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抱着兔子10
11月15日
天气阴,桂花味的云很多,凉凉的。
我在网上找了好多,知道了人类是怎么fan殖。
许温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他有些辟着我,他回家了,我不能抱他,他坐在沙发上,我不能亲他。
他有时看着我,我看见了,他就立马收回眼睛。为什么呢?
可能是化形药水因为,我会变成人,又变成兔子,有时候和许温聊天着就变成了兔子,只有这样的时候许温才会抱我起来摸,所以我会控制自己变成兔子,这样就可以陪着许温。
几天后,日记已经被写满了好几页。
绒绒咬着笔抬起头来,窗边有雀儿在叽喳叫着。
他托其他雀儿找找当初给他化形药水的那只,现在看来像是有结果了,绒绒站起来开了窗,飞进来一堆麻雀。
“你们找到它了?”
“没有,不过我们打听到了新的消息,”其中一只雀儿说,“监管司的一只孔雀正在找你,就是把劣质化形药水给了我同类的那只孔雀,听说监管司现在追责,他必须要找到你。”
“找我干什么?”绒绒皱起眉头。
“因为他害的你使用了劣质药水呀,”另一只雀儿啄了啄窗边的面包和水,“我们把你的地址告诉了他,算算时候,他应该快到了。”
扑棱棱的,一群麻雀就飞走了。
窗边的面包被啄得只剩下面包屑,洒了一桌的水,绒绒只好拿抹布来收拾好一切,给许温发了消息。
“你是说,一只孔雀要来我们家里?”上完晚课的许温刚坐上驾驶位,看见消息扬起眉头。
“好像是的……”
“等我回来。”
半个小时后,“叮咚”一声,门铃响了。
绒绒支起耳朵,放下手里的平板,光着脚丫走去客厅。
他透过猫眼往外看,来的人却不是许温,外头站着个大概二十来岁的青年,染了一头金白色的短发,带着墨镜,好像知道他正用猫眼看着他,骚包无比地扬了扬手。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绒绒紧张地扯了扯衣角,摇头,“不要。”
“这就不乖了,”下一刻,一片孔雀翎落下,那人出现在了绒绒身后,“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褚越,监管司的打工人,受月仙司长所托来回收劣质药水。”
四围一下像是冷了下来,连带着家具上沾染片片气息,褚越双手结印落下屏障,确保不会被人发现这里的诡异。
“褚越?”绒绒一愣,看来他就是雀儿口中的孔雀精。
“你就是那个使用了化形药水的小兔子?”褚越低下头,抬手摸了摸绒绒的耳朵,目光看向那因为感受到威胁而轻轻发颤的兔尾巴,惊讶地啧了一声,“咦,化形不完全啊。”
“你,你别过来,”绒绒后退一步,捂住耳朵,“我不要被回收。”
褚越眼中闪过笑意,环顾四周,来时他调查了这只兔子的背景,这些天兔子一直被一个好心的人类收养着。
“竟然会有人类收留你这样的半妖。”
“半妖怎么了!”
“我只是简单地感慨下。”
绒绒红了眼,“你快点出去,不、不许你进许温的家!”
“我可真没有恶意……”褚越作势要走上前,砰然门被打开了。
许温大步走了进来,额间还沾着细密的汗珠,绒绒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扑了上去,被他一把接住,他瞧见绒绒战兢的样子,顺势一把护在身后,随即上下打量褚越。
“你是什么人,监管司的?”
“啧,人类。”
绒绒躲在许温背后,紧张地攥着衣角,“许温,他说要回收我。”
因为下意识的防御戒备,空气中又开始弥漫一股淡淡的气息,许温闻到这个气息一怔,而褚越见状一副了然的神情。
“……果然是被药水催熟,提前到了配偶期。”
“你,什么意思?”绒绒贴在许温身上,微微发抖。
“意思就是,按照监管司规定,刚到配偶期的妖类应有长辈监护,适应人类社会,”褚越非常有礼节地俯身,身后洁白华丽的尾屏一抖一抖地绽开,“我也正是为此而来,毕竟让你服用了劣质的药水,是我的责任。”
“你明明说要回收我。”
“那是回收劣质化形药水。”
“可是药水被我喝了。”
“所以我就有看护你的责任啊。”褚越舔了舔唇,“别担心,我刚化形的时候也是由族中长辈看护度过配偶期的,还遇到一个非常美味的人类,相信在我的带领下,你也能享受到那样快乐的。”
许温护着绒绒,眼睛微微眯起。
大概十分钟后,一人两妖终于可以相安无事地在桌前坐下,褚越手点了点桌面,出现一本厚重的书。
“你应当是妖界魅妖门哺乳纲食草目兔属猫猫兔,三代以先从英国迁居,如今归属于东南青龙山族群。”褚越手点着,书页就在半空中不断被翻过。
绒绒盯着书看,摇摇头。“我不回去那里。”
“没让你回去,”褚越漫不经心地撑着头,“你不是想要待在这个人类身边吗?”
“昂。”
“魅妖一类进入配偶期后的典型征兆,就是会释放出一种吸引配偶的气息,我的责任就是教会你如何操控气息的释放,学会自如的化形,并且呢——”褚越看向许温,挑挑眉,“解决第一次配偶期的生理需求。”
“许温不是我的配偶。”
“可我看你已经下意识地会在看见他的时候释放气息,”褚越凑近,“小兔子,喜欢什么可是要主动争取。”
绒绒没忍住抖了抖耳朵,耳尖尖发着红。“我争取了。”
许温见状,推开了凑近的褚越,挡在了他们俩中间。“这位先生,你大可以直白些。”
“第一次配偶期,必须要有人帮忙才能度过。”褚越重新坐了回去,“实在不行,用手也行嘛。”
“……”
“你胡说。”绒绒搓了搓通红的脸,这怎么还能用手。
但是,他没忍住偷偷想象了一下,连忙捂住鼻子。
鼻血快喷出来了。
“不帮忙,兔子可是有失去化形机会的风险。”褚越笑眯眯看着,“当然这位许先生也可以找人代劳,如果您舍得的话。”
褚越从许温家出来的时候,绒绒还抱膝在书桌旁坐着。
许温站在窗边目送褚越走远了,远远的,褚越接通手机打来的电话。
“哎,哎您说的是,我这怎么说得是胡话呢,”他背对着小阁楼,背影在夕阳下不断拉长,“知道知道,我这不也是为了那只可怜兔子着想……别,您别取消我业绩啊。”
许温转回头来,绒绒缩在书桌旁的软椅旁,犹豫间低下头去,一下子又化作只兔子,小跳着到他的脚跟前。
他就抱了起来。
兔子不说话,只是任人抱着,许温心中想着事,一边顺着兔子背漫不经心地摸着,看向窗边的夜色,迷乱的霓虹灯遮住了星辰,五光十色。
而手心上的兔子动了动鼻头,轻轻舔过他的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