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攸宁站在美人榻旁,整个都要气笑了。
还是个缩头乌龟!
但别想自己会就这么放过他!
“赵徴!”
既是这样,攸宁也不跟他客气了,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句,让被子里的人裹得更紧了些。
“你给我出来,咱们好好说道说道!”
显然是被刚刚赵徴的发癫的话给气着了,攸宁不打算善罢甘休,一定要与赵徴掰扯个明白。
“你走开!你个两面三刀的女人!”
闷在被子里,赵徴犹然嘴硬,着实将攸宁惹火了。
再不惯着他,攸宁伸手就拽住了赵徴的被子,使劲往外扯。
她打算让这个嘴硬的家伙现原形,看他怎么躲!
大约是察觉到攸宁的意图,里面的被子里的赵徴剧烈反抗,死死圈住被子,和攸宁展开了拉锯。
到底攸宁是个姑娘,赵徴是个少年郎,尽管再瘦弱,那股子力气也不是攸宁能抗衡的。
想是赵徴一个激动发了力,攸宁只感觉手中的被子上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着美人榻上扑去……
“啊……”
不可抑制的惊呼一声,攸宁压在了被子和被子里的赵徴身上。
正巧,听到攸宁惊呼的赵徴也适时探出了头,迎面接住了飞扑过来的馨香温软。
好巧不巧的,攸宁脑袋摔在了赵徴的颈窝处,赵徴亦是如此,阴差阳错间,二人形成了交颈之势。
轰的一声,赵徴脑海中仿佛炸开了烟花,那一缕缕飞速下落的火星子,正如他纷乱繁杂的思绪。
他破戒了!
唇上的触感告诉赵徴,他的嘴,此刻正贴在一个姑娘颈子上,而自己颈子间,也传来一阵湿濡。
温香软玉,吐气如兰。
赵徴的身体十六年来第一次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异样的欲望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也让他异常的惊恐。
推开攸宁,少年从美人榻上坐起,脸色红白交替,往日的圣洁与高华皆消失殆尽,只余下勾人的艳。
他急促地喘息着,像是要窒息的鱼儿。
第二十二章
被赵徴推开,攸宁没有抗拒,毕竟眼前发生的事情太过尴尬。
“我不是有意的,方才是你扯我,我才……”
“我知道!”
赵徴显然不想再听她说话,整个人像只熟透的虾米,梗着脖子就想往外面冲。
这个地方,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道袍生风,随着主人走动间摇曳翻飞,路过攸宁时带起一阵凉风。
听着屋外愈来愈大的雨势,攸宁眼疾手快的扯住了赵徴的衣袖。
“外面这么大的雨,刚沐浴完,你闹什么别扭?”
刚刚才淋了一场雨,以赵徴这瘦弱的身子骨,现在没事已是万幸,若是再淋一场,怕是不好。
一场秋雨一场寒,若是公爹婆母知道赵徴因着她的关系淋了两场雨,怕是不美。
她得拦下赵徴,并且,说清楚刚刚那番误会。
用力扯回衣袖,赵徴始终不敢看她,但听着外面的动静,明显有些动摇了。
气鼓鼓的,活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
连老天爷都在拦他,赵徴心想。
猫窝里,看着对峙的二人,金丝球不解的喵呜了几声,迈着标准的猫步,来到二人脚下打转,尾巴轻晃,不时蹭蹭赵徴的小腿,似乎在替它的主人卖力讨好着。
见状,赵徴眼睑轻颤,强忍住要下去撸几把的冲动,往后边退了一步,委婉的拒绝着这个代表了它主人意志的小东西。
“不说话?那我可就说了!”
攸宁站直了身子,双手交叠在腹部,俨然一副要谈正事的模样。
赵徴不语,也不看她。
“什么叫我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我怎的就成了两面三刀的女人了?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要不然别想出这个门!”
攸宁不愿受这个气,前世整治不了李崇就算了,这辈子还能整治不了这个绣花枕头!
由于盛怒,少女眉目鲜活,整个人都散发着凛凛清艳,耀眼的让人不敢直视。
面对攸宁的质问,赵徴退无可退,干脆破罐子破摔,打开天窗说亮话。
转过身,不敢将目光落在那雪腻香肩袒露无遗的姑娘身上,眼神游移着,冷哼道:“不是你去娘那边告状,娘今天怎么会这么对我,先前装的倒是好,说要与我井水不犯河水,一年后和离,背地里却这样谋我,不是两面三刀又是什么!”
似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话,少年较以往多出了几分底气,险些将攸宁气笑了。
“赵徴……”
“你说我使阴谋诡计套你过来,你有证据吗?别空口白牙的诬赖人,我高攸宁才不屑做这种事情!”
“况且,就你这身子,我图你什么?怕是抱我上榻的力气都没有!”
攸宁的嘴皮子一向很利索,又是在气头上,为了打消赵徴这可笑的怀疑,她当真是一点也没客气,直击要害……
这是攸宁除了李崇之外挖苦的第二个人,效果很显著。
少年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愣是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虽说为了大道不近女色,戒除欲望,但赵徴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终究还是有的,被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如此贬损,饶是他再好的性子也觉得难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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