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打破窗户之后，康纳目测着和窗户洞的高度差跃跃欲试，肖恩见状，弯腰抱住康纳的腿往上抬。
“可以了吗？还是再高一点？”
“……肖恩，你先放我下来。”康纳被肖恩抱着腿，卡在窗户洞里进退两难。
“哦，好的。”
没有了肖恩的帮忙，康纳干脆利落的一跃进入屋内。
“呃……相扑，乖啊，我是你的朋友。你看……我知道你的名字，”康纳带着一脸讨好的笑容，但在见相扑并没有因为拉关系的话而放松警惕后，康纳就收回了表情，“我是来救你主人的。”
这只圣伯纳犬似乎听懂了康纳的话，跑去卧在汉克旁边，脑袋搭在地板上看一眼康纳又看一眼昏迷的汉克，尾巴不安的扫动着。
“安德森副队长怎么样？”肖恩站在康纳身后看了看仰面躺倒的汉克，什么也看不出来，“需要给医院打电话吗？”
正在分析情况的康纳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盯着肖恩，“你怎么进来的？”
“就……从正门啊，怎么了？”
康纳欲言又止：“……没什么。”
在成为黑客之前，肖恩当过一段时间的街头混混。
因为在「模拟人生4」里，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黑客，必定要先当过混混、小贼、抢匪、罪僧以及恶棍，之后才能选择是成为黑帮老大，又或者是一名顶级黑客。黑客和黑帮看起来相当遥远，但他们确实都同属于「罪犯」这个职业。
所以肖恩对于街头混混的业务范围也是比较熟悉的，开锁就是其中一项——还记得最开始肖恩刚来到这个世界的事吗？为了蹭个电脑用，他连撬十几户人家。
其实，他不是有意要拿康纳消遣的，提议砸玻璃也是因为肖恩计划把趴在客厅的相扑引到厨房，然后回头去撬门。不过，之后看到康纳跃跃欲试的样子，咳…肖恩承认他那会儿确实有点想逗逗康纳，所以就有了他的‘帮忙’。
但他发誓绝对没想到康纳居然就那么跳进去了，拦也没来得及，就看康纳和相扑来了个脸对脸……
“疑似□□导致的昏迷，暂时先不用叫救护车。”
都酒精中毒了还不送医院？这种工作精神有点可怕吧？
大概是肖恩的质疑想法太强烈了，都写到了脸上，所以康纳认真的跟肖恩解释道：“副队长不是酒精中毒，没有叫救护车的必要。酒精会麻痹大脑产生困倦等情况，其次也有副队长身体疲惫的原因，就是……喝睡着了。”
“哦哦好。”
那确实了，要是叫来救护车，得花个几百刀，怕是汉克刚醒过来又想昏过去了。
“副队长？”康纳试探性的拍了拍汉克的脸，“醒一醒，副队长！”
眼看着汉克就要悠悠转醒，康纳立即用力一巴掌糊在汉克脸上：“副队长，是我，康纳！”
从始至终，康纳的表情都是那么的正义无邪。
可怕咯。
汉克表情麻木的望着天花板，没有半点回应。
康纳丝毫不受影响，拉起汉克的胳膊就往肩上背：“为了你的安全，我要让你清醒过来……”
“嘿！离我远一点，你这个该死的仿生人！”汉克不情不愿的被迫坐起身。
“……先提醒你，你可能会不太舒服。”
“滚出我的房子！”
“我很抱歉，副队长，但我需要你。”康纳趁着汉克听到这话脑子还不太清晰，把他从地上拖起来，“谢谢您的配合。”
“给我滚——出——去！”汉克拖着长音，用力的摇晃着脑袋表示自己的抗拒，仿佛这样就可以驱赶康纳，“呃啊啊啊啊——相扑！咬他！快咬他！”
“汪。”
“真听话。”汉克就这么沉浸在虚伪的自我欺骗的美好世界中，被康纳拉走了。
把手机打开摄像头架在相扑的大脑袋上，肖恩抱着相扑笑的打颤。
汉克的老爷车以一套GTA里才有的漂亮甩尾，稳稳的贴脸停在警车的屁股后面。
“我他妈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碰方向盘一下！我发誓！”在惯性的驱使下，汉克的脸颊和前座椅来了个激情碰撞。他一脸菜色，如果这不是他自己的车，他怕是已经吐了，“我的脑袋和胃里就像是被塞了一架搅拌机……”
“副队长——您说什么？！我没听见！”肖恩随着车里喧嚣的摇滚一边摇摆着，透过后视镜问汉克。
