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发生什么事了?
  德川理微微吃了一惊,一边停下动作,观察近侍的表情,一边道歉:「抱歉,因为手感太好所以没控制好力道,弄疼你了吗?」
  「没、没关系,您喜欢就继续吧。」
  竟然会在一期一振这里得到合法摸兔的权利……
  德川理怔了怔,试探性地伸手一下下抚摸起枕在自己腿上的兔子。这一次,她用的力道比之前轻柔了不少,顺着绒毛从耳根一路抚摸到耳尖,又时不时摸摸他那水蓝色的脑袋。
  「嗯……」
  大概是被摸得舒服了,兔耳软绵绵地垂了下来,偶尔轻轻抖动一下。
  好乖啊。
  德川理这么想着,突然被一样事物吸引了注意力。
  白白的,蓬松的,软软的一团。
  是内番服上的绒球装饰吗。
  本着对毛绒事物的喜爱,她伸手拢了拢那团白色绒球。
  动、动了?
  德川理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缩回手,随后浑身僵硬低下头。
  「唔……」
  枕在她腿上的近侍动了动,发出有些沙哑的,半睡半醒一样的声音。
  难道说刚刚是睡着了吗。
  就像溺水中的人突然见到一根稻草,不管可不可靠都会牢牢抓住。德川理毫不犹豫地再次抚摸起他的耳朵,试图将自己刚才的罪行掩盖过去。
  (要是被这个近侍知道自己刚才摸了他的尾巴……)
  深知这位近侍的高度矜持与自尊,德川理的身体越发僵硬。虽然没真正惹过这个近侍生气,但正因如此,此刻才会更加觉得恐怖。
  「主殿……?」
  「吵醒你了吗?没事,继续睡吧,还早着呢。」
  「嗯……」
  ◇
  为近侍盖好被子之后,德川理拉开隔扇,走回日常办公的执务室。这时候,她听到拉窗处传来轻微的响动。
  短刀吗?
  不,感觉上是比短刀更矮一些的什么。
  出于好奇心,她留在原地没有动,接着就看那扇薄薄的唐纸拉窗从外侧被拉开,一枝开满淡黄色小花的月桂从那敞开的拉窗底摇摇晃晃冒了上来。
  这难道就是汉诗所说的……一枝月桂出墙来?
  总觉得哪里好像记错了。
  不过,提示到了这个地步,再猜不出窗外是三日月也不可能。
  德川理环视一圈,从置物柜里取出平安月活动添置的蝙蝠扇,展开后平着伸到窗外。
  大约只有五十公分,还不及窗户高的黏土式神将月桂枝放到扇子上,充满贵族风度的举止让人想起平安时代的流风余韵,声音也是磁性而优雅的:
  「美丽的辉夜姬啊,到我身边来。」
  假如他用平常那美丽得令人目眩的外形来说这句话,德川理大概已经双腿发软站立不稳了。然而充满平安风流的夜会事件的男主角顶着短手短腿的黏土式神外壳,她只能是另一种原因的站立不稳。
  「噗——哈哈哈。」
  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德川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探过窗将三日月附身的黏土人一把抱了起来:「你在做什么啊。」
  (当然是占你便宜。)
  黏土三日月落落大方地享受着主人无意发放的福利,圆圆的小脸上浮着纯属商业欺诈的可爱红晕:「主人,头可以低一点吗?」
  德川理依言低头,一双兔耳柔软地垂了下来。
  「嗯嗯,可以了。」
  从怀里摸出一只手掌大——当然是指黏土尺寸的手掌——的嫩黄花环,三日月微微仰头,举高小短臂将花环绕上审神者左边兔耳的根部:「好了。」
  那是用月桂与绮罗编织的花环,编法称不上细致,甚至有些摇摇欲散,但色彩的搭配与花枝的形态都充分体现着编织者的高雅品位。
  说起来三日月的品味确实是本丸十大不解之谜之一,战斗服和内番服的本质性反差让不少审神者大跌眼镜。一边说不擅长装扮,一边又很喜欢做些小装饰的前后不一也很让人十分困惑——他不仅在内番头巾上自己画了花纹,一周年祝日甚至还展现了一手好花艺——这只花环大概是后者的产物吧,系在纯白的兔耳根不仅毫无违和,而且增加了几分月宫玉兔般的清冷高洁。
  「真是漂亮的礼物呢……谢谢。」
  伸手轻轻碰了碰耳根的花环,月桂的香气染上指尖。德川理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凝视了一会儿,满怀柔情地摸了摸黏土三日月新冒出来的兔耳。
  「亲亲也是可以的。」
  怀里的黏土人贴心地主动提醒。
  房间里流动的春日气息一瞬间冻结了。
  「三日月宗近。」
  「嗯……?」
  「你就不能有一次让我感动超过一分钟吗!?」
  作者有话要说:  正篇里的爷爷要第二卷才出场,先用粘土刷个存在感
  刷完100层,并没有什么后藤,但是掉了大魔王……魔王……王……
  基于这个原因,萤总大概很快会在正文里出场,嗯。
  ☆、第七章
  代官所在的阵屋戒备森严。
  德川理堂而皇之走到门口,向守卫亮出家纹,淡淡开口:「带我去见弹正。」
  站在敌人的大本营发号施令,这在德川理一片坦途的人生中尚属第一次。她本以为自己会紧张到难以说话,实际上她冷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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