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家和万事兴93
洛灵搭腔,“肯定不会的。申燃哥都在新闻发布会上爱的告白了,肯定不会偷懒少送礼物。”
花纯小声和白雪说:“就是要狠狠推你一把,要不然你看不到自己的真心。”
白雪赧然一笑,看着花纯微微隆起的小腹,“花纯姐,你怀孕多少周了?”
“十六周了。”花纯问,“你要不要摸摸?”
白雪被花纯拉着手才放心贴在她的小腹上,摸起来小心翼翼。
花纯见她摸得认真,真心劝道:“你这么喜欢孩子,应该和申燃生一个。”
白雪收回手,对她摇头,“我俩还太早。”
一张饭桌,围坐七人,以饮料代酒,众人举杯。
申燃剥了一个蟹钳肉,放进白雪的碗里。
洛灵见了开起严闯的玩笑,“严闯哥,你要是有哥对嫂子十分之一的细心,也不至于追了花纯姐那么多年才追上。”
严闯一句话顶回去,“你和申燃从小就认识,怎么没见你把他给收了?”
其余众人齐齐看白雪,原本和谐的就餐气氛瞬间陷入冷场。
一句调侃让洛灵沦入尴尬境地,“我和你还从小就认识呢!我把你收了!花纯姐,你好好管管你老公!”
伊景禾扔给洛灵和严闯一人一只螃蟹,“吃都堵不住嘴。”
饭后,三个男人收拾厨房,洛灵拉着花纯叙旧。
屋里待久了憋闷,白雪按了按太阳穴,一人来到屋外。
伊景禾随后出来,“白雪。”
白雪转身,“伊阿姨。”
伊景禾把一件夹棉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出来怎么没套件衣服?”
白雪推辞,“阿姨,我不冷,您穿。”
伊景禾执意让她穿着,“我穿的够多了,你就这么一件毛衣,别感冒了。”
她与白雪面对面,一贯心直口快,“严闯、洛灵这俩孩子向来口无遮拦,聚到一块儿就爱斗嘴。他们说的那些,你别往心里去。”
白雪摇头,“不会。”
伊景禾:“申燃从小跟着我和你洛叔叔,他和洛灵一块长大的,就和亲兄妹一样。申燃的脾气你清楚,和多亲近的人都是不冷不热的。后来他们上学都各自住校,谁都没别的想法,要不然申燃也不会快三十了还单着,你说对吧?”
白雪理解,“我在曙光就是和很多哥哥生活在一起,我知道。”
伊景禾听她这样说才安心,“洛灵在这几个孩子里年纪最小,他们几个都让着她。她被宠习惯了,难免说话不加考虑。她昨天晚上才从杭州回来,别看她一个人在那边不愿意回北京,其实她那点儿工资也就勉强够她生活。怕她不够花,我每个月还要给她贴补点儿。她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没有坏心眼,你和她相处久了就知道了。”
白雪点头,“嗯。”
寒风阵阵,她说:“伊阿姨,外面冷,我们进去吧。您跟我去把申燃小时候的衣服收拾一下,我联系好了机构,我们走的时候拉上。”
白雪和伊景禾把打包好的衣服放上车,回到屋后,白雪一人默默站在厨房外。
洛仁杰整理岛台,严闯擦地。
申燃站在洗手池前,似是听到她来,回头直接瞅准了她。
白雪挑严闯没擦过的位置走,摞起袖子,在水龙头下洗手。
申燃问她:“闷不闷?”
白雪摇头,甩去手上的水,控在洗手池边。
申燃冲洗盘子,“之后他们应该会打牌,你要是觉得无聊,咱们就回去。”
白雪接过盘子,“我就有两天休息,其他时候没时间再来了。”
申燃细看她的脸色,“累了跟我说,楼上的房间阿姨打扫过了。”
楼道深处的一扇门隔不完全楼下的笑声,白雪睡得不安,迷迷糊糊地哼出声。
申燃按揉她的太阳穴也不能缓解她的不适,掀开被子躺进去,轻轻把她拥进怀里。
待她终于睡安稳时,日头已经偏西。
外面静了,白雪反而醒了。一室的漆黑让她糊涂,眼睛忽然被蒙住,身旁的位置空了一截,昏黄的灯光照下来,刺不到眼睛。
申燃用身体遮住大半个光,再去摸她的额头,“头还疼吗?”
