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5
一月份我们浸没在汗水里,那些教官看我们的眼神仿佛我们每个人都欠了他八百万一样。
吃饭的时候我们没有坐在一起。
这里的菜是真算不上好,不过好在修漫看上去还能接受。
晚上的修身课就是检查背诵,因为我们才来,所以站在后面背明天的内容——孟子的《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熄灯前洗漱完,宿舍其他两个没人说一句话就睡了。
修漫坐在我chuáng上,抱着我。
修漫满眼是泪的问我“疼吗?”
“哥不疼,乖。”我揉揉他的头发,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没两分钟,门就被踹开了。
眼镜帅哥和少白头立马站在地上,王教官指着我和修漫吼道,“你们俩!给我出来!”
我这才发现宿舍天花板四个角上的监控。
难怪会把我们安排在一个宿舍。
我们站起来走出去,一下被屋外的两个教官按在墙上,王教官手里拿了个棍子朝我们走过来,那棍子是用白布包着的,还没看清楚,就听见王教官在我耳边吼,
“一天天就知道给老子找事情,晚上是不是不想睡了!”
我听见空气被撕破的声音,棍子落到了修漫身上,发出闷响。
紧接着铁棍一下又一下打在我们身上。
他大概抽了有二十几下停了手,“滚回去!管住你们的嘴!”
他们走后,我们又在原地站了几秒才走会房间,主要是太疼得动不了。
我们回去看见人家俩都睡了,刚刚抽我们的声音在二楼回响了那么久,他俩跟两尊雕像一样一动没动。
这么一闹,我们也不敢再有什么肢体接触,早睡早安生。
身上的一道道伤疤很是分明。
早上我迷迷糊糊中听见了一些动静,原来是同宿舍的人起了。
我有点怀念早八了。
在这是真的睡得比狗晚起得还比鸡早。
五点。
教官拎着个棍子挨个宿舍叫人。
这五千米也不是说着玩玩的,真T娘的不当人。
一圈一圈很是磨人,我咬牙一直跟在修漫身后。
突然我听见了熟悉的皮带声,修漫应该也听见了,他回头看我,我只能示意他跟上。
谁知道我俩还没跑几步,前面又传来一个姑娘的声音,“你别打了!她有低血糖!”
声音很小,但很坚定。
说话的是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
我们又跑了几步,这时我才看清地上还躺了个短头发的女生。
下一秒教官的咒骂声响起,他扬起手里的皮带又要打下去。
扎高马尾的女生挡在短头发女生面前。
“对不起….教官……我……”短头发艰难地解释,她想要推开高马尾,但她脸色苍白的厉害,两三下都没成功。
只见高马尾胳膊上被抽出来一道很深的红痕,她抖了一下,但没有躲开。
竟然还有点像昨天的我和修漫。
修漫看了一眼我,我知道他是想去帮忙,点了点头。
“教官,她低血糖,跑不了了。”修漫挡住那两个姑娘,结结实实被皮带抽了一下,皮带扣蹭破了修漫的皮肤,血流了出来。
我只是默默的站在他身后,给他撑场子。
“你们!好!今天的早饭不淮吃!给我跑步!跑到上课为止!”也许是教官打够了,或者是饿了,恶狠狠地摆下一句话就走了,留下我们四个在操场慢跑。
修漫有些担心的问那个短发姑娘:“那个……你还能跑吗?”
她脸色白的吓人,汗水挂在她下巴上,头发也被沾湿了。
结果那个短发女生没说话,修漫反倒是被那个扎高马尾的女生狠狠瞪了一眼。
走走跑跑到了八点我们才被叫到教室。
还是昨天晚上修身课的老头给我们上课,其实也没有老的很夸张,约莫有五十多岁,课上得很一般打人却特别狠。
花了好几天,才摸清楚戴眼睛的那个名字叫楚羲和,少白头的叫陈郢。
每周五的晚上,修身课会取消,在礼堂进行一次学生集会,这次是我们第一次参加。
要求屁股只能占椅子的三分之一,教官来回地走,手里的教鞭——就是被白布包着的的铁棍,呼呼作响。
但不是所有的教官都来开会,大概只有七八个。
大约坐了有十分钟吧,礼堂的门被人给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