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自由的少女197
“不巧。”靠坐在角落的池泽闻声抬眸看向被打开的铁门, 看清门口站着的人后先是一愣,目光中尽是难以置信,但很快就恢复冷静, 回答道,“我也就是刚被关进来。”
池泽还是如往常一般神情自若,但希贝看见他阖上的双目, 眼睫轻微颤动, 表达着他的不爽。
这份不爽一小半应该是来自于他现在阶下囚的处境,更大的一般应该来自于他现在的装扮。
一条不算长的铁链横在眼前,一端被固定在墙上,而另一端延伸进池泽的裙底,拴在长裙下的脚腕上。
没错, 长裙。
希贝知道池泽现在心情不好, 她不应该看,但她实在无法克制自己好奇的目光。
池泽的体型很高,但体型不宽,否则也不会经常被人第一眼认为是女生,他此刻穿的是和希贝身上同款的普通棉麻裙, 黑长的直发披散在身后, 透露出一种恬静而优雅的感觉。
希贝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 同样是阶下囚, 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你们两个认识?”两位士兵见希贝站在门口没动,又推搡了她一把,将她带到另一个角落,用铁链把她拴住, 铁链末端的镣铐是皮质的可以调节大小。
“不认识。”希贝看他们又拿起一条铁链打算拴在小黑的脖子上, 提醒道, “别系太紧了,你们应该知道女巫的使魔也需要单独审判的吧,要是系太紧了导致他窒息,你们不好交代。”
似乎是听进去了希贝的话,士兵的动作明显放缓了,小黑也没有挣扎,任由士兵摆弄他的脖子,只是眼神中带着不善,猫爪几次抬起想要抓到对面的人脸上都忍住了。
现在的小黑和记忆中的小黑完全对上了,好像从前小黑就与别的猫不同,他很会隐忍,很多时候希贝都觉得他在思考。
他作为一只猫,却似乎有高级而独立的思维,这是有些人都不具备的东西。
士兵为他拴上脖圈后就关门离开了,锁链比他还要重,他干脆挪到希贝的身边,趴着休息。
希贝揉了揉猫头,感觉他猫身僵硬了一下。
还是像以前一样不习惯她的触碰,竟然让她有点小兴奋,用力又揉了猫头两下。
小黑用爪子拍了拍希贝的手,猫爪的指甲好好地手中,只是软绵的触感,惹得希贝又抓住他的爪子捏了两下。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池泽没有沉默太久,主动发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也想问你为什么在这里。”希贝再次仔细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池泽的打扮,“还是这幅模样?”
“不准看。”池泽示意希贝转头,直到希贝真的偏头继续看着那只来路不明的黑猫时,他才继续说道,“我一醒过来,就有一对自称是我父母的人哭着说对不起我,我从他们对话里大概能判断出来我大概是一个因为崇尚自由所以在乡野独居的妙龄少女,然后因为长得过于美丽,被森林女巫夺取了身体。”
池泽在说道妙龄少女的时候还专门加了重音,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
希贝连忙转移话题,把关于梦境锚点的猜测给他说了一遍,“你看,你不想父母管束你,所以你成了一个崇尚自由而独居的人,是不是很合理?”
“是少女。”池泽纠正希贝避重就轻的用词,“如果自由是我加给自己的锚点,那少女是谁加给我的?总不能是泽塔吧?”
“泽塔加给我的锚点应该是被认定为是女巫这个身份。”
“对不起,我错了。”希贝只能生硬的道歉,做梦的事情她也没办法控制,只能是因为当初见池泽第一面时的惊鸿一瞥太过于深刻。
她也是没想到,在不被当成女生和自由之间,果断的选择的了自由。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点。”池泽与希贝对视,眼神中尽是疑惑不解,“我只是醒来以后看见这样的环境觉得奇怪。”
他用手指敲了敲石壁,“这里的的一切都显得落后愚昧,为什么这些牢房里关押的都是女性,女巫是什么?你的梦中我什么会出现这种我们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似乎是找到发泄口,池泽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希贝哑口无言,潜藏在心里的秘密被一层层剥开。
“以噩梦为基,你们所看见的,就是我的噩梦。”希贝从看见那些熟悉的身影和环境时就知道自己的秘密再也藏不住了,“女巫在这里是一类能使用超自然能力的女性,在这里,像在联邦一样使用精神力就会被判定为是异端,而女巫所能做到的更多。”
“但所谓的女巫,也可能是一些被无端定罪的可怜女孩罢了。”这些秘密其实很容易说出口,希贝几乎没有任何的心理压力,她从前一直觉得如果被人知道她是女巫或者来自异世界会被人厌恶或者抓捕。
但其实并没有,联邦是一个平等的地方,那里的人强大而温柔,就如同现在,池泽完全能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但对她却没有丝毫的厌恶和嫌弃,只有无言的关怀和对那些施暴者的愤怒。
对啊,他们只相信强大,足够强大的精神力当然能够无所不能。
似乎是为了转移希贝的注意力,池泽生硬地转换话题,“那为什么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没有脸?”
天知道他刚睁开眼的时候真的被吓住了,这个视觉效果不亚于看了一部惊悚片。
“大概是因为我在联邦过得太舒服了,很久没做过噩梦了。”那些人的嘴脸早就在她的记忆中模糊了,她也能坦然接受那一段记忆,而泽塔如果要塑造脸部又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它干脆就任由这个世界合理之中又带点怪异。
“说起这个,这些牢房里很多女性都有脸。”池泽感觉希贝的表情没那么凝重,语气也放松了些。
“因为我有可以记过那些女性的模样。”希贝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小黑,“如果我都不记得她们,就没人记得她们了,如果在未来独特能够不成为一项罪名的时候,她们都需要一个道歉。”
池泽是真的不会安慰人,这样的事情一般都是由微生晨来做的,看过师由仪的痛苦后,他还以为希贝在贫民区的经历已经够苦了,没想到希贝从前的生存环境还比不上贫民区,他也不想在现在这样的情况去深究希贝的过往,只是问道,“泽塔也在梦境中,所以它可能会没有脸吗?”
“应该不会存在这种情况。”如果没有脸的话也就不用找了,他们就需要把除了他们以外的人全部清除,否则绝对找不到泽塔,“梦境中的人应该都带有我施加给你们的锚点,但他也可能会用自己施加的锚点来掩盖我的锚点。”
这话听起来有点绕,池泽思索了一番才问道,“那你施加给他的锚点是什么?”
“我不知道。”这个希贝真的不太清楚,毕竟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施加给池泽的锚点是女装,但她表情纠结地考虑了一会儿,说道,“如果非要说的话,可能应该不是人?我在来的路上看到了森林里的动物都变成了虫族的模样,有可能它就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的存在?”
有长了一对长耳朵的蠕虫在冒充兔子,就有长着狐狸耳朵和尾巴的红色甲壳虫在冒充护理,简直匪夷所思。
想到这幅画面,说话的人和听话的人都沉默了,也就是说他们不但要杀光所有幻想中的人,还要杀光所有幻想中冒充动物的虫族?
在他们所有人都失去力量的情况下,压力更大了。
希贝和池泽还在沉默的时候,看守的士兵再一次打开了地牢的铁门,“有人要见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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