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424
“你知道?这么说,朕倒反被女皇给算计了。”惠安帝气得捶打手掌,无处发泄恼火。
南宫盛蓉傲娇道:“父皇,儿臣又不是傻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说玉晏天如此聪慧一个人,整日无所事事虚度年华。累及儿臣一人,又要顾朝政,又要为皇家开枝散叶,儿臣可不要那么累。而且后宫不得干政,是皇爷爷定下的。我朝开国女帝,可是与夫君一同治理天下的,儿臣,要学开国女帝那般,废除后宫不得干政这一条。”
“胡闹,你不怕他夺了你的江山。父皇当初便是怕此,非要杀之以绝后患。”惠安帝气急败坏,怒指颤抖。
南宫盛蓉无所谓笑道:“夺了又如何,他又非不死不灭,不还得传位于儿臣的子嗣。”
她身后的玉晏天,愕然动容。
他上前两步,行大礼跪拜道:“太上皇,我从未想过要做皇帝。究竟如何,您才能打消对我的疑虑?”
惠安帝眯了眼眸,冷哼道:“除非,朕,驾崩,否则,朕永远不会信你。”
南宫盛蓉拉扯玉晏天起身,不悦道:“父皇,夜深了,您回宫去吧!”
玉晏天并未起身,惠安帝咬牙切齿道:“朕,会一直盯着你,若你有二心,诛之。”
而后,怒唤道:“田公公,摆驾回宫。”
殿门应声而开,宫人入殿将惠安帝抬了出去。
南宫盛蓉愁眉不展,原想着父皇有所改观,未想仍是如此固执己见,闷闷不乐冲玉晏天道:“人都走了,你还不起身作何?”
玉晏天慢条斯理起身,将人拽入怀中,眉花眼笑道:“傻蓉儿,听不出来,太上皇的弦外之意吗?”
南宫盛蓉回味惠安帝方才的话,如梦方醒,大喜道:“父皇真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答应了,偏要说那些恶言泼语。”
玉晏天嗅着她发上的茉莉花香,幽香清新。许是神智松快,沉沦情动道:“今年新供的香,味道似有不同。”
“哪有不同。”南宫盛蓉大大咧咧回道,推开他,催道:“母后还等着你我,一同用膳呢。”
玉晏天有些耍赖重新将人拥住,央求道:“今夜良辰美景,让景儿,臣的意思,女皇陛下应当懂得,这都七八日了。”
她发觉环在腰上的手掌不老实,一路游移不轨之举越甚。她捉住不安分的手,端着正经板着脸道:“宴席散了,再说不迟。”
言毕,拖着玉晏天出了偏殿。
回到正殿,却已是空无一人。
一问方知,太后领着玹景回南宫去了。
玉晏天立在身后,轻狂肆笑。
南宫盛蓉斟了菊花酒,转盼流光媚笑道:“花前月下,怎能无美酒助兴!”
她捏着酒樽一饮而尽,放在酒樽疾奔上前。眼波撩人媚笑,径直向寝殿行去。
玉晏天会意,抬足去追衣香鬓影。
待他入房,她已一榻横陈勾指相邀。
寝殿之门嘭得被他关闭,玉晏天虐浪笑傲道:“女皇陛下,果然是反复无常。”
南宫盛蓉扯下幔帐,隔帐嬉笑道:“齐贵君,伴君如伴虎,要善于揣摩圣意。”
烛光映出幔帐似有罗裳滑落,他热血上涌掀帐寻花入幽。
潺潺蜿蜒起伏,凿凿开山劈地。耕田推车几何休,待把施肥遍洒泥。
月落星沉,东曦携霞。
屋檐晨鸟啼明,一扰衽席藏欢。
廊下,小宁子领着宫人侯着,碎嘴与周小婉嘀咕道:“这个齐贵君,当真是有本事。”
周小婉那灵动的眼眸含刃刀人,讥讽道:“若非他那副皮囊,女皇岂会多看他一眼。”
小宁子低声劝道:“我知你心中替玉凤君不平,有时候啊,我觉得这个齐贵君好像便是玉凤君一般。”
周小婉怎会无此感受,倔强不满瞪了一眼小宁子不再作声。
殿内传出唤人声,二人各自领着宫人入内。
更衣用膳,携手赴正殿批阅折子。
南宫盛蓉在一旁短榻上悠哉品茶,玉晏天则持朱笔,模仿着她的字迹批阅折子。
玉晏天忽然辍笔,仰首望向怡然自得的女皇,柔笑道:“这是裴啸凌的奏折,陛下看看吧!”
