱贴补爱赌的二叔,自己和沈含烟过得穷困潦倒,那是另一个故事。
  她爸很早就去世了,和她妈的故事说来也俗套,无非是两个小村里一起出去的年轻人,一个老实本分,一个脑子灵活,很快分道扬镳,她爸回小村开了个摩托修理店后,不久病逝了。
  在沈含烟的想象里,她妈一个人在大城市打工也很忙很不容易,每月寄来的生活费,是她能给女儿唯一的温存。
  所以当她十八岁考上R大、来到邶城后,看到奚玉的两层小洋楼一瞬错愕。
  奚玉保养得很好,除开妆太浓这一点,说是沈含烟的姐姐都有人信。
  结果整个大学四年,沈含烟只见了奚玉两次。比起和女儿的亲子时光,奚玉显然更愿意把时间花在与各种男人的周旋上。
  直到沈含烟要升大四这一年,奚玉钓了条“大鱼”,就是季童她爸季唯民。
  她第一次主动找到沈含烟,笑着说:“含烟,你能帮妈妈一个忙吗?”又说:“别犟了,我知道奶奶病了,你需要钱。”
  那固执古板、重男轻女的老太太,在沈含烟成长过程中并没给她太多温暖。但她是把沈含烟养大的人,是与沈含烟相依为命的人,沈含烟不可能真的看着她去死。
  打工赚钱的速度远远不够。
  这时奚玉找到沈含烟,愿意出这笔钱,条件是沈含烟住进季家,帮她搞定季唯民的女儿。
  沈含烟以为自己是为了钱。
  后来她发现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奚玉冲她笑了一下。
  此时她坐在奚玉对面,把黑色纸袋从咖啡桌上推过去:“送你。”
  奚玉愣了一下。
  沈含烟轻声说:“你生日。”
  第5章
  奚玉反应过来笑了:“你看到我身份证了?”她挑眉:“那是假的,我把自己年龄改小了,换了个好星座,你知道有钱人最迷信,找女朋友还要算生辰八字的。”
  沈含烟坐了半晌。
  奚玉扬手把那纸袋拿过去:“不过你送我礼物我还是很开心啦。”
  奚玉打开纸袋:“口红?不错。”
  沈含烟:“你喜欢这颜色吗?”
  奚玉看了眼色号:“abstrait,我好像有这个色号,不过应该快用完了。”她把口红放在桌上,抬头冲沈含烟笑:“谢谢,我喜欢,你和季童相处得怎么样了?”
  沈含烟面色淡下去:“还好。”
  奚玉:“那孩子看起来胆子很小,应该很好拿捏。等你跟她处好了,就让她去跟她爸吹吹风,她舍不得你这个姐姐,肯定就愿意我跟她爸结婚了。”又说:“你知道这些有钱人都很警惕的,结个婚前怕狼后怕虎的,生怕有人分财产。”
  沈含烟低头看了眼表:“还有事么?我回去学习了。”
  奚玉:“你说你考研干嘛,你这么聪明,就来我公司干,不比你考研来钱快得多?”
  沈含烟:“你错了,现在搞学术不比做生意赚得少。”又问一次:“到底还有没有别的事?”
  “有有有。”奚玉说:“你昨晚跟季童一起吃饭,看出她爱吃什么没有?我下次去看她买点过去。”
  沈含烟站起来:“我走了。”
  奚玉站起来:“你说你急什么,感觉你比我还忙,好吧我也走了,下午去趟美容院,晚上还要陪唯民去参加个晚宴。”
  季唯民以公司为家,即便人在邶城,大部分时候也不回家住。
  奚玉背上包,H的标志闪闪发亮,一边往外走一边跟沈含烟说:“你这么打扮出社会不行的,我都说给你买两身衣服了,你真不要啊?”
  沈含烟:“不要。”
  她渴望钱,全世界唯一她不想从那儿要钱的,就是奚玉。
  但奚玉能给她的,好像只有钱。
  等奚玉的跑车从咖啡馆门口开走后,沈含烟绕回去,找到正在收桌子的服务生:“刚才有支忘在这儿的口红。”
  服务生递过来:“是这个吗?”
  沈含烟接过,口红盒子上已经沾了一点咖啡渍,她把口红放进包里,走了。
  ******
  沈含烟回到季家的时候,阿姨在客厅打扫卫生,空荡荡的没有其他人。
  沈含烟上楼,季童蹬蹬蹬从二楼走廊跑过来:“你回来了?”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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