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顺藤摸瓜45

　　待到傅清风离开，莫听雨思忖着：这布庄与天机山庄一南一北，偌大的池州城往返一趟少说得一顿饭的功夫，可别让石堂主偷偷溜了。想到此处他向陶秉文说道：“这事我觉得不妥，怕是远水难解近渴，若清风他们不能及时赶到……”

　　“莫兄此言不差。”陶秉文沉吟道：“只是方才的打斗已然打草惊蛇，石堂主必会严加防范，你我二人露了相貌，恐怕再难靠近布庄。”

　　“有钱能使鬼推磨，盯梢这种小事，何须你我出手。”莫听雨嘻嘻笑着，眼睛看向街上的行人。陶秉文心下了然，又听他说道：“他们口中的主上，想来就是九龙阁阁主，为何要把咱们留在白虎堂？”

　　“如何能断定白虎堂隶属于九龙阁？陶某虽远在中原，也曾听说过九龙阁，据说它以龙九子为名，下设囚牛、睚眦、狴犴、狻猊、饕餮、椒图、赑屃、螭吻和貔貅九个分阁，白虎朱雀听起来格格不入。”

　　“陶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年九龙阁内斗，阁中肱骨死伤过半，九龙之名早就名存实亡。据说远古时代有四灵，青龙、白虎、朱雀与玄武，分别镇守东西南北四个方位，九龙阁惯于装神弄鬼，弄出白虎朱雀这些名堂不足为奇。不但如此，当初我与清风初入池州便被人暗算，那人手执九龙阁的暗器，兵刃便是冷月刃，招式路数与石堂主如出一辙，冷月刃在江湖中极为罕见，绝对不会是巧合。”

　　陶秉文叹道：“所幸有了九龙阁的线索，他日定能还柳师伯一个公道。”

　　“关于柳叶刀的死，你并不相信傅清风，对吧？”莫听雨冷不丁问了一句，他闲庭信步似的边走边说：“中原四大高手的徒弟我都见过了，柳氏兄妹与邱慕青动辄要置他于死地，而顾白则口口声声替他喊冤叫屈，唯有陶少主不置可否。”

　　陶秉文闻言正色说道：“柳师伯德高望重，是我敬重之人；傅兄弟与我相识多年，虽相处的时日不多，却也知道他的人品秉性，我虽私心信他，却苦于死无对证。此事事关生死荣辱，陶某非亲眼所见，不敢妄言。柳师伯死在桃花源，陶家难辞其咎，于公于私都会竭力查明此事。”

　　莫听雨忽然笑道：“清风说得没错，文质彬彬进退有度，陶兄果然是君子！”

　　“想来莫兄是真心实意信任傅兄弟的。”

　　“我与清风同生共死，他的话我自然相信。即便是他杀的又如何，一个是知冷知热的眼前人，一个是远在天边的陌生人，谁亲谁疏我分得清楚。”

　　这般反复无常，简直有点任性妄为！陶秉文先是一愣，然后无奈地摇摇头，他想起前事又说道：“石堂主的属下被迷药制住，想必能拖延一时半刻。”

　　“那可不是寻常的迷药，是出自药王居孙家，没有解药七天之内都动弹不得。白虎堂若要全然而退，必定会有大动作，只需找人远远盯着……”

　　莫听雨忽然驻足不前，他看见几个面容枯槁的乞丐，心里顿时有了主意。他买来一包吃食递过去，乞丐们你争我抢的，风卷残云一般吃得干干净净。莫听雨笑道：“吃了我的东西，是要帮我办事的，事情办得好，我请你们吃酒席喝花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