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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方通行认为面前这个家伙是个十分厉害的人,十分厉害的恶人。
“不过一方通行如果实在是不忍心的话,你可以不用听我的。”费奥多尔的好心让一方通行没我想到。
“诶?”一方通行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费奥多尔说:“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只要可以毁掉这个军事基地。”
“是吗?那太好了。”一方通行很天真地表示:“那我在袭击驻地之前,还是先给对方发送一下宣战布告比较好。”
“一方通行君,你知道我们是恐怖分子吧。”费奥多尔问。
“我知道。”
“那你应该明白,就算遵守战争法,对我们而言没有好处。”费奥多尔非常不屑一方通行的做法:“更何况像你这样聪明的脑袋,也会相信这种为了粉饰颜面而颁布的废纸吗?”
即使费奥多尔不在乎一方通行的软弱和对所谓法律框架的执着,他也是很难理解一方通行神奇的意图。
“果然,你还是很难脱离他人对你评价的束缚吗?”费奥多尔对一方通行说:“还以为你已经不在乎世俗的法律和道德了。”
一方通行知道这是费奥多尔在试探自己的决心,他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决心潜伏于黑暗,真正认同天人五衰的想法。
对于一方通行来说,虽然他觉得天人五衰就是一群疯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十分理解这种把自身染黑也要守护光明世界居民的想法。
似乎这样的理想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不愿意伤害平民,不愿意为了自己的目的牺牲他人。如果有必要,为了保证光明世界的居民不会成为黑暗世界居民的食物,一方通行愿意弄脏自己的手,斩杀一切作恶之人。
虽然暂时还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但已经下定了决心。
这种背负罪恶,成为极恶中的顶点后,再去保护身边之人,保护世界的想法,不知为何在近期越发强烈。
有的时候,一方通行甚至觉得自己的大脑被入侵了。但拥有矢量操作的他明白,不会有人有这个能力,况且即使这种想法看似没有来由,但一方通行的内心却十分认同这种想法。
他知道,这样的想法是从他内心深处萌发出的东西,属于自己的坚持。
“一流的坏蛋,可不会眼里只有敌人的性命。”一方通行说:“如果在战斗的时候,让平民和没有战意的人受伤,那就是我作为恶人的失格。”
“我不会做那样没有品味的事。”
对于一方通行的这番言论,费奥多尔没有过多评价:“你随意。”他一点都不介意一方通行犯蠢。反而越是愚蠢的行为,越能帮助费奥多尔掌握一方通行。
“不过我并不认为你的通知会起效果。”费奥多尔好心提醒到。
一方通行也明白,自己的行为也许是无用的,但是他还是通过各种方式给这座城市的驻军以及周边居民发送了预计在三个小时之后的,毁灭的告知。
“费奥多尔先生等下是要和我一起行动还是先去避难?”一方通行问。
魔人费奥多尔,一贯的行动准则就是躲在暗处:“我当然是要在据点中等待一方通行的好消息了。”他才不会冲在一线。
“停泊在港口的船只应该不会被波及到。”一方通行估算了一下打击范围:“据点应该是安全的。”
“那我就先回船上等你啦,哦,对了如果有什么情况记得用无线电联系。”费奥多尔扔给了一方通行一副耳机。
“好的。”
一方通行在费奥多尔离开后对这个耳机稍稍改造了一下。
他正愁没有合适的方法让民众去避难,这下可简单了。简单把耳机连接到自己的电极上,一方通行拼装出了一个小型广播站。
通过这个广播站,一方通行开始向科尔萨科夫全市进行通报。
天人五衰即将在三个小时后,抹除此地的军事基地。
伴随着广播,巨大的恐慌在这个城市快速传播,无数人开始奔走逃命。这种来路不明的消息也让驻军一改刚才的懒散,开始准备未知的战斗。
费奥多尔行走在回到船只的路上,他的缓慢动作和四周的仓皇逃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观赏着上一秒还在享受生活的人,下一秒就和备受欺凌的人一起逃窜。
正是这种时刻,建立在和平之上的秩序等级都轰然倒塌。
也许正是在这种时刻,那些受过压迫的人才有一丁点的勇气直视曾经凌驾在他们之上的家伙们。
在恐慌迷茫的城市里,费奥多尔露出了自己的微笑。
他改变了之前的看法,开始认同起一方通行发出宣言的做法。毕竟还有什么比让他人感受到恐惧更为合格的恐怖活动呢?
于实施打击之前就先散布了恐怖的种子,并在短时间内让其生根发芽。看来一方通行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天生恶徒。
就让根植于人们心中的恐惧先惩罚一下他们的精神吧,在这之后还有更多肉身上的苦难等待着他们。
费奥多尔笑得更开心了。
科尔萨科夫的军官们可没有什么心情发笑,他们召集了所有能够调动的力量想要找出发信源,但都是徒劳无功。
无数技术员和异能力者都被命令寻找一方通行,但是他们完全不知道人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