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段景忱谨慎地在花丛中踱步,夜香浓郁,乱人心神,还看不到他人影,心中开始焦躁不安,正打算开口唤他名字,忽然,花开艳情处,身后扑来了软绵绵的身子。
一手抱住段景忱的腰,一手抵住他嘴唇,开口是担惊受怕的语气:“王爷不要出声,莫叫王妃发现了我们在此偷欢。”
段景忱一怔,随后嘴角扬起,抓着腰上那只细细的手腕,把身后的人搂到了身前。
月色晕染下,他今日这身装扮更加明艳动人,不必说什么做什么,就站在这处,朝人无辜一望,便是他想怎样就怎样了。
此时的他一脸天真,方才宴席上暗暗勾人那劲头不见了,委屈对段景忱道:“求王爷快些,棠儿不想招惹王妃生气。”
段景忱叫他带进了沟,竟也忍不住陪他演起来了,“若是生气了呢?”
他咬咬嘴唇,“那便……要打要骂,棠儿受着,谁叫棠儿控制不住自己,喜欢王爷呢……”
够了。
段景忱再控制不住笑意,捏着他下巴,“哪来的王妃,本王怎么不知道。”
第17章
御花园是个偷欢的好地方。
宫宴还在继续,不远处莺歌燕舞,丝竹阵阵,一双人影仗着夜色,在花丛中相拥。
他眉心那花钿被吻得模糊一片,段景忱却还是专跟这处过不去,亲着,舔着,用额头蹭着。
实在是,方才他在台上抚琴时,他便瞧这花钿不顺眼了。
谁给他画这东西的,将他本就妖孽的一张脸,衬得更是活色生香,任谁看了都要心神荡漾。
“唔,王爷轻点,别把衣衫撕扯坏了,没法见人了呀。”
他这身衣衫段景忱看着也不顺眼,分明宫里那些乐师舞姬打扮都比他花哨,可是,看谁也没觉得有他这般招摇。
越是喜欢越是吻得发狠,段景忱一口咬在他唇上,喑哑道:“以后不准……”
不准抚琴给别人听。
不准装扮给别人看。
不准与别人触碰,也不准对别人笑……
极端的想法,一则一则在脑海里冒出来,段景忱自己都无法理解,为何对他的占有欲会到这种程度,所以话含在口中,没有说出来。
而耻于出口的话,他却懂了,乖乖答应:“好,棠儿不准。”
灼热的气息呼在耳畔,段景忱有些受不住了,但这是皇宫,宴席上还有那么多人,他总不能真在御花园对他做什么。
隐忍下冲动,段景忱松开他嘴唇,抬起手,帮他将乱掉的发饰拨弄好,对他道:“今日母妃寿宴,我不能离席太久。”
话这样说着,可手臂却紧紧搂着他腰,月色下,这张脸更是动人,段景忱挪不开眼,望着他说话:“宫中诸多禁地,你不要到处乱跑,在这老实等着,宫宴散了,我带你回府。”
这时缠着王爷,就是不懂事了。
他点着头说好,可手臂却将人绕得更紧,一边说王爷快回去,别叫贵妃娘娘等急了,一边扬起下巴,将痴缠的吻送上来,分明是不想王爷走。
日日相见的人,何至如此,怎么就这般的难舍难分了。
一个疯癫,两个也是,段景忱吻到动情处,一把将他身子托起,对他说:“你随我入宴。”
这成何体统。
皇宫寿宴,他一个教坊司抚琴贺寿的伶人,哪有他入宴的份。
“我去与父皇和母妃说明你我关系。”
真是疯了。
宣王殿下疯了。
他笑着捧起段景忱的脸,亲了一下鼻尖,又亲了一下额头,仔仔细细看他,看他还是不是当初那个口口声声不喜男色的王爷。
不能再逗弄他了,宣王殿下从来不讲随口说说的话,他真的敢。
“最后一下。”他温柔地跟段景忱商量,“再给棠儿亲最后一下,就放王爷回去了。”
于是最后一个吻,变得格外旖旎。
发烫的两双唇贴在一起,甜蜜湿润,从嘴唇蔓延到脖颈,段景忱向来是有些粗暴的,他悉数接受,乖巧迎合,哼唧出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
那声音段景忱是爱听极了,可现在,他不能听。
将他后背抵在院墙上,段景忱一只手抱着他,另一只手抬起来,用指腹按住他嘴巴,却还是没能让他将声音忍回去。
“你再叫,我就不管这是哪了。”
威胁奏效,他咬住嘴唇不再出声,趴在段景忱肩膀上,安静缓着气息。
段景忱松开手,将他放下来,平复了心绪,问他:“饿不饿?”
摸摸肚子,咕噜咕噜叫,他舔舔嘴唇,诚实点头。
段景忱将怀中的东西掏出来递给他,“吃这个。”
一条绢帕包裹着几块点心,他接过来,眼睛一亮,方才就闻到香味了,原来是王爷想着给他拿吃的呢。
感动的表情,一半是真心,一半是夸张,他张开双臂上来抱人,声音听着像哭又像笑,“不行,忱哥哥,我死也要嫁给你。”
他是开玩笑的语气,但段景忱脸上却是认真的表情。
“嗯,可以。”
夜色浓稠,两人胸膛贴在一起,亲密相拥。
段景忱只感受得到他心跳,看不到他脸上此时狡黠的笑。
终于来了。
他听着脚步声,判断出了来人的方位,而后松开手,对段景忱道:“王爷快回去吧,棠儿不缠着你了,我就在这等你,哪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