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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艳丽与他面前的人一模一样。
慕歌有些意外,伸手抚了抚照片笑起来,“我以为不会有痕迹的。”
他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人,与那时候的她相比,此时的慕歌更添神秘,让人琢磨不透。
他忽然倾身,整个人离的那样近,“跟我走吧。”
记忆汹涌而来,也是这样一个黑夜,他对她说,跟我走吧。
只是那时的张起灵,存的是阴谋算计;而现在的张起灵,又有多少真心可言?
她用力,终于抽回了自己的手,闭了闭眼,忽然倾身抱住他。
他瞬间被冷香包围。
这本该是危险的信号,却忍不住叫人沉沦。
她带着近乎疯狂的贪恋,病态的索取他身上的温暖,奈何对方根本达不到她想要的温度。
或许一个拥抱是不够的。
她仰起头,一吻落在他唇边,却被狠狠一推,狼狈的向后倒去。
慕歌扯了扯头发,到底没有动用任何冷香的力量。
她下不去手。
转过头,她看到城市边缘的霓虹灯在一盏盏熄灭。
犹如她心底最后的曙光。
郊外。
雨水打在车窗上,她感受到了一丝冷意,裹紧自己的风衣,整理好衣服淡淡道:“我送你回去。”
张起灵跟着坐起来,他身上那来不及退下去的纹身落入她的眼中,带着灼人的温度。
他俯下身,感受到她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着,是一般人的生命源泉。
或许,并不是她的生命源泉。
慕歌挑眉,正要说话,却忽然感到一阵眩晕无力,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身上的人抬起头吻住她,将最后一点迷药用舌尖退进她体内。
药力终于全盘发作,她感到自己的体温在升高,脑中划过一丝明亮。
张起灵刚才一直处于中毒的状态,体温那样高,不是因为情.事,而是这药。
他通过亲吻,交.融,将药分享给自己。
能让张族长如此大费周章,她是不是该骄傲一下?
心底翻涌起暗潮,那被熄灭的曙光,还能再点起来吗?
若是真的能,是甘心被算计的自己,还是布局谋篇的这人呢?
*
慕歌醒来,眼前的光晕晃得她头疼。
空气中弥漫着冷香,是她最熟悉的味道,却不能给她半分的安全感。
动了动手腕,疼痛的感觉传来,她仰起头,看住自己被束住的手,心底叹息了一声。
浑身酸麻,看来是又被注射了一波新的药物。
她叹了口气,心底想起秦香的计划,果然还是要付出代价的,她以为什么都不用演,直接就能得到答案呢。
给张起灵演戏看,简直就是高难度。
瓷器相撞的声音传来,她闻声看去,却是一道熟悉的倩影,她笑起来声音沙哑,“你们果然是合作了。”
张起灵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看到她被悬吊的姿态皱眉,对秦香道:“放她下来。”
秦香瞥了一眼他,似笑非笑,“心疼?我吊上去的时候怎么不说?”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她迎头撞上吴邪的眼,情难自禁的笑起来,“小三爷,见一见故人吧。”
饶是有心理准备,见到这样的慕歌,吴邪也是吃了一惊,半晌无言。
秦香将瓷瓶放下,拿起从中提纯出来的冷香,走近慕歌,抬手捏起她的下颚,将冷香全数灌入其中。
慕歌被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
“有杂质是不是?”秦香摸了摸额头,状似苦恼的叹了口气,“这就是我要请你来的原因啊。”
平稳呼吸,慕歌深吸一口气,实话实说,“杂质太多了,你用不了的,贸然用了,足够要你的命了。”
秦香点点头,“慕家人除了体制好,实在没什么优点了。”
她的物理手段和唐家人孱弱的身躯,提取不出纯净的冷香。
所以需要慕歌为她过滤一下。
“唐家人除了皮囊好,也没什么优点了。”慕歌冷笑一声,翻身跃起,缠住她手腕的木偶线被扯到极致,陷进皮肉后,断裂。
吴邪皱眉,唐家人?
一时间大量冷香涌现出来,如灵蛇般缠上秦香,她退后一步,抽出桌上的银剑,转手对上慕歌的匕首。
力量的角逐持续不久,却激出更多的冷香。
吴邪站在楼梯口一脸懵逼,好家伙,找自己来看干架的?
“张族长,她继续下去,可不妙。”秦香游刃有余的挥着剑,手法刁钻,态度却十分随意。
她的药足够让慕歌脱力三天有余,她刚才是强行调动力量,会有什么后果,谁也说不准。
况且失了冷香供给,慕歌的身体早就摧枯拉朽了。
张起灵皱眉,却并未动手。
“担心你自己吧。”慕歌一截墨线扯出,匕首沾了冷香游走到秦香面上,她的面具立即脱离下来,露出真实的容颜。
秦香深呼一口气,“慕歌,别再让我生气了。”
不远处的吴邪愣住。
前几日也看到了秦香的脸,但也只是惊鸿一瞥,情况危急无暇细看,现在却是能细细看清。
她确实生了一副好皮囊。
一道银光闪过,却是秦香的银剑扎在了地上,她整个人腾空而起,细细的木偶提线从她袖口中射出,一截一截缠上慕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