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封印结束后,大家被转移回原空间。朝阳立刻奔去了柱间的身边。
“爸爸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我很好,你辛苦了。”
“不会~”朝阳微笑着说。
“斑。”柱间轻声念叨了一句。
柱间和朝阳同时看向斑的方向,他躺在地上。朝阳挽着柱间的胳膊,跟着柱间走了过去。
“柱间吗?还有……我的女儿。”斑吃力地微微睁开眼睛。
“嗯。”柱间答。
“嗯”,既然斑都称呼自己为女儿了,朝阳也不再别扭,她握起了斑的手,“是我。”
“你,还有我,都求之不得。”斑对柱间说。
“我们在活着的时间里能做的事情有限,所以必须交付出去,后辈会帮我们完成。”柱间说。
“你还是那么天真。你一直,就这么乐观。不过,或许这才是正确的。”语气里带着怀念的味道。
“我的梦想破灭了,但你的梦想还在继续。”
“当时太心急了,我们那时就算做不到也没关系,培养愿意追随在我们身后的继承梦想的人们才更重要。”
“那我就做不到了,因为我讨厌有人站在我身后。”
“斑,如果想要站在你身后的是火蓝,你还是一样做不到吗?”
“我才跟这丫头相认那么一会,这个问题也太强人所难了,再说她也不愿意……站在我身后吧,跟我扯上关系是要被当做恐怖分子的。”斑的视线转向跟自己面容相像的少女。
“我这些年一直在做恐怖分子,做得很习惯。”朝阳说,其实她也不清楚自己说这句话的意义。
“到头来,我什么没能给你……”
“至少,我的名字,是你取的。”
“真悲哀啊……”斑沉吟着。
是啊,真悲哀啊。唯一给予你的东西是名字,可你却成为了千手火蓝,可当你回归宇智波的时候,名字却不再是我取的了。真悲哀啊,前生前世错过了,今生今世依旧错过。
“你恨我吗?”
“和以初代火影千手柱间为荣一样,我一直都以你为荣,作为宇智波家的一员是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
“以我……为荣吗……真是让我出乎意料的答案啊。”
“能让你出乎意料,是我的荣幸”,朝阳紧握着斑的手,情绪稍显激动,“我也想问,对于我这个多余的存在,你有没有感到过后悔?”
“哈哈”,斑虚弱地笑了起来,“宇智波斑的人生里,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谢谢,这就够了”,她第一次将这个迟到的称呼喊出口,她说,“父亲。”
斑的表情定格住,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那句父亲。应该是听见了的吧,他的表情柔和了一丝。朝阳的手轻柔地拂过他的脸庞,让那双血红色的眼睛闭上。
朝阳起身。
“好了,我也算是跟生父有了个交代了吧。”
“火蓝,告诉爸爸,你喜欢的人是哪一个。”
“就是那边那个戴着面罩的银毛。”她倒是落落大方地说了出来,带着戏谑的语气。
“嗯……银毛……”柱间和扉间同时嗯了起来,他们眯着眼睛看向卡卡西。
“那边那个戴面罩的银毛,请你过来一下。”柱间说。
“额……戴着面罩的银毛……是在说我?”
