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大婚之时30
清眠将背着的手拿到身前,掌心向上,露出手里的一条铜钱绳。
“这枚铜钱抵不上你送与我的五彩石,但里面有我一滴心血。”
无悯愣住,险些怀疑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正欲说话,唇上便多了一根微凉的手指,抵住他呼之欲出的话语。
“神的寿命无穷尽,在没遇见你之前,我或许会觉得此生就如此孑然一身下去了。”
清眠将铜线绳系在他的手腕上,笑若桃靥,“你三年前曾说想为姻缘线找到他的另一位主人......如今,我便将自己的姻缘套在你的手中,你可要抓紧了。”
无悯心中有万般情愫如狂风骤雨翻腾,像每晚夜梦中的场景,他搂过清眠,在让他魂牵梦绕的唇上印下一个吻。
“我便是殒落了,也绝不会松开。”
——
大帝今天非常不开心,和他一样心情的还有寻安。
两人冷眼看着不远处热闹欢腾的场面,喜庆的丝乐管弦之音不绝于耳,艳红的绸缎披挂在大殿各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欢快喧闹的气氛。
被围在人群中央的清眠和无悯身穿暗金纹绸锦红袍,为与清眠相符,无悯特意变幻了长发,用雕花白玉簪束了半缕黑发,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喜色。
自二人心意明了后,便向酆都大帝和玉皇大帝与西王母请婚。
原以为定会遭到严厉的阻拦,不曾想他们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默然应允了。
“我家清眠这么好的白菜,还是让他给摘回家去了。”
寻安嘴上这么说着,但眼底却口是心非地一片笑意。
无悯这三年的表现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身上的变化之大令人不得不相信爱情的力量有时确实伟大,天帝和西王母能默认,自然也是感应到了无悯的真心。
“哼,别说清眠,先说说你自己吧。”
大帝饮了一口茶,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闻言瞬间心虚的寻安,“这段时间,你好像不爱玩游戏了,晚起早睡,连清眠都偷偷地问过我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咳咳,不玩游戏还不好,你们不是天天说我沉迷游戏吗?”
寻安避开大帝的视线,目光落在远处与仙君交谈的清眠身上。
“是吗?可是你身上的邪气丝毫未减,反而越发的厚重了。”
“......”
寻安如坐针毡,不知该如何向大帝解释,余光一撇,蓦然僵硬了身子,眉毛上挑,起身朝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走去。
大帝也不拦着,顺着他离开的方向看去,心里了然。
“果然是他。”
他无奈地摇头,“只怕是要再喝一回喜酒了。”
——
终于走完了婚宴的流程,无悯将被灌醉的清眠抱回冬崖山。
因地府和天界都行了婚礼酒宴,喝了两回酒,尤其是寻安,一个劲地给他敬酒,无悯也照单全收,饶是酒量极佳的他也有些招架不住,更别提惯饮茶的清眠了。
“清眠?眠眠?”
无悯还是第一次这样称呼清眠,以前寻安会叫清眠为清小眠,显得自己与清眠极为亲近,这让那时的无悯心生妒意,如今他不仅能亲昵地称呼清眠,就是叫他老婆都没有人敢反驳了。
清眠显然醉的不轻,面颊一片绯色,眼里水波荡漾,没有焦距,软绵绵地应了一声。
无悯难掩心头之火,将清眠抱坐在怀中,细密的吻落在他的脸侧,脖颈,将丝滑的喜服散开。
白润的肩头显露出来,衣袍卡在臂弯处,将余下的风光遮掩。
无悯沿着后颈吻下,手向上一探,听见了清眠一声闷哼。
清眠自化形以来,从未经历过此事,无悯的手像是一股热浪,席卷了全身,带来止不住的战栗。
无悯抱着清眠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抬手拆去了发簪,俯身吻住。
美玉无暇般的清眠躺在大红的喜袍之上,衬得肤如白雪,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留下些许痕迹。
无悯眼神一暗,寻进幽密之地。
清眠蹙起眉头,抬手想要将其驱逐,却被无悯摁住。
“好眠眠,就忍一会儿,好不好?”
无悯向前走了几分,感触到一片温热。
他另一只手将清眠抱起,依靠在自己身上。
像是迷航的航船在飘摇的大海中找到了灯塔,明亮的一点,是前进的信号。
双唇相贴,将清眠泄露出的轻哼声封住,转而在其颈上留下或深或浅的印记。
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无悯将按耐不住的情意传递给清眠,切切实实地感受彼此心中埋藏的爱恋。
“无悯……”
清眠昏沉迷醉的神智有一瞬间的清醒,唤着无悯的名字。
无悯轻吻着他的眼角,将滑出的泪珠舔去。
“乖眠眠,好眠眠,叫夫君。”
清眠忽而仰起头,觉得四肢百骸有一股强横的电流经过,一点点蚕食他本就并不清醒的神智。
他双手搂住无悯的脖颈,埋首于他的肩窝,发出幼兽似的呜鸣声。
就像风暴肆虐的汪洋大海之中,一艘零丁漂泊的孤舟,随时可能被席卷而来的狂浪吞没。
“夫,夫君……”
无悯眼底一片暗流汹涌,搂紧了清眠,恨不得将清眠揉碎与自己合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