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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君道:“你想吃什么?”
尚清华眯眼思索:“什么都可以吗?”
漠北君道:“嗯。”
尚清华得寸进尺:“去城中最大的酒楼行吗?”
漠北君:“可以。”
尚清华变本加厉:“上层雅间贵宾房?”
漠北君:“好。”
尚清华一心想试出漠北君对他的容忍限度,不折不挠道:“上点名魁临席亲奏?”
漠北君这次没有立即应了,而是微皱着眉,问道:“名魁是什么?”
尚清华忘了,他设定给漠北君的人设里有这么一点——孤傲谢世。
呵,这是大佬该管的么?
于是,他规规矩矩地照着官方答案说道:“百花魁首,楼栏艺颜第一人。”
尚清华话才出口,漠北君脸就黑了下来。
他道:“你点名魁做什么?”
冷中挟怒。
尚清华暗叹,漠北君对他的容忍度大概就到这了吧。他内心小小怅然一下,面上又挤眉弄眼嘻嘻笑道:“没什么不做什么,随便说说而已,说说而已。”
漠北君冷哼一声,眉宇间还阴云不散。
尚清华腹诽:这表情,活跟他欠他钱似的,至于吗?
于是,马车在城内最繁华盛大的酒楼停下。
尚清华就知道漠北君要用什么方式让他进去,他忙用一手去扯住漠北君那只揽着他肩背的手,万分认真道:“大王,咱别走正门,行么?”
漠北君不解,道:“为何?”
尚清华满心苍然。
谁来劝劝他这我行我素的君上?
尚清华再一次认真而又认真道:“总之,别走正门好吗?”
漠北君无所谓“嗯”了一声。
尚清华心道阿弥陀佛,总算是避免了一次若大酒楼满堂皆石化的“盛况”。
一个大男人抱着另一个大男人进出酒楼,是要干什么鬼?!
…………
这酒楼的建筑是半圆形的,中间环抱着一个华丽精美的长纱牵绕的圆台。是供乐师弹琴奏曲助兴的。
上菜完毕,尚清华正准备动筷子,忽然,他动作一顿。
楼下长纱掩映圆台中,传来了一段旖旎缠绵的曲音,还很耳熟。
尚清华边听得津津有味,边愉悦地吃酒夹菜。
嗯。
很好。
春山恨。
不愧是风靡人界的绝版十八摸!
吃饱喝足毕后,飞机大大剔着牙感慨万分:
这顿饭绝对是自打从北疆跑路以来最为丰盛的一顿!而且还有优美悦耳的流行小曲听。
简直不要太快活。
一旁无所事事了半天的漠北君见状,开口道:“吃完了?”
说着拖起尚清华道:“走了。”
尚清华“哎哎”叫了几声,漠北君又将他抄起。
又是无间断的马不停蹄。
尚清华明白了,漠北君真的是铁了心了要把他带回去,如果不是碍着他腿伤,尚清华保证漠北君能一夜把他拖回北疆去。
总感觉这不是单纯的风雨兼程,倒像是死罪罪犯急忙要赶在秋后押去京城问斩的十万火急。
尚清华悚然。
魔大概是不用天天吃喝拉撒的,但是人就要了。
尚清华:不要再吐槽为什么他一个修仙的也要吃喝拉撒了,他不想再听了。
所以,他们要落宿。
当然,也只是落宿而已。第二天早便要继续走。
这晚,漠北君不知又去哪儿了。
尚清华把腿上绷带解开,伤口旁的黑气越绕越欢快。真是。他心中暗骂一声。随即,把漠北君新给的那瓶药一坨一坨往上抹。
凉丝丝的。
尚清华莫名感动了起来。
抱着这种谜之开心,尚清华的上榻歇息了。
————
半夜,一声巨响“轰”的从客栈厨房的方向传来。
尚清华吓得直直挺了起来,然而,这一声后就再没动静了。
尚清华嘀嘀咕咕,又倒了。
——
天色已渐渐明亮,刺得尚清华往被里窝了窝。
冷不防被人掀了被子。
何其熟悉的操作。
尚清华当即跳了起来,还没和漠北君打个照面,周身一轻,被抱了起来。
(……)何其熟悉的操作+1
尚清华看着漠北君那刀削似的完美侧颜,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异样的感觉来,他觉得漠北君好像看他有些重了,可又说不清那股感觉是什么滋味……
车已候在门口,车夫眼见主子稳步而来,自觉帮忙挽起了帘子。
这位魔族小弟估计是漠北君府邸上的直属侍从,平日里也清楚主子的习性。
由是,每见到漠北君横抱尚清华的一次嘴角就抽搐一次。
虽然抽着抽着也习惯了。
马车从外面看上去不甚华丽,内部却十分精致舒敞。
适合长途跋涉。
行了三四个时辰,漠北君无聊得支额半打盹。
尚清华呵欠连天。昨晚那声搅得他后半夜都没能睡好,真是见鬼了。
马车行得极快,路面再颠簸车内也稳得很,果然也不是人界出口产品。
忽然,车速缓下来了,到后面直接给停了。
漠北君抬眼,皱眉。
前头车夫凝声道:“君上……”
有人挡路了,可是他不好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