“卡卡西老师,除了你还有谁啊,你快去吧,哈哈哈~”小樱推了一把卡卡西。
“初代大人,二代大人,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
“嗯……”柱间和扉间又一次沉吟了起来,他们紧紧地盯着卡卡西看。
卡卡西被盯得很紧张,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着他。
“银毛,你叫什么?”扉间说。
“我,我叫旗木卡卡西。”
“虽然我们家火蓝喜欢你,你可不要太得意了,她肯定最喜欢的是我!她小时候就说过这世上最喜欢的人是爸爸……”柱间说。
“大哥你闭嘴”,扉间皱了皱眉头打断了旁边那个女儿控,“你这样很容易给火蓝丢脸,旗木卡卡西,我和大哥是已死之人,没办法一直陪着这丫头。虽然这么轻易就把她交出去很不妥当,但我们的时间有限只能这么交代了。这丫头虽然现在无父无母了,但我们没死的时候都把她当宝贝,在我们家里没受过委屈。火蓝能有喜欢的人不容易,只能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待她,别让她伤心,她就算有时候任性你也要忍耐着点,虽说这种时候很少。总之,火蓝就拜托给你了。”
“扉间真是的,把我的话都说完了,让我说什么。”
“是,我一定。”卡卡西认真地说。
“叔父你可真是……”
“朝阳,我先过去,你跟家人好好道别吧。”卡卡西悄悄说。
“嗯。”
“火蓝,爸爸要走了。”柱间说。
“嗯。”朝阳应答。
“爸爸要走了,不会我一走你就哭吧。”
“大哥,你就别说这种伤感的话了,火蓝会更难过的。”扉间说。
“不会。”她乖巧地轻摇头。
“火蓝,生日快乐。”柱间和扉间说。
少女怔住了。那个十月的生日,自从柱间走后,就再也没有过过了。所有的冷静都被这一股暖流驱赶走,她不禁湿了眼眶。果然他们,无论何时,都像太阳和微风一样。果然只有这两个人,才能让自己卸下一切负担,仅仅作为一个平凡的女孩子一样脆弱。
“爸爸和叔父还记得啊……明明太久,我都忘记了。”
“火蓝,爸爸很后悔,上一次没能陪你过生日,这次也没能给你准备什么。”
“事发突然,不然空着手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扉间难得有点尴尬。
“能再见爸爸和叔父,就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眼眶还红着,她笑起来却还是一样明朗。
“火蓝,对不起,爸爸这次,又要丢下你先走了”,柱间身上的秽土转生解除,一点点消失,“爸爸没什么愿望,只希望我女儿以后像个平凡的女孩子一样得到幸福。火蓝,爸爸一直爱你。”
“火蓝,我一生没有妻儿,我一直拿你当女儿看待,虽然我一直对你很严格,但是这次不一样了,女孩子只要快乐地生活就好了。”扉间说。
“如果有来生”,少女上前抱住柱间和扉间,几乎是喊出来,“我们还要做一家人,我爱你们!”
“还有啊,猿”,朝阳对猿飞说,“如果你到那边见到镜了,请替我说声抱歉,没能为他保护好止水,也告诉他,我一直过得很好,有了新的家人,只是我依然很想念他,从没有忘记过……如果没有镜,就不会有现在的我,谢谢他。”
秽土转生彻底解除,朝阳手中抱着的两具尸体祭品从她手中滑落,魂灵升天,离她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这份缘分到这里就结束了,永别了”,少女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她看向远处的佐助,“那么接下来要想想,怎么照顾我那个不搞出点动静就不能停的笨蛋弟弟了啊……”
卡卡西因为用眼过度的反噬而体力不支,他已经无力阻止佐助。小樱被佐助用幻术控制,暂时晕了过去。
“佐助,至于对小樱用幻术吗!”鸣人喊。
“不这样的话她会跟过来的!”佐助冷淡的说。下一秒他瞬身到朝阳身边意图让她晕过去。
“哟,宇智波佐助同学”,尽管没有想过佐助会对她使用幻术,朝阳还是迅速发动了写轮眼状态,“刚刚的帐没跟你算完,你倒是想先解决你姐姐啊!”
“怎么会,明明……”
“明明什么,明明我连永恒万花筒都不是,明明你开了轮回眼,明明我多年不使用写轮眼,怎么你却无法用幻术控制我”,朝阳说,“佐助,你是知道的,写轮眼并非是开到越高等级就能获取绝对优势,三勾玉写轮眼用得熟练甚至可以抵得过万花筒,这是你和哥哥对战时的亲身经验。我常年都不使用写轮眼是事实,但这并不代表我用得不好,你现在的确开挂了,但你姐姐我开挂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想用写轮眼控制我,你还早一百年!”
