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344

  蜀道难,蜀地天险,在地势上占据优势,且蜀地民风不开化,百姓们对哪个当皇帝压根没兴趣,因此在周王的暗中部署与襄助之下,短短三天之内叙州附近的顺庆、重庆、遵义三府望风而降,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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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剑州,梁济总兵府。

  裴元嗣和冯维暂时住进了梁济府上,梁济不是什么勋贵世家,乃武举出身,早年在东南沿海抗倭立下赫赫战功,成嘉帝十分信任他,特此派遣他到蜀地来招募操练新兵。

  蜀王和都司指挥同知严鼎正谋反的奏章裴元嗣已经急递了上去,俗话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蜀王谋反势不可挡,等朝廷的批复下来再去攻打蜀王只怕黄花菜都得凉了,因此在得知曾老逃窜去了叙州,严府搜到严鼎正与蜀王往来信件的时候裴元嗣便心知一场大战恐怕是避免不了。

  当初平定辽王满打满算裴元嗣仅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那是因此辽王与叛将黄振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而蜀地的地势注定了这次叛乱不会是一块好啃的骨头,且蜀王大舅哥叙州卫指挥使董敬是员悍将,早先裴元嗣在秦晋与朔方一带练兵时就听闻过他的名号,传闻此人骁勇善战,力能扛鼎,且足智多谋,不容小觑。

  三天的时间集结军队和粮草,大军第二天凌晨就要开拔出发,裴元嗣吩咐阿萦提前准备好必要的衣物和行李,阿萦自然认为裴元嗣是要她随军。

  战场上没地方和条件让她每天洗澡爱干净,军队昼夜疾驰又是极其耗费体力,今夜阿萦便难得吃了个九分饱,饭后把自己关进净房浑身上下都给仔细搓洗了一遍。

  她本想早早歇息养足体力,哪知裴元嗣夜里却来了兴致,抱着她摆弄许久都不肯撒手。

  阿萦心疼他这几天半夜里就没睡过一个安生觉,上了战场更没时间去寻思这些事情,再说他在这方面欲.望本比寻常男人都强烈一些,以前两人好的时候夜里他都得要个两三回,这还不算半夜和早晨阿萦时不时被他弄醒的次数,心软之下便随他为所欲为了。

  总兵府的架子床比起驿馆里的架子床不知结实了多少,两人夜里再也不用偷偷摸摸,阿萦被他亲的有些意乱情迷,迷迷糊糊,察觉到裴元嗣似乎用什么绑住了她的手脚也没有反抗。

  “娇娇,过来些。”

  裴元嗣亲了一口阿萦白生生的腹。

  片刻后帐子里突然响起阿萦惶恐的哭泣声。

  阿萦彻底醒了,想用脚去踢他,可惜她的双手被小衣绑住、两只脚踝也被他用腰带绑住,阿萦慌张地挣扎,哭着骂他混蛋,裴元嗣捂住她的嘴,“娇娇,你是想让梁家人都知道今晚咱们干了什么?”

  阿萦红着眼恨恨瞪他,她当然不想,可是他在欺负她,她不愿意啊!

  从阿萦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黑乎乎的脑袋,一瞬之间强烈的羞耻感冲抵了她的脑,阿萦脑中轰隆一声一片空白,她不敢大声喊叫,身子紧紧地绷着,只能偏过脸去无助地啜泣,泪水扑簌簌掉,初雪般的肩头一摇一颤,活像被登徒子欺负的良家少女。

  她太过紧张以至于叫人寸步难行,裴元嗣双手掰着她的两条腿儿,阿萦的哭声都随着他灵活的大舌变了调,口中喊着的话从“裴肃之你混蛋”慢慢变成了一声声颤巍巍、娇滴滴的“裴郎饶命”。

  裴郎躺回阿萦身边的时候阿萦浑身早已汗透,乌发一缕缕披粘在汗湿的雪背与红润滚烫的小脸上,柔弱无助地蜷缩在床角抱住自己,裴郎拨了拨她汗湿的发,凑过来想吻她。

  阿萦嫌弃地偏过头去,就听到他在她耳旁低而磁沉的笑,“娇娇,滋味如何?”

