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三比一。”
小滴算了算,平静地得出结论:“决定救出团长的人数更多呢。”
飞坦冷“嘁”了声,抱着手臂撇过头去。
“虽然这么说,但果然还是好不甘心啊。”信长死死地攥紧双拳,低声说话间,双眼中流露出一丝悲颓。
但没等消沉太久,他瞳孔猛地一缩,如同一头警惕的猎物般绷直了脊背,声音冷冷道:
“有人往基地的方向过来了。”
27
凝肃安静的氛围中,飞坦最先往门口的方向走去。他一言不发,只留下一个黑色挺直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筋骨紧绷、蓄势待发。
信长也紧随其后,神情暗怒中带着肃杀,似乎无论来犯者是谁,他都一定会将之斩于刀下。
小滴看了看在场几人:“这个女孩怎么办?”
“没办法~”西索一手抵住额头,有些变态地笑起来,“只能我留在这里看住她了呢~”
“那就这样吧。”
小滴和剥落裂夫也最后走出了废弃大楼。
空旷破旧的大楼内,只剩下我和这个怪异的红发男人。
说实话,我并不是很想和他单独待在一起,他给人的感觉太危险了,而且不同于旅团其他人——信长性情刚直、剥落裂夫沉着冷静、飞坦冷血暴虐、小滴呆板无情——这个叫西索的男人,我无法准确理解他的性格。
无论是从他说话的语气、还是所做的举动,我都觉得他好像只是一个纯粹的变态。
不过,如果他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我应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想通这一点,我掐紧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嗯~脆弱的小苹果好像突然不害怕我了呢~”西索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里的扑克牌,瞥了我一眼。
与此同时,大楼外忽地传来一声剧烈的轰鸣——
“轰隆——!!”
脚下大地甚至都随之一阵震动,大楼的玻璃窗不堪重负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下一刻就会破碎纷飞。
“啊呀,打起来了~”西索说着,慢吞吞地站直身体,“如果不想受到波及,脆弱的小苹果最好找个箱子把自己装起来哦~”
我呆呆地看着他,但他说完这句话,就没再看我一眼,转身径直往大楼外走去了。
……走、走了?
不用看管我了吗?
“轰轰轰——!!!”
外面似乎有哪里炸了,爆炸的余波牵动着大楼的钢筋铁骨,灰石碎屑从顶部天花板扑簌簌地落下。
我连忙躲开那些碎石块,想起西索离开前的话,往大楼门口看了眼。
外面打得很厉害,我想要趁乱逃走,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可他让我躲进箱子里,又是什么意思?
我揣测不出一个变态的想法。
干脆把箱子打开看看吧。
——说不定就是字面意思的让我藏进去呢?木制的箱子虽然脆弱,但也可以一定程度上为我阻挡砸落的沙石。
我回忆着西索最初站立的位置,朝那个地方的木箱堆走过去。
最外层的一排箱子空荡荡,第二层的也是……直到我打开第三层的某一个木箱。
里面装着尸体。
木盖打开时,箱内的尸体正以一种诡异扭曲的姿势蜷缩着,身上的血液早已干涸,惨淡的夜色里,他的脸色已经变得乌青,还残留着死去前那一刻的不可置信的神情。
我捂住嘴,倒退几步。
箱子里的尸体……我曾经见过。
在hei帮悬赏的照片中。
他是幻影旅团的成员,却被同为幻影旅团成员的西索杀了……
为什么?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久麻木的心脏仿佛在这一瞬发出了疯狂的跳动声,全身的血液都在急速流动,我勉强扶着手边的木箱站稳身体。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西索是幻影旅团的叛徒。
这么做,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还是说,有谁指使了他这么做?几乎是在电光石火间,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酷拉皮卡。
好像所有线索都串联了起来:明明行为举止如此怪异疯狂的西索,却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动手保住我、自愿留下来看守我,甚至于同伴离开后,他也一分钟都没有多待,而选择立即加入战场——
他不是去帮助幻影旅团的,恰恰相反,他是去帮助来杀戮自己同伴的凶手。
也就是……酷拉皮卡!
-
“轰轰——!!”
楼外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很久很久,大楼四面的玻璃早就被震碎,碎片炸得满地都是,我抱着膝盖蜷坐在木箱前方,面对着大楼正门。
这个角度可以确保我在第一时间就看清踏进门的人影。
最初汹涌而强烈的感情已经在漫长的等待中渐渐沉淀了下来,甚至连对外界战况的紧张感也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抚平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心想。
假如酷拉皮卡输了,进门的是幻影旅团的人,那迎接我的,也只不过是一个死亡的结局——和他死在同一个夜晚。
这并不可怕。
我吸了口气,忽然迟钝地发觉,外面好像有一阵没传来打斗的声响了。
“嗒、嗒、嗒……”
是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