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竟然压在自己”那里“?!24
沈惜年既期待听到回答,又害怕听到答案。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盯着他瞧了一会儿,君竹才轻声道,“沈家对我有恩。当年若不是沈爹爹接我出盘龙寺,我八岁就死在那儿了。”
有点失落,沈惜年又突然松了口气。
如果对沐言欢这么关心,只是为了报恩——
他又试探着问道,“我是说,你的真心……”
“你知道我的,我从不对任何人隐瞒真心。”君竹笑了起来,伸手轻覆在沈惜年的掌间,“如何,连欢儿的醋都吃?”
沈惜年果然涨红了脸大声嚷嚷,“我是觉得,沈家人不值得你搭上命,对他们这么好!”
君竹蹙眉,“别忘了,你也姓沈。”
“哼”了一声,沈惜年低声道,“我是戎然人。”
君竹略沉了脸色,“欢儿傻乎乎的,无功无绩。你知道皇上这次为何要册封他为宁郡王?”
“自从小公子出征姑兰,中了瘴气陷入昏迷,欢儿就与皇上生了嫌隙。”手还在君竹掌中握着,沈惜年的脸色也有些阴沉,“皇上自觉愧对他们父子,想让欢儿高兴些……”
“你这不是很明白吗?”君竹一摊手,“若是欢儿和皇上生了嫌隙,谁最高兴?谁会渔翁得利?”
“自然是对皇位虎视眈眈了几十年的翊王,和折桃宫。”沈惜年恍然大悟。
“那你觉得,皇上此举有用吗?”
“当然没用。小公子在的时候,欢儿想要月亮也有人给他摘。他才不在乎什么郡王亲王。”沈惜年一声叹息,“以为自己想要的,就是别人想要的。皇上总是这样,对小公子、对欢儿,亦是如此。”
沈惜年说着,心突然猛地一沉。
他这才明白,沐言欢平日看着没心没肺,其实揣着无尽的心伤。
与父母心生嫌隙,却又难以表露,对于任何人都是难忍的折磨。
他又不得不更加佩服君竹。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洞悉、绸缪布局好了一切。
这么好的人,他和沐言欢,谁都配不上……
这倒无妨。这一世能守他安康,哪怕永远做一条被束缚在中原的苍狼,他也心甘情愿。
从君竹房中回来,天色已有些发白。杂七杂八想着,沈惜年猛然抬头,惊觉兰娜正立在檀木几案旁。
小姑娘低头揉搓着手局促不安,见沈惜年来了浑身一激灵。
“噗嗤”笑出声来,沈惜年走到榻边坐下,一边脱着靴子一边道,“明儿个还要早起,这么晚还不睡?别是又打碎了驿馆的碗,找我要钱赔吧?”
兰娜突然跪了下去。
抬眸,眼眶泛红肿胀,似是哭了很久,“世子大人,您不要赶我走……”
愕然,沈惜年才明白自己气头上一句话,竟令这孩子记挂了一整日。
“和欢儿那小哭包学什么!别哭!”他叹口气,将兰娜从地上拉起来,“回京,去裁缝铺做身留仙裙,再买些胭脂水粉。长久在京城呆着,不学学中原女孩的打扮哪能行?”
兰娜果然喜上眉梢,连连点头。
见她转身要走,沈惜年突然喊住她,“等等。”
从枕下掏出君竹为他包裹伤口剩下的药棉,拉过兰娜的手一圈圈缠上,“这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今日宰羊,这里的刀用不顺手……”
“明儿看过大夫再走。”沈惜年仔细打好结,“女孩子的手,不能留疤。”
“我才不在乎。我又不是京城那些娇滴滴的大家闺秀。”心底一暖,又一酸,兰娜低头道,“以前在戎然随阿爹打猎,比这深的口子多了去了……”
她突然住了口。
她的爹爹,沈惜年的爹爹,都死在沐凌轩征服戎然的那场旷世大战中。
自觉无趣,兰娜主动走到门口,又止住了脚步。
踟蹰再三,“世子大人——君公子他——”
“嗯?有事?”一听提到君竹,沈惜年立即来了精神。
以兰娜身为女孩的敏感,总觉君竹对沈惜年的温柔体贴之下,藏了利用,甚至锋刃。
可她亦明白,沈惜年对君竹一片痴情。此时,这绝不是自己可以插嘴左右的事。
“您要多小心他……”
喃喃着自己都听不清的话语,兰娜几乎夺门而逃。
翌日,沐言欢起了个大早,只觉心旷神怡。
就是掀被子下床之时,瞥了眼被褥——似乎留了不该留的东西。
回想昨夜梦中与君竹痴缠,他禁不住红了脸,赶紧掩好被子。
反正今日就走了——剩下的就留给驿馆的差人打扫呗。
只是急急跑到大门外,他的心又猛然一沉。
君竹正倚在门边,指点沈惜年和兰娜,将四人的细软和给沈云景等人的特产悉数搬上马车。
三人忙得热火朝天,言笑晏晏,看来已在此处如此相处多时了。
自己仿佛成了多余的那一个。尤其认为君竹和沈惜年,又在背着自己“做事”,沐言欢更是气鼓鼓地。
这种妒恨,一直到上了马车上路,才有所消解。
因为君竹打发了兰娜和沈惜年同在前头赶车——独留了自己和沐言欢,倚在车内休息。
没有沈惜年在旁,沐言欢只觉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乡间小道不如官道平整,没一会儿,君竹便蹙眉扶额。沐言欢连忙扶住他,“不舒服么?我叫惜哥哥停下歇会儿——”
“不用。早日回京,我才放心,皇上和小公子才能安心。”君竹却“顺势”,倒在了沐言欢怀中,“许是这几日太累了。就让我这么靠会儿,可以么?”
这一世,心上人第一次靠在自己胸口。君竹发间淡淡的香气入鼻,身子软软地暖暖地,只是太过消瘦有点硌人。沐言欢只觉自己的心,“砰砰”跳得极快。
勉力挺直了身子,这一世的沐言欢,第一次努力装出一副大人模样,
“可以可以,竹儿想靠多久就靠多久——”
只是没多久,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眼光悄悄下移,又假装诺无其事地挪回来。
果然是心上人在怀,又触发了他色欲熏心的本质——自己下头,竟然悄悄“雄起”了?
偏偏此时,君竹似乎睡得更深了些。身子一沉,竟然直直压在了沐言欢硬邦邦的“那里”?!
【作者有话说:咳咳,小竹子究竟想干嘛?!玩死他们嘛!
抱歉今天忙,更新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