  顿了顿,他还指了指自己的脸,意有所指地道:“水漫金山了。”

  阿萦鸵鸟似的将脸拱进被子里,羞得再也抬不起头。

  裴元嗣解开她手脚上的束缚,过来搂住她,挟着她的手慢慢往下。

  阿萦是想拒绝他的,后来她大约是被这男人接二连三的诱哄迷惑了心智,虽然裴元嗣比先前有了经验,知道该什么时候及时弄出来,阿萦还是被他弄脏了脸,喉咙和嘴巴也被磨地火辣辣得疼。

  帐子里的动静彻底平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更。

  裴元嗣抱着阿萦去净房沐浴,替她将脸上和身上的污秽仔细擦干净,阿萦很信任他,她困得实在睁不开眼了,他喂她什么就喝什么。

  老夫老妻的两个人阿萦也懒得再去装了,当着他的面连漱了三遍口,才勉强喝了一碗茶下去,随后沾了枕头呼呼大睡。

  裴元嗣点了盏小银灯放在帐外的小几上,借着微弱的灯光打量着妻子的睡颜,适才一场激烈的欢爱令她着实累极,微微打起了鼾。

  阿萦脸色红润娇憨,眼角眉梢间事后春.色的余温在她脸上尚未褪去,裴元嗣大手摩挲着妻子微肿的唇角,心里生出丝怜惜的愧意,他就这样看了她许久许久,好像怎么都看不够。

  直到窗外响起决明刻意压低的提醒声:“大爷,时辰到了。”

  欢愉的时候总是短暂的,裴元嗣低声唤阿萦,阿萦连丝反应也无,裴元嗣起身披衣穿甲,离去前替阿萦掖好被子,在她额间印下一吻。

  “萦萦,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

  清晨,阿萦蓦地从睡梦中惊醒,外面晃眼的日光刺得她刚拉开帐子就挡住了眼睛。

  “桂枝,什么时辰了!”她急切地抓过脚下的衣服披上,桂枝早在外面恭候多时,进来替阿萦打起帐子,支支吾吾道:“回夫人,已经,已经是辰时三刻了。”

  阿萦气坏了,“你怎么不叫我?大爷呢,大爷等了急吧,大爷怎么也不叫我!”

  桂枝见阿萦来回忙忙碌碌地穿衣服,只得告知实情道:“夫人,大爷昨夜三更就走了,恐怕现在都已经快出了成都!”

  阿萦一早上脸色都很臭,心里骂了裴元嗣八辈祖宗。

  怪不得前世那花魁总爱说的一句话便是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她真是活该,就不该心疼他,好不容易心疼他一回还被这狗男人给算计了!

  大约是猜到阿萦会生气,裴元嗣离开时特意给阿萦留了一封信,信中跟他保证三个月之内他一定会回来,因为担心她在路上出什么意外,就先委屈她在梁济的府上住段时间,等他打完仗回来第一时间回来和她赔礼道歉。

  阿萦还是生了一上午的闷气,气得她早饭午饭都没吃下去。

  桂枝很不理解阿萦为何非要千里迢迢跟着裴元嗣来蜀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她觉得阿萦在府里享清福多好,劝她道:“大爷足智多谋,打了这么多胜仗,夫人还有什么不放心?夫人要是跟过去说不定大爷还畏首畏尾舒展不开手脚,夫人就听大爷的话,在梁总兵府上先住着吧!”

  不住着还能怎么着,裴元嗣现在怕是都快出成都了,她再追过去还能追上吗?

