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差劲3
“什么钱啊表姑。”季行一装傻充愣，搓了搓耳朵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
沈烟气得不行：“兔崽子连你表姑的钱也骗！还你妈的忌日，你用这名头也不怕雷劈！”
“你还在外面哄骗小omega，你真是……如香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女儿？”沈烟将她的各种恶劣行为一一数来，季行一仍无动于衷，直到她说要把她们俩赶出去。
季行一想，这不行啊，她露宿街头没什么，阮诺怎么受得住？再说，她肚子里还揣了个球。
忙收起了二郎腿，端端正正坐着，认认真真认错：“表姑我错了，您骂得对，我确实不是个东西。”
沈烟愣了一下。
“您要打要罚我都忍，别把阮诺赶出去。”
沈烟一听，奇了，这坏丫头还会替别人说话？
“她和我非亲非故，我凭什么收留她？”
季行一面露难色，似想到什么又难以启齿，终于在表姑越来越严肃的目光中承认了：“她肚子里有你未来的表侄孙……”
表姑的表情裂了一条缝，目不转睛地盯着季行一看，想要看出这个小混蛋跟故人有什么相似之处，最终失败。
季行一莫名感觉表姑正在蓄力，不知想干什么，下一刻，沈烟闪电般地抓住一旁的鸡毛掸子抽向了她。季行一抱着脑袋护着脸蜷在沙发上嗷嗷地求饶：“别打了表姑，我错了！”
“你这坏崽子，在外面乱搞，把小omega的肚子都搞大了，躲我这里避难了是吧！”
“看我不打死你，你妈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坏胚子！”
“表姑，没乱搞，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打了，疼死我了！”季行一大声解释道，“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您先把东西放下行不？”
沈烟气顺了，停了手。
“老实交代，怎么回事？”
季行一摸了摸后背，疼得龇牙咧嘴，随后老老实实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到最后，沈烟不由露出嘲讽的笑，瞧了她一眼，不屑道：“就你，还养人家，还养孩子？”
季行一脸色涨成猪肝色，却又无法反驳，现在想想，确实是她自大了，她连自己都难养活，怎么养阮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沈烟见她垂头丧气，心生不忍。
“你们确定要这个孩子？”
季行一耷拉着眉：“什么意思？”
沈烟敲了一下她脑袋：“你们俩都还像个孩子，养什么孩子！我看不如不要，找个医院打掉吧。”
“打、打掉？”季行一瞪着眼，望了一眼书房的方向。
沈烟没好气道：“废话，有你这样的妈妈，孩子生下来也养不活。”
季行一脸色讪讪，挠了挠脸嘟囔：“我有这么差劲吗？”转头就见表姑一脸鄙视地看着她，仿佛在嘲讽她心里没点数。
“我们商量商量。”季行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阮诺睡得很香，或许是房间里残留的信息素的味道，让被标记过的omega卸下防备，本能地充满依赖。
季行一坐在床边凳子上，托着下巴不错眼地瞧着睡梦中的女孩儿，足足有半个小时，眼皮无法控制地耷着，她又犯懒了。
再醒时，撞见阮诺轻手轻脚的起床，小心翼翼捏着毯子想给她盖上。
季行一侧过头，翘起嘴角笑吟吟地望向她，阮诺动作一顿，脸上闪过慌乱，不知所措地跪坐在床上。
“阮诺，你怎么这么乖啊？”季行一撑着头看着她，眼里兴味正浓。
这话阮诺约摸不知道怎么回，耷拉着脑袋，咬唇不语。忽然，唇瓣被柔软的指腹拂过，将唇从上齿中解救出来。
“别咬了，要破了。”季行一收回指尖，扶她起来说正事。
“阮诺，你想生小孩吗？”季行一斟酌了一下，问道。
阮诺一脸茫然，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
季行一咬牙说出自己的想法：“阮诺，你有没有想过，可以不要这个孩子……”
阮诺明白了，她不想要这个孩子。
季行一见她的手不自觉摸着小腹，以为她不舍得。
“阮诺，你还小，生孩子很痛的，而且生下来，也不一定……”阮诺无声地望着她，季行一咬咬牙，狠心道，“其实，我还没准备好……表姑说得对，我没能力做一个孩子的妈妈。”
阮诺垂眸不语，好一会儿，才颤声说道：“季行一……不是说，你是我的alpha吗？”
她哭了，而且很伤心。
季行一一瞬间觉得自己罪恶滔天。
“阮诺……别这样……”
季行一把她揽进怀里，坦陈自己的内心。
“阮诺，你是个好omega，以后会遇见一个很优秀又很爱你的人，而我不是，如果生下这个孩子，或许以后你都要跟我绑在一起……”
“我不是个好人，也不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alpha，你明白吗？”
阮诺有点明白，又不明白。似乎从出生起，她就确定了O的第二性别，医学报告也证明她以后会分化成omega，十六岁时，她果然分化成了omega。从小到大，她一直被当成omega教导，要好好伺候alpha，要对alpha忠贞贤良，要相A教子，要乖巧要顺从，不能忤逆alpha，不能无理取闹……太多太多，久而久之，她被教化成了一株只知攀附alpha而活的菟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