南宫盛蓉揉了揉仍旧发软的双腿,娇嗔道:“朕,懒得看,你直接说何事便可。”
玉晏天拿起折子,行到短榻前坐定,揽住香肩,笑道:“大将军想携妻儿回京祭祖,顺道将他父亲入土为安。还有白浪,他与萧嫣几年未见,连孩子一面都未曾见过。”
南宫盛蓉接过折子阅览,玉晏天则腾出一只手为其按摩腿部。
时过境迁,北疆已无隐患,她慎重回道:“那便准了吧!离重阳秋祭,也没几日了。”
玉晏天嗯了一声,手上不停关切道:“可有舒服些?”
南宫盛蓉立时来了精神,张牙舞爪鄙夷道:“你还好意思问,若非今日不必早朝,朕,从此君王不早朝的骂名,算是背上了。”
玉晏天忍俊不禁,顷刻一本正经回道:“昨夜答应太上皇,事不过三,臣,定会自重,绝无下次。”
南宫盛蓉一瞬收了愠色,靠进他怀里,心直口快问道:“你故意为之,当真是想为我分担,而不是你谋权的手段?”
玉晏天握住她的一只柔荑,十指交缠,拧眉正色道:“我不希望,你我之间有猜忌。我若想谋权,大可,以玉晏天的名号光明正大与太上皇抗衡,何必要这齐麟的身份。你当初逼宫,不亦是怕我怀恨在心,蛊惑裴啸凌谋逆造反。”
南宫盛蓉心有愧疚,低眉顺眼应道:“终究瞒不过你……”
玉晏天叹息打断:“你我一家三口团聚相守,已是上天垂怜。我只想与你相守,共白首。若你也不信我……”
“信信信,晏天哥哥,我并非猜忌于你,我只是,只是……”南宫盛蓉心慌意乱,竟有些ʟᴇxɪ语无伦次。
玉晏天反倒勾起她的下颚,眉挑目语含情脉脉道:“明日便是你生辰,这几年都不曾与你一同过生辰。你可有何心愿?”
言语一顿,玉晏天自嘲道:“你是女皇,拥有荣华富贵,以及无上的权力,我除了这条命可给,再无其他可给予。”
南宫盛蓉枕入他臂弯中,慵懒动情软语道:“可我只稀罕,你这条命。”
他俯首轻啄朱唇,笑道:“明日女皇的万寿节,百官朝贺,有的是热闹。”
她抬手环在脖间,噘嘴抱怨道:“许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今如你般,喜静不喜闹。一想到应付群臣,只觉心浮气躁。自我登基朝野议论不断,借此机会让父皇露面,堵一堵那些非议之口。”
她又偷笑,如同烂漫孩童般,乐呵呵道:“明日万寿节后,休沐三日,我又可偷得浮生几日闲。”
玉晏天宠溺提议道:“不如过了明日,我陪你出宫散散心。”
“不要,在宫外提心吊胆,走哪都跟着一群暗卫,还不如在宫中自在呢!”
玉晏天闻此,无奈叹道:“我竟不知如何讨你欢心。”
她随意打了个哈欠,困倦轻笑道:“天道轮回,你也有今日。”继而耍赖道:“那折子交与你了,朕啊,要午枕,养精蓄锐好有精力,应付明日的万寿节。”
玉晏天抱着她轻拍臂膀,仿若哄睡婴孩般。
直至她细鼾稳定,将人放置短榻上,取来龙纹绸缎布衾盖好。
他这才重新回到御案后,持笔批阅。
重阳节后,听闻北宫的郑南归人已疯癫。
惠安帝命人,在郑南归的饭食内下了迷心散。
如此郑南归对皇位毫无威胁,保全其一条命,他也未违背当年长公主的遗托。
隔三差五,惠安帝便会召见玉晏天训诫几句。
生怕玉晏天恃宠而骄,不知分寸生了二心。
吴太妃慢慢不再装疯卖傻,与姚太后搭伴度日,倒也安稳。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