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可惜
男人脸上带着沉浸在幻想里的笑容,所以没有注意到卫生间的门口已经走进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在他的手即将伸到俞兆脸上去的时候,被人猛地扣住了手腕。有些惨厉的叫声从卫生间里传出来,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这声惨叫并没有惊扰到任何人。
大厅内依旧灯火通明,流畅动听的钢琴声从舞池一侧传出,席间不断有玻璃杯碰在一起发出的清脆声响,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
地上鲜红的血迹刺痛了江渭呈的双眼,他的手紧紧地握着轮椅的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男人的嘴里被塞了一团布条,俞兆已经被人扶了出去,江渭呈看着被按在自己脚下的男人,示意保镖把他提起来。
毫无意外的,他在男人的脸上看到了惊恐的表情,仿佛是将死之人看见拿着镰刀的死神一般,红色的血丝在眼白上一根根地凸出来。
“你刚刚哪只手碰他了?”江渭呈沙哑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卫生间内响起。
男人嘴巴被堵住,只能拼命地摇头,希望面前的男人能够饶自己一命。
“不说?”
江渭呈的手指搭上男人的手腕,嘴角勾起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下一秒就听见骨头断裂的脆响,男人眼睛一闭疼得晕了过去。
江渭呈嫌弃地把那截无力垂下的手腕松开,扯出胸口的帕子擦了擦手指。
“把这个人扔出去,查出他所有的不良信息,送去他的公司。”
江渭呈还惦记着俞兆的伤势,没有再看地上的男人一眼,控制着轮椅转身离开了。
第5章 真可惜
俞兆半夜才被人从手术室里推出来,江渭呈阴沉着脸守在手术室门口,身边站着闻讯赶来的季南岐以及俞兆在楼梯口碰上的那个服务生。
“江总,这件事情我一定严肃处理。”
季南岐赔着笑脸,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站在他身边的侍从瞥见他眼底的冷意,为酒店老板默哀一秒。
医生从手术室内走出来,单手摘掉了口罩露出疲惫之色。
“没有什么大问题,这几天好好养养对以后没有什么问题。”
“血是怎么回事?”
在地板上看见流淌着的鲜血时,江渭呈几乎要崩溃,一个拳头就砸在了旁边的门板上,手关节擦破了皮见了血。
“哦,轻微的出血,没有问题的。这几天吃清淡一点就好,注意让病人休息。”
医生丝毫不慌张,想起刚才在手术台上病人的要求,转身离开了走廊。
江渭呈自己控制着轮椅往病房驶去,侧头看见还跟在身边的季南岐和那个模样陌生的男人,挑了挑眉把目光投在了“服务生”的身上。
“过来给我推车。”
江渭呈停在原地不动,被点到名的人垂着眼乖巧地往江渭呈身后走去,却被季南岐拉住了手腕,进退两难。
“怎么?”江渭呈眼皮微微掀起,没什么感情地看了看季南岐跟他交握在一起的手,“我的人在你的宴席上受了伤,一个服务生连推车的活都干不了吗?”
“江总……”季南岐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人这么刁难过他,登时脸色也不好看了。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听见身边的人传来倒吸气的声音才如梦初醒地松了手。
“当然是可以的。”那人绕过季南岐走到江渭呈的身后,握住了轮椅后两个凸出的把手,推着江渭呈平稳地往前走。
他没有去看季南岐的脸色也知道这位主子现在脸上必定乌云密布,有些懊恼地咬了咬唇。
虽然这么做的本意是不希望季南岐跟江渭呈之后产生争执和不愉快,可是现在看来,自己晚上一定又要吃不少苦头了。
“叫什么名字?”
江渭呈明明已经心急如焚了,他迫切地想要知道俞兆现在的情况,却还不忘抽出点精力来气季南岐。
“我叫方杳安。”
身后的人声音清脆,像是春天里刚刚化了冰的泉水,让人身心愉悦。
“杳安——好名字。”
江渭呈浅浅地点了点头,余光瞥见季南岐几乎要杀人的目光,满意地闭嘴不再当着季南岐的面询问方杳安。
病房的灯是亮着的,为了表达诚意和歉意,季南岐特意安排了医院的高级vip病房给俞兆。
江渭呈推门进去看到的就是俞兆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样子,柔和的壁灯打在他的脸上,俞兆的侧脸在夜空中勾勒出一个略微凌厉的轮廓。细长卷翘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呼吸声轻柔绵长。
季南岐和方杳安识趣地离开了,给他们留出二人空间,只可惜所有的温馨氛围都只是表面,俞兆一开嘴江渭呈的脸就急速阴沉下来。
他把书倒扣在小桌子上,头也不回望向窗外星光点点的夜空,因为失血的原因嘴唇有些泛白。
“真可惜,我还想试试别人会不会比江总厉害。”
第6章 小甜豆
房间里骤然陷入了让人恐慌的安静,江渭呈望着俞兆挺直的后背,还能想起在卫生间看到俞兆时他眼底的慌乱。
明明也是一个会怕的人,偏偏要装得这么要强。
预想中江渭呈生气暴走的场面并没有如约而至,俞兆余光往门边瞟了瞟,就看见江渭呈一脸宠溺无奈地看着他。
那种眼神,在他七岁拿到全班第一的时候,在俞正川的脸上看到过。
一阵不爽涌上心头,俞兆所有的表情都表现在脸上,眉心狠狠地皱着,转身凶狠地盯着江渭呈。
俞兆的面相属于长得凶的好看,眉毛一皱起来就斜飞入鬓,嘴角也紧紧地抿着透着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