“我要做的是事情,是即使姐你阻止我也不会改变心意的。”
“你怎么知道我要阻止你,啊,你把你姐当成什么了,就你那点小心思,我分分钟猜的透底,别一副拿我当小孩子的样子……”
这两个人在继续互怼……
“卡卡西老师,朝阳姐跟佐助怎么又吵起来了,他们这是怎么了啊,还有按理来说,连尾兽都被佐助的轮回眼控制了,朝阳姐为什么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防住。”
“我虽然不了解朝阳的写轮眼具体是什么能力,但是她可以解除我的写轮眼状态,说明她能抵消写轮眼的作用,因此写轮眼的幻术怕是对她没用。看来她的写轮眼中蕴藏的能力是克制写轮眼,包括伊邪那美也是这个道理,身为宇智波家的人,能力却是克制宇智波的血继限界,是很符合她性格的能力。”卡卡西对鸣人说。
“好了好了”,鸣人走过去横在朝阳和佐助中间揽住他们两个,“朝阳姐,佐助,你们不要再吵了,这不都没事了吗,佐助你就别再惹朝阳姐生气了,亏你还是个男子汉,也不懂呵护一下姐姐……”
“够了鸣人”,佐助一把扯掉鸣人搭在他肩上的胳膊,“第一个要死的是你!”
“行了,我不干涉你们,去终结谷是吧,我在一边等着给你们收尸!走吧!”
佐助先行一步。
“朝阳!你一定要把佐助带回来!”卡卡西说。
“宇智波朝阳,你没忘记吧,你的任务是守护他们,支撑他们。”六道说。
“我知道,我去收拾个残局就回来,不会有事的,放心。”
“朝阳姐,我们走吧。”
“嗯。”
朝阳挑了一处不远不近的地方观战。从白天到黑夜,两个人不再像开始一样精力充沛,他们疲惫到摇摇晃晃,在浅水滩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终于在最后一击之后,两人同时倒下。朝阳这才走过去,给他们治疗,做应急处理,不然就这么失血过多怕是真要死人的。止完血以后她就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在一边看着这两个人,想来他们醒过来还有话要说,朝阳不想打扰。鸣人和佐助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天空中的那轮月亮。
“你为什么不惜这样也要阻止我?”
“因为是朋友。”
“我听过很多次,所以说朋友又是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每次看见你被重担压得无所适从的时候,我就觉得很疼很疼,虽然不至于无法忍受,但却不能视若无睹。”
佐助和鸣人再次闭上了眼睛。就那么静静地、呼吸均匀地躺着,他们睡着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们看见的是天边初升的朝阳。
“你怎么还不明白呢”,鸣人对佐助说,“也是,你比我想象的蠢多了。”
佐助没有接话。等鸣人看向佐助的时候,看见了佐助的泪水滑落。佐助扭过头去,笨拙的掩饰。
“朝阳”,鸣人望着天边,“真好看啊。”
“啊”,佐助嗯了一声,“我姐姐自然是最好看的。”
“你说的没错,可我刚刚说的是天上的那个朝阳。”
“没差。”
“夸我也没用,两个熊孩子”,朝阳走了过来,“看你们把我爸爸的雕像糟蹋的粉碎!”
“哈哈,朝阳姐,你这话说的,是为了初代大人还是宇智波斑啊……”
“当然是他们俩了,把斑的雕像弄碎了就算了,连爸爸的都不放过……”
“姐姐,你这样让宇智波斑听见,死了也要被气活了。”
“还顶嘴”,朝阳感知到小樱和卡卡西的查克拉,“待会有人来收拾你们了。”
宇智波家的爱意无人能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想不起要叨叨什么了,那么就这样吧。我只觉得进度很快,毕竟正剧向的东西我不赘述,搞得这个故事就像火影的一个番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