“……”汉克在破口大骂的边缘悬崖勒马，深吸一口气，问康纳：“你确定是这里吗？”
“报告里的地址写的是这里。”
“嗯……好吧，我们走。”汉克现在迫切的需要把双脚踩在地面上，管它是伊甸园还是主题公园呢。由于过于迫切，汉克有些晃荡的脑袋在开门时还撞上了车门，“噢！老天……”
“全市最性感的仿生人……难怪你坚持要来。”
康纳对此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倒是肖恩非常感慨：“哇哦，我想来这很久了——别这样看我，我就是单纯想来见识一下市面，真的！”
嗯，没错，见识一下当初让他没能当成「世纪鸭王」的地方。
但很快，肖恩就失望了。
“设计师不会是个雏儿吧，萎了萎了……”
走在肖恩身旁的康纳闻言，不禁把目光从陈列柜的仿生人身上转移到肖恩的x部，可以看出，那目光里充满了好奇和不解，可能还有一点八卦？
科技风和性冷淡风是一对极其相合的搭档，搭档的久了也会带上对方的特色，伊甸园夜总会就这样的一种感觉。从门厅极具暗示性的走廊进门，就猝不及防的被科技感糊了满脸，特殊型号的仿生人一个个的陈列在两边的透明柜里，穿着统一的……嗯，制服。中间的圆柱形舞台上，男男女女的仿生人麻木且僵硬的跳着钢管舞。
如果把周遭带有夜店符号的粉紫色光以及钢管舞台去除，肖恩甚至会以为这是一个洗浴中心，选择一个搓澡工，然后进入隔间享受服务。
离得远，没听清的汉克问：“你说什么？”
“啊，我是说，要不我离职去开一家脱衣舞俱乐部吧，到时候看在我们曾经是同僚的份上，多多照拂照拂。我会第一时间给警局的所有同事们都送一张会员卡，有专享vip包厢和卡座，给你和福勒队长单独送黑卡——对了，福勒队长结婚了吗？”
肖恩的思路越来越畅通，“做x嘛，和谁都能低俗，但是高雅就得看人了，所以我的俱乐部肯定不追求高雅，只会有档次的低俗。营造出良好的氛围，让人刚踏进来就兴致勃勃。还有啊，我保证俱乐部的所有从业人员都是发自内心的爱岗敬业，没有逼迫，自觉自愿还朝气蓬勃……我要做底特律最大的皮条客，怎么样啊队长，口号我都想好了：我们卖的是肉，喝的是血。”
“……我请求你他妈快闭嘴吧！”
汉克作为一个被迫的听众，已经快要受不了同事们还有可怜的伊甸园经理投来的目光了。然而肖恩顶着经理不可置信的目光，没有半点当着人面说坏话的尴尬，还问经理：“你们伊甸园聘请我当顾问也行，合作共赢嘛。”
经理擦了擦汗，看看汉克又看看柯林斯警官，笑着说：“哈哈，这个……我们伊甸园肯定欢迎啊！”
肖恩笑了笑没当真，余光看到康纳似乎当真的小眼神，一下笑翻了：“天哪，康纳你怎么能这么可爱，”肖恩转头问汉克，“队长，请问我可以申请对我们的搭档犯罪吗？”
康纳：？？？
汉克毫不留情：“go fuck yourself！”（可以直译，也可以理解为‘你他妈的给我滚一边玩去’）
肖恩：“遵命！”
汉克：“你他妈给我回来！”
被害者没什么好说的，一个钟爱□□窒息玩法最终被窒息了的人。死于约2个小时前，凶手是另一个仿生人，早就离开犯罪现场了。
——习惯于对仿生人施暴的人会不会终有一天也会对人类下手呢？
就像很多连环杀人犯就是从小动物开始的，不过这样的想法，是不是把仿生人带入了有生命的范围内去思考了呢？小动物是有生命的，但是仿生人呢？……不，关键在于施暴者会不会把仿生人当做人类去发泄，如果是，那么这应该就是谋杀。
这样一个想法从肖恩的脑海中倏然而逝。
接下来，他们根据‘是否有目击者看到凶手离开现场’这条线索进行侦查，然而这就需要……
钱钱。
肖恩被未检测到指纹的康纳带到陈列柜前，租下了一个又一个特殊型号仿生人，他们跟在肖恩身后排成了一列，有些壮观。
“搞什么鬼，你们这是干嘛呢？”
“康纳说这些仿生人看到了凶手。”面对汉克的疑问，肖恩给出了一个说法，“难得出来放放风，反正我都包钟咯，让这些辛苦的工作人员也放松一下嘛。”
“谁他妈管这些‘工作人员’要不要休息，你是来抓人的！”
毫无疑问，肖恩挨了汉克一顿呲。
不过喷完肖恩之后，汉克想了想转头问伊甸园经理，能不能给这些被包钟的仿生人放个假。