白雪坐起来,“几点了?”
申燃看时间,“快六点了。”
白雪立刻穿上拖鞋,“下去吧,该回去了。”
“妈——我饿了。”沙发上,洛灵抱着伊景禾撒娇。
伊景禾把果盘挪到她那边,“饿了就先吃水果,等白雪起来再做饭。”
白雪来到一楼,因伊景禾一家在场而更添歉意,“伊阿姨,洛叔叔,不好意思,我睡太长时间了。”
伊景禾朝她走近,看清了她的脸色,不免担忧,“是不是睡觉晾着了?脸色这么难看。”
这话引起洛仁杰的重视,走上来细看。
“没有。”白雪退一步,“伊阿姨,洛叔叔。我们待了很长时间了,该回去了。”
伊景禾急着往厨房走,“就等着你起来炒菜了,我这就去炒,马上就能吃上!”
白雪为难,“不用……”
申燃插进话,“爷爷打电话叫我们回去。”
伊景禾停下脚步,“爷爷叫你们回去,我就不留你们了。”
伊景禾一家送出白雪和申燃,伊景禾一人留在外面,她从外套里掏出一个红包,“白雪,这个你拿着。”
白雪当即后退一步,“伊阿姨,谢谢您。我都二十多了,压岁钱就算了。”
伊景禾坚持送出红包,“没结婚就还是孩子,洛灵都追着我要。一年就这么一次,过年图个吉利。”
话已至此,白雪只好收下红包,“谢谢伊阿姨。”
满满当当的纸币把红绸材质的红包撑圆,上面好像还带着伊景禾的温度,暖了白雪微凉的手。
几盏灯点亮果园正中的路,仍是那条平实的土路,左右各拓宽了却不止一米,超车、错车足以。
白雪偏偏看到了那个初来的午后,长辈一句兴头上的话兑了现。
盘山公路旁的路灯莫名灭了几盏,车子就像俯冲进了深渊。
白雪捂住耳朵,想要蜷缩的身体却被安全带死死勒住。
申燃立刻将车停在应急车道,打开双闪,解开安全带,把她搂进怀里。
乌云蔽日的世界蓦地亮了,有只手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温柔的力度却强势赶了噩梦,白雪复明。
被安慰反而更委屈,她瞬间湿了双眼,狠咬自己的不争气。
申燃跟随她逐渐放缓的呼吸抚过她的背,“我们的时间还很长。”
积雪融化,连个脚印都没剩下。她兜兜转转到了他这里,没有人会比她更坚信这一点。她攥紧他的衣服,在他肩上点头。
路边一家饭馆,申燃点了四菜一汤,白雪吃下的却很少。
两人回到曙光,白雪直接进了浴室。
水声响了一阵,她从浴室出来,不受防撞上了姜味。
床边的地板上,一盆浸着姜片的水冒着热气。
申燃坐在写字台前,正在使用电脑。
白雪坐在床沿,自觉地泡起脚。
短短几分钟,她热红了脸。出了一身汗,让她神清气爽。
洗脚水没了,隐隐的一丝辛辣还在。
申燃从浴室出来,慢慢走到床边。
哪怕是她熟悉的地方,她依然睡得不安稳。
他轻轻坐在她身边,握着她搁在被子外的左手,凝视着她的脸。
夜深了,她单枪匹马踏进虚无的梦境,以薄弱之躯抵挡风刀霜剑。
申燃缓缓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一盒十片的安眠药原封未动,抗抑郁药和抗精神病药有吃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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