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掌柜的战战兢兢迎出来,将捕快头子引到一旁,悄声说了几句,捕快头子脸色陡然大变,竖起手来,示意下属莫要轻举妄动。
玉面小郎不明所以,催着捕快头子赶快动手。
正巧这时,金迎款款步入前堂,宣润抱着阿穷紧随其后。
玉面小郎一见宣润,登时目露凶光,就要扑上去报仇。
捕快头子连忙拦下他,面露难色,还未来得及与他说清楚,客栈外聚拢一群人。今日雪霁天晴,小二一早便已卷起门帘,给客栈前堂放光。此时,身在前堂里也能瞧见外面街上的景象。玉面小郎闻声转过头去,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亲爱的老妹夫,立即得意起来,如一条翘起尾巴的狗,气焰嚣张地狠瞪宣润一眼,摇着尾巴匆匆走去他的老妹夫身边告状。
王长文一见玉面小郎,便变了脸色,咬着牙疯狂使眼色,夹着胳膊的手在身前一个劲儿地摆,让玉面小郎莫要靠近。玉面小郎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有察觉他的反常,也没看见他身边还有个背着手,挺着肚,一脸官相的中年男人,只管指着客栈里宣润那抹颀长文雅的身影,怒气冲冲地告他的大状,在他口中,宣润教唆仆人打人,简直无法无天!
宣润抱着阿穷正与金迎说话,阿迎坐在长条凳上,抬着精致的下巴,看着街上的景象,宣润则背对着客栈大门。
听闻有狂徒在客栈作恶,王长文哆嗦着往一旁看去,站在他身边的中年男子不是无名小卒,而是渝州之首——刺史罗冲。罗刺史此刻的脸比锅底还黑,王县令吓得脸色发白,立马下令让捕快将宣润这“狂徒”缉拿住。罗刺史冷哼一声,一脸不满。就在刚才,王长文还志得意满地同他说,这告县城中一片安宁祥和,自他上任县令之后,便鲜少再发生恶事,绝不会如那别县一般使他操心!
这话音刚落不久,便闹出这样的事,使他不得不怀疑:
王长文这老小子在撒谎糊弄他!
“罗刺史,这是意外,意外!”
“哼!意外?王县令,你这意外闹得实在太巧,今岁的考核,本官可没有为难你,今日,本官遇见这事可以放你一马,他日,你若是被京城来的采访使抓住辫子,可别怪本官对你狠心!”
王长文战战兢兢地抹一把汗,慌忙催着属下速速拿人。为在刺史面前表现一番,也为给他的小舅哥出气,王长文装模作样地抖一抖袖子,摆出一副威风八面的官样,踱着正经的四方步走进客栈中,瞪着宣润的背影,粗声质问:“是你这狂徒目无王法、教唆仆人殴打他人?”
宣润皱起眉头,缓缓转过身,毫无畏惧地看一眼王长文,又看向后面——
玉面小郎眼眶青紫,却一脸得意地看着他。
“我那仆人小全确实打了人,但并非是他先动的手。”宣润冷静地如实陈述。
王县令无意听他解释,害他在罗刺史面前丢脸,这臭小子就有罪!死罪!
他拂袖大喝:“休要狡辩!来人!给本官拿下!”
一道惊喜的呼喊传来,“宣小郎君!”
客栈外,罗冲顶着两只像灯笼一般冒光的眼睛望着宣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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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冲:王长文,你老小子真行!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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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冲挓挲着胳膊,佝偻着腰身,激动万分地奔进来。
“宣小郎君!果真是你!”
宣润皱着眉头,打量罗冲,一脸陌生的表情。
“诶!当初我去府上拜谒时,宣小郎君尚且年幼,转眼十年都已过去,这十年来我在外辗转,鲜少再上京城,难怪宣小郎君不记得我。”罗刺史谄媚笑道,他早想上京城做官,苦于没有人脉,宣润这个大宝贝一来,正好为他送来一条路!
听罗冲提起从前,宣润眸光一沉,但很快猜出他的身份,脸上多几分疏离之色,应一声:“罗刺史。”
他知道罗冲的殷勤出于何种用意,只不过他并不打算帮忙,在离开京城的那一刻他便已做下决定,往后要凭自己的能力造福一方百姓——
他不是能让罗冲平步青云的那条路。
“罗刺史,我的仆人并未主动伤人。”宣润道。
“是!”罗冲一记冷眼射向王长文,咬牙威胁道:“王县令,是否有什么误会?”
“误会?啊!确实有误会!”王长文连忙改口,笑着赔礼道歉,慌忙招手撤下捕快。
玉面小郎虽然仍旧心有怨气,看罗冲对宣润的恭敬态度,便知宣润身份并不简单,为他的老妹夫着想,只好咬牙忍气、自认倒霉。
金迎抱着阿穷坐着,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磕着瓜子,一面饶有兴致地看好戏。此刻,宣润甩掉麻烦,她也不打算继续待下去,放阿穷到地上,牵着他的小手往后院走。阿穷一面走着,一面回头,朝宣润张手,“爹~走!”
罗冲本来谄媚笑着的脸,忽然一变。他愕然望着阿穷,心想,宣小郎君未曾婚娶,怎就已当爹了?他在京城做官的朋友,给他传来的有关宣小郎君的案卷里,并未写宣小郎已有孩子的事!这孩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难道……难道宣小郎君拒婚郡主就是为这孩子与那孩子的母亲?!
罗冲的目光贼贼地落向金迎,看清金迎那张魅惑众生的娇艳脸庞,他竟也忍不住晃神,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但这小妇人果真是美,倘若宣小郎君是为她拒婚郡主、舍弃前程,倒也说得过去——毕竟,这般美到极致的女人向来都是男人的劫,他如今虽已过四十,竟也因她这美丽生出躁动,何况年轻气盛的宣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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