很快，他们找到了员工通道。
和伊甸园不同，这里简陋的就像是个货场仓库，零零总总立着几十个没有开封的特殊型号仿生人，角落里还堆着被玩坏的。仓库中间还有一个简陋的手术台，像是地下倒卖器官的地方。
“现在人真是他妈的神经病——”
“对对。”
“都不想培养人际关系，找仿生人就好：替你煮饭、随时上床，还不用在意他们的感受——肖恩你他妈别□□话，”汉克顿了顿，发现肖恩没有附和的意思，继续感慨，“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绝种，因为大家都宁可花钱买块塑料，也不想去爱另一个人，真想不通……”
肖恩感受到汉克的视线，抬头疑惑：“啊？又怎么了吗？”
原本还想要跟肖恩聊两句的汉克觉得自己脑子坏掉了，他摆摆手不想说话，示意肖恩可以滚了。
就在汉克转身的那一瞬间，他好像听到了肖恩模模糊糊说了句什么。
“那不挺好的吗，人类变得比仿生人更麻木，有趣……”
没等汉克仔细问，康纳那边就有了新的发现，‘凶手已经逃脱’的猜测被推翻——她还藏在这里。
就在肖恩和康纳看到蓝发崔西的同时，她旁边的短发崔西骤然出手，试图掐住肖恩的颈部，有所防备的肖恩让短发崔西的这一打算落空……
在肖恩和短发崔西缠斗的时候，康纳和汉克对上了蓝发崔西。
仿生人的力气虽然和人类一般水平差不多，不过出于构造不同的原因，它们不会疲惫，发挥十分稳定。肖恩的身上就已经挨了不少下了，现在他发现短发崔西根本就没有留手的意思，抄着十字改刀就往他腹主动脉的位置捅。
躲过短发崔西捅过来十字改刀，肖恩火气也有点上来了。
他没有受过正经的训练，路子不是警察擒拿那一挂的，会的多是怎么给人下狠手。由于顾忌警察的身份，要逮捕她们，肖恩的处境就比较被动。
火气上头的肖恩压根不打算管什么活捉逮捕，他也不想客气了。
刚开始还有点手生，没能成功卸掉短发崔西的一条手臂，不过很快肖恩就掌握了技巧，虚晃一招之后，肖恩利落的拔掉了短发崔西一侧的听力组件。
付出了一只手的代价后，短发崔西挣脱了肖恩，蓝发崔西见状推倒了汉克还有康纳，冲过来挡在肖恩面前。
趁着这个空隙，短发崔西从墙角拎了一根铁棍，用仅剩的那一只手握住铁棍，从肖恩视线的盲区挥上来，而蓝发崔西则死死的按住肖恩……
康纳在被推翻之后急忙去捡汉克被打落在地的枪，之后迅速翻身跪姿射击——
砰
近距离的枪响过后，让人有那么一瞬间分辨不出是被震出了耳鸣还是空气突然的寂静。
“为什么……”蓝发崔西惊慌的捂住短发崔西腹部的伤口，质问着康纳，“为什么要杀她？”
她声音颤抖着，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肖恩看着眼前这一幕的受害者的场面，让人不那么舒服。汉克随着蓝发崔西的话陷入了沉默，从康纳额角的黄圈可以看出，他一直在思考，在蓝发崔西说到这里的时候慢慢放下了枪。
肖恩心里叹了口气，摆出一副无动于衷的冷硬姿态：“因为你杀人，拒捕，还有袭警。”
闻言蓝发崔西不再盯着康纳，脸上褪去了怯懦，转而流露出队人类的愤恨：“没错，我是杀了他，但我只是要保护我自己，我想要活下去，活着回到爱人身边，将人类的一切都忘记，他们的汗臭味、污言秽语……我错了吗？我们做错了什么？！”
蓝发崔西殉情了。
她们没错。
如果非要说，大概也就只能苛责的说，是她们实施杀人的后续工作没做好。距离被杀已经过去了快两个小时，要是想跑，有一万种办法，根本不必等到天黑。躲，也没有扫干净自己的尾巴，蓝血留下的痕迹都指到脸上了。
但最根本的，还是当前社会意识形态的发展没有跟上科技发展的速度。
仿生人在社会上究竟是以什么角色存在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是打算在春节前更完的，但我好像没办法做到了，今天我未来老板跟我说，想让我提前去熟悉熟悉工作_(:°3」∠)_
存稿还有一些，不是很多，我知道的……我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