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亦是开始

  这不是走马灯,因为她知道自己还没有死,它们不受控制,只一股脑的全部涌入。这并不存在临死前回忆过去的可能,而且在这之前她清楚的记得是在家里——

  但这之后的事情,就想不起来了,脑海里只闪过一些曾经别人对她说过的话。

  它们曾经是对她很重要的回忆。

  并且屈指可数。

  但是——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樱……樱井同学,可以和我交往吗?”

  “纱希,你一点也不可爱。”

  “你像我一样,可我更喜欢会撒娇的孩子。而你的外公外婆,他们喜欢听话懂事的孩子。”

  “纱希,我教你电脑编程吧,入侵者必备的那一种!”

  “你居然喜欢我的歌?我很开心,那以后我唱给你听好了。”

  “我可以叫你纱希吗?”

  随便啦,但是——你们很吵啊——

  逝去的人就该好好待在土里啊,我又不是脆弱到需要你们托梦安抚,现在灵魂还带着回忆出来折磨人。

  “……”

  “会。”

  什么?

  哈这算什么啊——这么简短的一个字,就想让我记住你,别开玩笑了!我不会记住的,到死都不会,可是——。

  电话的声音啊。

  “妈妈,电话响了哦。”

  “纱希,帮我接一下,应该是优莉打来的,这孩子一定是等不及想催我们回去了。”

  “真是的,既然知道的话你们别离婚不就好了嘛,又不是不喜欢了,还像小孩子一样闹别扭。”

  啊,忘记了,今天几号来着?

  那是十几啊?日历看不清……

  不过算了,她在等着我们回去,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

  如果是她的话又会开心的哭出来吧。

  ……日历?我家没有日历才对,怎么回事——

  上面的日期,是17号……

  今天已经17号了。

  姐姐。

  是我和爸爸的祭日。

  “纱希。”

  “纱希?”

  “纱希……”

  又是手机振动的声音,不过这次是在——身边响起的。

  不需要任何修饰词语,那些华而不实的描写也是不切实际,但是……

  这种梦是最讨厌的,明明是梦,却让她在现实生活中找到了相同点,压抑、惊恐、以及——满足。

  明明是梦——

  明明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你醒了吧。”

  这是疑问句,却偏偏被他低沉的声音又说成了肯定句。

  不过太明显了。

  呼吸突然有一瞬间的停滞,明显就是惊醒的表现。

  “抱歉——”利久尔睁开眼睛,缓缓说道。

  她好像找到做梦被惊醒的原因了——

  不知什么时候环住了他的右手臂,胸口紧贴着结果重力突然向下导致压迫到心脏。怪不得会突然做梦,还被惊醒。

  琴酒一副习以为常的状态,这可能不是第一次了。

  虽然她还是今天才知道,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习惯。毕竟以前她早上起来旁边都看不到人的,而今天,也是她第一次被突然惊醒。

  “很差劲,做梦明明是缓解压力的一种方式,到我这里就反过来了。”

  “你说的是白日梦。”

  “不切实际、不可能实现的幻想,看样子我并没有。”利久尔不禁勾起嘴角,笑着回道。

  身上早就因为冷汗而感到不舒服,虽然不想动,但不得不松开手去了浴室。

  刚才好像说了习惯呢,明明维持着旁边多个人的状态也才过了半个月而已。

  这可不是刚成为男女朋友之间应该有的相处状态,当然前提是,他们是那种关系。

  应该是理所应当吧,她曾心想。

  应该就是和雨天外出要打雨伞,大晴天要打太阳伞一样,并非喜欢,而是习惯。

  他不仅是一名为组织工作的杀手,只忠于高智商犯罪者的头衔,虽然有些高调,但他有只属于自己的,独特的见解。

  毕竟贝尔摩德说他不会喜欢上任何人来着?

  行吧,她还是没弄懂她说这句话的初衷,不过倒是换了个角度换了个方式来理解了这句话。

  她可能也被琴酒换了个方式来承认她的存在,比如,把她放进了自己的美学行列中。

  但他们的习惯却是相互的。

  她走出浴室,刚想躺回去继续睡,才发现原本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已经有近一半被掀开,并且它只盖住了腹部以下……

  糟糕——

  她急忙别开视线不再看,移向空调。是她习惯的温度,不过对于他来说可能有些热吧,索性调低,直到琴酒冷冰冰的视线传过来。

  “再低就会变成冷藏室里的尸体。”他说道。

  “不热吗?”她转头问道。温度也随着她停止的动作停在了20°

  “你。”

  “我?”

