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殡5


  许温华和唐河在他身后上车,另外两个同窗骑马随行,一副防备模样。
  时晏憋着一口气出了城门。
  因着时柯进了马车,没了对比,所以时晏一边抹眼角一边哭丧的模样还真能称一声“孝子”。
  不过,心有疑窦之人有数就行了。
  算是时柯埋的坑,什么时候能坑一把时晏,时柯就笑死了。
  马车内,许温华与唐河都在劝时柯休息,“到地方后还有一应流程,烧纸哭灵守灵,少不得你的事。”
  “小弟谢过两位兄长。”时柯真心实意地道。
  如果他们晚来一天,赶不上这出好戏,早来一天,没这效果。
  所以说,看戏要赶巧。
  唐河面容素敛,他摇摇头,“若非你派人递信,我们也赶不及。这事一出,我等也没法子,连夜去请教两位座师,这才紧赶慢赶带着座师的祭礼来为你撑腰。”
  低叹一声,满是庆幸,“幸好、幸好赶上了。”
  时柯也叹气,原主有一群好同窗,可惜他心有死志,终是去了。
  许温华问他,“今日这一关算是过了,往后三年,你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
  原主还没弱冠,名下财产有两个。
  老爷子送的茶馆,原主母亲的陪嫁庄子。
  没错,原主母亲有个庄子,大房一直想要从老爷子手上要来,但这是原主母亲的陪嫁,地契早给了原主。
  至于那茶馆,地段不好,没几个客人,偶尔收支平衡已是不易,大多时间亏损更多。
  倒是没招大房红眼。
  “我总不能搬去庄子上,在家守孝三年,若是大房……那便分家。”中间说得很是含糊,意思却表达到位。
  许温华和唐河点头,“守孝三年不得科举,也不可放松学问。我等身为同窗,忝为兄长,也只能时不时上门关切一二。”
  时柯眼睛一亮,对啊。
  他虽然是守孝,但没说不能读书,只是不参加科举而已。
  有同窗上门,时家总会收敛收敛,尤其是他在座师那儿留名,时家不可能悄无声息把他作弄死。
  他可是有座师有同窗过了应试的举人,光是这层天然的关系网就能让没实权的时家抬不起头。
  更何况,还有金手指在侧,他总不能过成原主那样。
  “小弟再次拜谢两位兄长。”
  有同窗来看望他,时柯也能打听到外面的消息,守孝三年,总能过去的。
  三年一过,想办法分家!
  车内在密谋分家,车外时晏也在想如何悄无声息弄死时柯,唯有他死了,时家才能安心。
  一个妾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还敢站在他们上头作威作福?
  同时也不得不承认,时柯很聪明,聪明到十三成秀才,十六是举人,这还是三年孝期压制后的结果。
  如果没有那三年孝期,十四岁的少年举人!不过现在十六岁的举人,依旧是本届科举最小的举人老爷。
  谁人不知呢?
  若是没有老爷子的三年孝期,明年就是他进士及第时,最差也不过十九岁的进士!
  真走到那时,时家压不住他,只能任由他出仕做官压大房一头。
  不行,他决不能留下这个晦气东西。
  老爷子走得太是时候,这个晦气的东西总算落到他们母子手中,未来三年,咱们走着瞧!
  有本事你别吃一口府中东西,喝一口水,只要你还在府里,有的是手段收拾一个病秧子。
  有时只要天冷一点,炭少一点,就能感染风寒,就时柯那身体,一场风寒就能带走他。
  而他时晏,只要坐等时柯丧事。
  想到这里,时晏回头看了看被人护着的马车。
  一路走到东林县外,已是黄昏时,大燕讲究入土在午时三刻前,今晚注定停灵一晚。
  在商量守灵人时,时老夫人发话,“今晚辛苦小柯,你父亲生前最是疼爱你,今夜最后一晚为他尽尽孝心。明早晏儿扶棺回祖宅,早些去休息吧。”
  “是,母亲。”时柯强忍笑意,一张脸绷紧像是受了委屈无处说只能憋屈应下。
  时老夫人,太会说话了!
  听听这都说的什么混账话?
  “生前最是疼爱”讽刺老爷子生前嫡庶不分,但老爷子死后被追封,说明圣上都不追究,这会儿说老爷子做的不好,那不是打圣上的脸?
  还让庶子守灵,时老夫人是被气昏头了?自古唯有嫡子身体弱到下不了床、出不了门才会让庶子守灵。
  现在时晏可健健康康站在这里。
  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时家家风?
  时晏头昏脑胀地,虽然觉察到这话不对劲,但是母亲发话,他不得不从。
  留下足够的守灵人,时家人就去歇着准备第二天扶棺。
  守灵中途,黑着脸的许温华和唐河一起过来,到灵堂上了两柱香,低头看到跪在棺材前的时柯。
  在两边高大仆人的对比下,他身形弱小,只能看到白色孝衣空荡荡地不贴身。像是失怙幼鸟一般,茫然无措。
  无声无息,却让人感受到泣血悲鸣。
  人生来怜惜弱者,更何况见过时家这一顿骚操作,许温华和唐河更是怒不可遏。
  嫡子仍在,庶子守灵?!
  连夜写信加急送予座师,禀明因由。

第3章 出殡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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