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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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著毯子直接挤在沙发上,睡起的时候全身都痛。
可见昨晚的激烈运动确实很激烈,感觉成效颇佳在此推荐给每个想带男人回家过夜的女性同胞。
醒来的时候我陷入一阵迷蒙,对於为什麽我睡在沙发而不是床上思索了十分钟,最後在走出浴室看见床上裸男时才恍然大悟:
回来的时候太直接反应把尸体扔到床上,但又没力气把他踢去地上。吃过早餐後累得眼皮都在打架,为免最後一条毯子沦为裹尸布的下场,所以就卷著毯子自己去沙发上睡。
对此我摇头叹息。果真积威甚重,恍惚去睡前我竟然还不忘帮尸体盖被子。
平常蜘蛛头状态的库洛洛耳环是蓝色的,嘴唇也是蓝色的。前者很有可能是实用性的问题。而後者,这本质就不该是出现在男人嘴唇上的颜色。
还好他现在没空擦口红,就算擦了应该也昨天不小心一并全卸掉了。
伸出手我探了下库洛洛鼻息,呼吸微弱但稳定,我赞叹了一句果真祸害遗千年。对於经过这凶残的一夜他还是没能先我一步往下辈子过去,我心里不得不一阵遗憾。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亡羊补牢。
当年我学这句成语的时候曾经举手问过老师,拿死掉的羊去补被打洞的牢房,不是明摆著告诉接下来进牢的人『要逃狱请往此』吗?
对此老师的反应是拿著棍子打了我好几下手心,差点一棍子把我追打回家里去。
我哭得一脸鼻涕眼泪,心里想著这根本是迫害国家幼苗,这算哪门子的为人师表,老师怎麽不去死死算了。万一我因为这一顿棍子走上歪路一定都是老师的错,所以他死掉算了。
反正留著只会制造社会乱象,还是死掉算了。
才刚这麽想著,原本全身光溜溜只包著一条浴巾的我不知何时手上多出了一把水果刀。
刀尖闪著寒光,紧贴在棉被上方。
下面是心脏。
我记得这把水果刀也是老板娘给我的,方便我有时候带一些要切切洗洗的东西时有工具可以用。
谈不上破空无声的杀人良品,但基本料理绝对足够锋利,杀人只要用的力气大一点应该也可行,这点我拿自己的手指跟腕动脉亲自试验过了。
最後我换过衣服出了门,刀子掉在床边。
结果出门後我前脚才刚踏进餐馆,後脚我就被老板娘踢了出来。
她一边破口大骂我把自己搞得不人不鬼,用我的话来讲就是有碍观瞻妨碍客户进食情绪,在家吓自己就算了竟然还出来吓人?
然後一边盛了有一锅份量的汤跟快炒了一大盘炒饭塞给我,要我在把自己收拾得像个人之前不准踏进店里破坏她生意。
旁边的客人原本看到我进店时汤匙筷子都快掉了一地,听了老板娘的话後每个都笑得前伏後仰,连忙也配合著说我在他们就吃不下了。
离别前她在我耳边埋怨揍敌客家的小子忒不是东西,怪不得今天没到店里。
我心想伊耳谜这黑锅背得委实冤枉,如果我推测没错,他这几天应该会忙得彻底。
老板娘是个热心人。
小镇的人也很温情。
我捧著那堆东西一阵鼻酸,到了房间门口才终於没忍住掉下眼泪来。
飘著出门的时候没注意,现在才想到楼梯间拖了一地血水泥水都被清得一乾二净,墙边还被放了一大包绷带跟药水。我仔细翻看,里面竟然还有避孕药。
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看错,把药盒翻背面看清楚确实标著有效减轻怀孕机率这几个字的时候换我笑到嘶鸣。
把药盒丢在一边,我坐在门口外一口一口把炒饭塞进嘴里,中间好几次忙著笑到呛到,再顺道埋怨老板娘今次因为时间太赶,忙乱之间竟然加了超额的盐,炒饭被弄得像咸水烩饭。
热炒饭被我边咳边呛吃成了凉烩饭,喝到汤的时候已经完全变成冷饮了。
坐在门口我还在笑,不敢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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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说流星街人的身体素质,确实是一个界於牛A跟牛C之间的水准。
就像普遍土生土长的某国人一样,比起Fu*k跟巴格野鹿,情绪激动的时候都不如一句干字来的爽利。
语气短促,又重音极强。
所以我不得不再一次感叹,流星街人的体质就是X!他妈的牛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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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整件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彼时我在沙发上睡不安稳,正在怀念我美好的床板。怀念就怀念还顺便左看右看,一时不知怎地看到了墙上的时钟,凌晨时分,提醒我是该要帮忙换药的时刻了。
我心想这种闷热的天气他不洗澡躺在床上满身汗味最後痛苦的还是我,於是提了毛巾跟两桶水,走去床边要帮他擦汗。
不得不说熟睡中的蜘蛛老大看起来非常无害,回顾其成长环境,推测这可能是他唯一一阵在脱离牙牙学语後温文纯良的时候。
我想他伤得很重又还在昏迷,也没什麽戒心,毛巾沾了水就往他脸上擦去。
额面、眼窝、鼻梁、面颊、嘴唇、下巴,把他一张苍白的脸擦得红光满面才继续向下进攻。
毛巾要向下到颈子时突然感到一阵不对,但这不对还没有足够时间传到我脑子里让我反应过来,一夕天旋地转,风云变色。
意会过来的时候我被反过来压在床板上,面颊紧紧压著枕头,两手被反剪到腰後,男人的手向铁钳一样一手剪著我两手,一手掐在我颈上,痛得我想喊都喊不出声。
流星街人的恢复力就是他娘的有够牛B!
这是我第一个反应。
第二个反应是换作我这种弱鸡,绝不可能前一晚被人砍到重伤躺在地上,下一晚就恩将仇报把救命恩人压在床上。
压在床上这叙述看起来十分不纯洁,但这时候的情况让我想有什麽不纯洁都不行。
所以我又要死了?
我连骂自己是个白痴都不想骂了。
压在後腰的手力道太过强大,硬生生把我储藏在胸腹的空气挤了出来;掐著我颈子的手指又十分用力,我的脸有一半以上面积都埋在枕头里,也就是说呼吸困难。
我有点後悔买寝具的时候不该贪图享受,买了这麽柔软的一个枕头。虽然那时候我也没想过有一天被柔软的枕头闷死。
我觉得我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时候在想什麽枕头是不是高级品、够不够软的问题。
所以其实早在第一次被杀掉的时候就疯了吧?
刚穿过来的时候我还年轻气盛,找了个高人跟著厮混,混啊混的就不知怎麽的惹上了灾星。如果是自己惹的就算,偏偏还是不小心被牵连的。
骂人的时候常常都是顺口来一句:我X你的十八代祖宗!我就像那无估可怜的第十九代孙,前面十八代的祖宗被X完了就轮到我。
这种体验难能可贵,我还记得很清晰当时我全身上下被切成十段八段,肠子掉了满地的模样。
也记得很清楚後面那个男的手刀直接切断我颈骨的模样。
套房的阳台正对霓虹夜景,五彩缤纷,气氛优美。
房间的窗子正对枯枯戮山,光线良好,风景清幽。
大脑被混混沌沌搅成一碗豆花,眼前开始发昏,不过深夜里窗外这麽黑,怎麽看都是黑,对我而言昏不昏什麽的也毫无差别。
有股风凉飕飕吹上後颈。
我听不清楚你说什麽。
我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