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太王妃心下不忍,耐心的问她:“因何不知?”
“云萱选与不选,于王府可有妨碍?”她眼中满是较真,只关心这一个问题。
太王妃听了她的话,一时间百感交集,心疼得直流泪,“你一生幸与不幸,于这王府而言才是要紧事。”
云萱听罢,眼眶蓦的一热,埋头沉默了许久。
长辈不知,他并未给她选择。指尖玉佩的触感犹在,而她的“信物”亦是把柄,也早就随他去了千里之外。
他曾问她,是不是不喜欢三媒六聘。可想而知,为达目的,他能有多凉薄。
总归是让他捏在手里了,太子妃这个位置,她没得选。但报答南王府的恩情,却是她能选也会选的。
也是时候了。
“祖母,云萱愿意的。”她应了。
太王妃实则并不意外,却又颇觉遗憾和担忧。这孩子时时刻刻不在隐忍,总将自己放在最后考虑,与这世道的女子而言,反而并非好事。
太王妃又问她:“为何愿意?”
她笑了笑,认真道:“云萱对姻缘之约本无所求,如今承蒙太子殿下能看得上,云萱自也是顺势而为。”
这话里的豁达,引得太王妃也笑了。“当真?今日由老身来问你,并未让你母亲出面,便是想你能将自己放于首位,思虑得更清楚些,切莫因旁人而草率。”
“祖母放心,云萱并非冲动。”心中一旦有了决定,她便不再纠结。
“云萱曾看过些话本子,知女子一生姻缘,除了因心仪而缔结,还有许许多多的原因。”说到话本子,她难免露了几分俏皮,“太子殿下仪表堂堂,为人稳重可靠,虽只见过一面,也知言辞并不严苛。想来只要云萱尽了本分,太子殿下便不会为难。”
她违心的笑夸着,心里却是另一番冰天雪地的景象。
太王妃总算松了口:“可愿与祖母讲一讲,你与太子殿下的渊源?”
云萱略作思索,回忆到:“外祖寿宴那日,二老太爷带人闯入外祖起居的院子,来势汹汹......”
她的描述得格外细致,想尽了办法让话里的景象变得丰富。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说谎,只是将自己内心的情绪,隐瞒了去。
太王妃静静听完,也算是安下了心。既有救命恩情,看来这旨意并非太子一时兴起所致。
云萱鲜有少女之思,能让她多看两眼的人,寥寥可数。且她一向冷静非常,聪慧比之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来日为云萱相看人家,又有几个眼界胸襟能与她匹配?
萧屹,除了他的身份,其余的倒也无可挑剔。
想到这里,太王妃还算满意。
“既如此,便依你。”
第95章
南王府既接了圣旨, 后头的事自有内侍来完成。
东宫的人一向训练有素,很快便将传旨的架势摆开,正儿八经的在南王府大门前宣读完圣旨, 又交由老南王接管。
街市里看热闹人群今日也大着胆子聚在一处, 一时间南王府门前十分热闹。不过一时三刻, 便将南王府出了太子妃的消息传了个遍。
这现任南王仍旧生死不明,唯一的郡主又紧接着被册封了太子妃, 旁人越发看不明白南王府如今的境况。
这之间, 随兄长离去的萧蔻一直未有丁点儿消息,柏衍送往金陵表歉意的信件, 也全部石沉大海。
倒是燕京城的太子, 似乎尤为急切, 督促了礼部将婚期定于十月,致使燕京城皇宫与南王府的人忙得够呛。
离婚期还剩两月时,燕京城却又再度来了信。
这日傍晚, 静澜院来了一位访客, 让云萱颇觉意外。
她走出院门,直至湖边凉亭才停下, 叫了一声“兄长”。
“嗯”,柏衍随意的坐在石凳上, 应了一声。
他招手示意云萱坐下, 又将一封书信递予她,意味不明的提醒:“太子给你的。”
不过一瞬, 云萱周身就变得颇为僵硬。再是不愿, 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柏衍对于她的反应似乎并不意味, “我猜想你大约是落入了他的圈套,才被迫应下这门婚事。”
听完这话, 云萱埋下了头。
可看她的神情,却并不像是小女儿家的伤怀,而更像是因落入圈套而羞愧。
柏衍见她这反应,便也安慰实则多余,但也耐下性子与她多说了几句:“这件事里头,大半是我的责任。等到了燕京城,你行事不消看人脸色,也无须瞻前顾后,为兄自会护你周全。”
云萱听他的意思,便知这一切与“云舟”有关。现在,该叫公主才对。
几句算不上温和,甚至格外别扭的话,竟让她眼眶涌上一阵热意。
忽然就想大哭一场。
柏衍留下几句话便走了,元萱却在原地站着许久。
夕阳西下时,凉亭里只剩了她自己,余辉洒在她的侧脸,温柔娴静,岁月静好。自她有了依靠,这样的光景便早已不再奢侈了。
手里还贴着红蜡的信封,有如烫手的山芋,想视而不见,又......
一人一信无声僵持许久,最后避无可避,只能叹气拆开。
一张薄薄的宣纸上,仅仅画了一朵紫色的花瓣,十分普通,云萱却瞳孔微缩,旋即恨得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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