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醉酒、涩涩的疼
何弦勾唇,“很多事情都没有原因的,楚纪西,当初我追求你的那五年,不也是一样的不顾一切?”
他和楚纪西对视着,脸上升起一抹薄红:“如果你一定要让我说原因的话,楚纪西,我在重新追求你。”
楚纪西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嗓音冷淡低沉:“何弦,别做这些事了,不用帮我还债,也不要在其他方面为我付出。我不会回应你。”
何弦脸上的笑僵住,他愣了两秒后,才勉强勾起唇,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你在说什么啊?就算追不到你,你还不允许我单方面对你好了?”
楚纪西没有回答,何弦看着无动于衷的人,一时急了。
“楚纪西,我承认我们婚后过得是有点不愉快,但是我喜欢你啊,你……你也为我动过心。”
何弦扯过脖颈处垂挂的银链,捏着戒指急切地证明:“你送给我独一无二的爱,感情这种事,又不是想收回就能收回的。
你还爱我的,楚纪西。”
楚纪西眼睫微颤,抿唇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轻轻搁在桌面上。
“里面的钱够不上你为我支出的数额,但你放心,我会持续往里面汇款,不会让你经济上受影响。”
何弦双手撑着桌面,‘腾’地站起身,他难以置信地盯住眼前冷漠的男人。
“楚纪西,你难道没有心吗?你爱过我啊,而我也一直爱着你啊。”
楚纪西抬眸,黑沉深邃的眼珠像一片静默的湖,浓郁沉重的情绪猛地在湖面荡开。
“正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才不愿连累你,让你跟着我受苦。”
楚纪西眼尾泛红,他极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刻,好像把所有的难堪都揭给旁人看了。
“何弦,在我最难挨的那阵子,保住你,是我仅剩的自尊。 ”
何弦怔在了原地,他不知为何手脚僵硬,只能愣愣地看着楚纪西起身离开。
第22章 醉酒、涩涩的疼
楚纪西的身影完全消失后,邻近的一张桌子后面站起一个高大男人,几步便走到了何弦面前,在楚纪西刚才坐过的椅子上落座。
何弦失魂落魄的目光,在触及到面前男人的一瞬,变得凶狠无比。
是斐寒,和楚纪西关系不清不楚的斐寒。
他正要开口,却被斐寒出声打断。
“你真的以为你做这些事是对他好吗?”
斐寒目光冷得像块冰。
何弦双手抱胸,眼神轻蔑:“我帮他还债,派人保护他,防止别人骚扰他,这些不是对他好?”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有什么资格指教我?我能为他做的,你做得到吗?”
斐寒勾起唇,露出一个嘲讽意味十足的笑。
“自以为是!如果你真的为楚纪西好,又怎么会肆意践踏他的自尊心?
你难道不知道他是相当骄傲的一个人吗?
还是说,你和他相处六年,从头至尾,你喜欢的你爱的,只是你臆想出来的楚纪西。”
何弦嘴巴微张,无意识瞪大了眼睛,他沉默两秒,收紧了抱起的双臂,哽着脖子虚张声势:
“你了解楚纪西多少,又了解我多少?
我和楚纪西是夫妻关系,他在我面前只需要做真实的他,有困难了向我求助,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
斐寒勾起的唇角落下来,看向何弦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失望。
这就是占据了楚纪西一整年的人?
“何弦,楚纪西并非一株需要攀附别人生长的菟丝花。
他从小矜贵骄傲,注定如鹰一般,搏击长空。
倘若某一天,他从高空坠落,翅膀折断,浑身染满泥泞,最不想看到的是他看重的人把他当成残废一样。
他要的只是一阵风,风起,他便能咬牙重新展翅高飞。”
话音落下,斐寒起身离开。
何弦绷紧的神经松了弦,他双手抓住头发,来回拉扯,心里有道声音,好似魔鬼的低鸣: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是他自以为是,是他没有用心?
不!
不是这样!
何弦放下了拉扯头发的手,垂落的额发盖住了他阴郁的目光。
他明明竭尽所能地对楚纪西好,他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六年的青春,十多亿的欠债……
他对楚纪西的好,岂是别人随口就能否定的。
斐寒离开咖啡厅,在周围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在附近公园的一处角落里,发现了楚纪西。
楚纪西坐在长椅上,上半身没入树木投下的阴影,手边和地上堆了一堆空酒瓶。
他沉默无声地喝着,除了眼尾的一点驼红,根本看不出他喝进去多少酒。
斐寒走到楚纪西身边,轻轻坐下,历经风吹日晒的木质长椅,发出‘咯吱’响声。
楚纪西却像压根没注意到周围动静,安静地喝着手里的酒。
斐寒数了一下地上的空酒瓶,足足有二十三瓶。
楚纪西扔下喝空的酒瓶,伸手去拿新的。
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半空中被截住,斐寒抓着楚纪西的手,低声道说:“你胃不好,别喝了。”
楚纪西没有回答,薄唇抿的很紧,有一丝水色沾染唇畔。
斐寒看向楚纪西的眼睛,这才发现楚纪西目光空落落的,没有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