  阿萦先前一直以男装示人,贴身侍候裴元嗣,加之裴元嗣不喜欢她在别的男人面前抛头露面,因此除了决明和冯维几个心腹,军中的人都以为她真是裴元嗣的小厮,还是个很俊俏清秀的小厮。

  梁夫人却火眼金睛从第一眼就看出阿萦和桂枝是女子,开始的时候她以为阿萦是裴元嗣的通房丫鬟或是小妾,夜里还和自己的夫君梁济嘀嘀咕咕,说这卫国公看着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人癖好这么独特,竟然喜欢将自己的女人打扮成小厮贴身跟着。

  蜀地天高皇帝远,梁济夫妇哪里知道裴元嗣家中只有这么一位夫人,梁济一笑置之,“食色,性也。男人嘛,不管是正经的还是不正经的好色不是很正常吗?”

  以梁济的经验来看,通常那些表现地最正经的男人反而是最好色的,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在梁济眼中裴元嗣的人品和能力都无可置疑。

  是以梁夫人万没想到阿萦的真实身份会是卫国公夫人,裴元嗣临走前把阿萦的身份告诉给了梁济,并托梁夫人替他保守秘密照顾好阿萦,梁夫人这才恍然大悟,心里羡慕这卫国公和他夫人真真是伉俪情深,出来打仗都得带在身边才行。

  梁济离开前加派人手保护阿萦,梁夫人便隔三差五过来拜见阿萦和阿萦聊会儿天,生怕慢待了这位卫国公夫人,阿萦依旧穿着男装,笑说梁夫人太客气,让她不必拘谨。

  阿萦生得年轻漂亮,说话又柔声细语,时日一长梁夫人也看出来阿萦是个没架子的,心中对阿萦的喜爱平添几分,渐渐地两人说话就没那么拘束了。

  除了和梁夫人聊天,阿萦基本在房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闲时给一双儿女和自己的男人做做衣服鞋袜,数着天数。

  每隔几日她还会看最新的邸报了解前线战况,卫国公府寄来的信她看过一遍再让递运所送到前线去给丈夫看一遍,好在信上说绥绥和昭哥儿一切安好,家里没出过事儿。

  且说这蜀王举旗造反之后,大舅哥董敬果如裴元嗣所预料替蜀王接连打下数座城池,悍勇无匹,四川的西南地带以及贵州等地几乎皆是望风而降。

  裴元嗣和冯维、梁济兵分两路朝着叙州的蜀王府出发,路途经过夔州,夔州城雄踞瞿塘峡口,扼巴蜀咽喉,乃是朝廷在川东的军事重镇。

  董敬凭借夔州险峻的地势成功将官兵们阻挡在瞿塘峡外,于是战况胶着,蜀王叛军竟一时占据上风。

  京城。

  成嘉帝收到了卫国公裴元嗣和四川总兵梁济的三千里急递,蜀王谋反。

  成嘉帝风寒未愈又添急病,辽王、蜀王接连谋反,江山不稳,儿子周王所在的封地云南又离蜀地极近,成嘉帝担忧之下病情加重,召见内阁阁臣们入宫商议此次平叛人选。

  孙士廷建议道:“不如就让武定侯前去协助卫国公和辅国公世子平叛。”

  商缙不赞同道:“上次平定辽庶人便是因武定侯不听号令险些酿成大错,微臣以为不妥。”

  商缙另外推荐了年轻些的曹国公。

  成嘉帝也觉难以抉择。

  孙士廷看了眼成嘉帝的脸色,恭声道:“商大人所言有理,不过臣还是坚持推荐武定侯,用功不如用过,武定侯在家反省了一年,想必早将去年之事引以为戒,陛下若启用武定侯,武定侯会对陛下感恩戴德,以求将功补过,戴罪立功,曹国公太过年轻,只怕经验不足,还请陛下三思。”

  成嘉帝深思熟虑后觉得还是孙士廷所言有理,大笔一挥,就让郭允去蜀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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