  她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慌张的眨了下眼睛将温度调在了正常的22°

  就算只有她是凉的也无妨。

  毕竟还有被子是暖的,他是暖的,月光是温柔的。

  哪怕它经常照在鲜血淋漓的凶案现场,也是如此。

  她见过几次琴酒是如何对待叛徒和卧底的,不过心虚的情绪经过沉淀之后,似乎也没那么严重了。

  赤井秀一作为组织的银色子弹消逝在了来叶山道,虽然贝尔摩德抓着她的把柄是事实,不过她没有威胁她做过任何事,也没有对任何人说。

  真是个谜团裹身的女人,以前见她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出来?

  如果看出来了,她就不用——

  利久尔直接将被子掀开罩过了头顶。

  自己用月光这种东西形容琴酒一定会被他笑的,所以打死也不能说,更不能表现出来。

  还未经历过情场事的女性,就算智商再高看的再清楚也只是纸上谈兵,该脸红的时候绝对不是靠掩饰可以遮盖住的。

  很不幸的,她的反应被琴酒察觉到了。

  身体就快像个虾米一样蜷缩着了,本来仰卧结果变成侧躺。

  所以说,恋爱容易冲昏头脑,变得只看表面,像他们的工作,如果真的这样可是很容易致命的,而利久尔八成是自顾自的恋爱了一次,结果在被抚上腰部的手给拽了回来。

  他们之间的身体温度差了一点,本身脸就红,再被这双手一碰,整根神经都绷直了。

  “怎么了?”利久尔的手握着被角,抬头将它往下拽了一点,只漏出眼睛来看他。

  “没什么。”琴酒回道。

  “没有一点说服力。”她喃喃道。

  眼睛在看她,手却将被子直接拽了下去。

  所以啊,会有恋爱感觉真不是她的错觉,琴酒如果换个工作,一定会是个标准的结婚对象。

  但换个工作的话,他身上这些吸引了利久尔的特质可能就表现不出来了。

  除了帅气这一点,是不足以令人付出全部的。

  有耐心,是在实行计划的时候;性格好,是在被某个人的神秘弄到最后彻底变成了不愠不火……

  至于个人的问题,只剩下他们都身处黑暗,俗称那些基本没有好结局的反派,甚至还被各种正义联盟盯上了。

  因为组织的卧底大多都是琴酒处理,死在他手上的也都是利久尔最怕的那一种。

  包括暴力团曾经送进来的卧底。

  琴酒肯定调查了她的全部信息,所以才敢这么安稳的躺在她家里。

  樱井纱希还在FBI的通缉令里躺着,当初只是担心自己暴露所以留了一个后手,也不至于还没接触到组织就死了。

  他们可以黑进那里的网络一次,自然会有第二次,可能就是曾经给自己留的这条路,让他逐渐变成了她现在最喜欢的人。

  习惯和卧底什么的就让它自生自灭去吧。

  反正琴酒说了对于死人他是不会记得的,既然这样,就算是加上他们现在的关系,可能也不会对他有多大干扰。

  利久尔曾经为了家人选择继续活下去,而现在,为了喜欢的人做好了死的准备。

  可是——

  她急忙推开他,接吻过后急促的呼吸也没来得及调整,就问道:“你认为预知梦是真的吗?”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没有回答。

  她以为琴酒如果点头的话,岂不是有机会和刚刚梦里的相吻合了?

  但她不记得那个人的声音和长相,但应该是过去发生的事,只是被她忘记了,毕竟预知梦什么的太未来了。

  利久尔微笑着将圈在他脖颈的手臂收紧,生怕他直接离开。

  她放轻声音问道:“不要在意。你生气了?”

  “没有。”

  “只是想起之前梦里的话,可能还没睡醒。”

  “……”

  琴酒可能真的没有因为那句话生气,但不代表他没有因为被打断而觉得莫名其妙——

  就在她还在观察他到底是不是生气的时候,终于意识到了另一种可能性,索性主动一点将它挽救回来。

  现在这算什么?

  一旦喜欢上就会想要索取更多,贪得无厌是本性,但想永远在一起却会显得无理取闹。

  琴酒不可能会认为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会真的看清一切,尤其她偶尔表现出的另一面。

  面不改色的在算计暴力团,夺取手/枪反杀科尔文,被他骗到机场死掉的竹野柊,以及只身闯入敌人据点夺取资料文件。

  即使种种迹象加在一起,他觉得还不如身下眉头紧锁,娇喘连连的样子来的更实际。

  高估了这个女人,尤其在看到这一幕之后,他更加确定了。

  早就知道了,但琴酒一点也不怕她会失去理智坏了事,毕竟有先例摆在那里。

  是信任多于喜欢吧,毕竟她有时候恶劣的很。

结束亦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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