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是非题（终）66

　　既然父亲这样说，谭思佳就没什么心理负担，她说：“那就行。”

　　“中午要回家吃饭吧？”

　　“回来，陈非和我一起。”

　　“他陪你去报名了？”

　　“嗯。”

　　谭思佳参加选调，从笔试到赛课，时间都安排在周末，陈非全程陪伴，这让谭思佳想到以前高考时，父母在考场外等待她的情景，她觉得很安心。

　　因为报了培训班，刷了大量的历年考题，也向有成功经验的老师请教过方法，再加上谭思佳在这件事上付出许多时间，她笔试成绩第二，赛课发挥稳定，虽然教学年限刚刚达到参与选调的条件，但她那次演讲比赛拿到的奖项含金量还不错，有加分，到了公示期，她上网查询，见到自己的准考证号排在前列，是否进入体检环节一栏填着“是”，进展过于顺利，她却没有想象中激动。

　　谭思佳以前下定决心，必须回到海城，不知不觉间，她没那么坚定了，现在好像内心深处只是把选调当作一件需要做的事，至于结果，她并不期待。失败也有值得开心之处，他们异地的时间往后推延，也没什么不好的。

　　不过结果出来，谭思佳还是第一时间向陈非分享：“我考上了。”

　　陈非似乎比她高兴一些：“我就知道你没问题，今晚庆祝一下。”又问她，“那你会把这学期上完吗？”

　　谭思佳点了下头：“但暑假后我就去新学校报到了。”

　　想到九月和陈非的分别，成功实现的梦想的喜悦心情大打折扣，谭思佳格外不舍，所以她留在清水镇过了一个暑假，距离开学报到的日期愈近，她愈觉得时间仓促，难过的情绪高涨，到了分别的前一晚，谭思佳闷闷不乐，她问陈非：“我们要异地几年呀？”

　　“我努力申请，但是不像你们教育系统每年都有机会，我们即使走捷径也不好调动，一个萝卜一个坑，很少出现空缺。”陈非见她不高兴，问，“你不是一直想回海城吗？”

　　“我是想回，但我舍不得你。你就不会舍不得我吗？”

　　似乎男人在这种时候比较能保持理性，他说：“肯定舍不得，但我接受。你想我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找你。”

　　“你呢？你会想我吗？”

　　“我每天都给你打电话，报备我的行程，不能给你怀疑我某方面行为的机会。”

　　谭思佳想到了那夜事后的对话：“我开个玩笑而已。”

　　陈非严肃说：“我没开玩笑，明天你就走了，今晚我有权利多预支几次吧。”

　　在谭思佳的惊呼声中，陈非一把抄起她，进入卧室，把她扔进床上，他捉着她的小腿，以脚背为起点，慢慢亲吻。

　　夏季炎热，夜里在家，谭思佳穿着清凉，陈非钻进她的裙底，烙下了一个又一个炽热的吻，让她变得湿漉漉。

　　他因为潮湿泛滥而逗留，直到谭思佳因为太畅快而抓着他的头发往外推，他才继续往上，可爱的肚脐、因为吸气而变得明显的肋骨、当他的吻来到胸前时，裙子也被掀到锁骨处，随即他觉得这层布料碍事，将谭思佳拉了起来，抱在胸前，动作不算温柔地把她剥光。

　　谭思佳也胡乱扯他的衣服，看着他全部脱掉，目光垂下，伸出手，过了一会儿，掌心就变得红通通。她比不上他的耐心，感到手酸就放开，够着身体去拉床头抽屉，把套拿给陈非。

　　陈非被她吊在一半非常急切，几乎立刻进入，索要了一次又一次。

　　因为马上就要展开不知道具体多少期限的异地恋，谭思佳予取予求，最后快乐登顶的时候，那瞬间的感觉太强烈了，她哭了出来。

　　刚开始还是生理性的眼泪，渐渐磅礴，身体上的快乐被明日分离的伤心取代。

　　陈非愣住了，他想起那次他说没有见过她哭，又说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哭，心里发软，他将她抱在怀里，细细吻她湿润的脸庞，逗她开心：“我觉得我可以把工作辞了，跟着你走。”

　　谭思佳收了泪：“不行，你现在处于事业上升期，不许冲动。”

　　陈非义正词严：“事业在哪儿都可以重新开始，老婆一辈子只有一个。”

　　谭思佳破涕为笑：“我什么时候成你老婆了？”

　　陈非深深望着她：“不如我们做个约定吧。”

　　谭思佳心跳急促：“什么约定？”

　　陈非突然又说：“算了。”

　　“别算了。”谭思佳急道，“你说吧，我考虑考虑，可能会答应你。”

　　“真的？”陈非看着她被泪水洗过而格外清澈的眼睛。

　　谭思佳点点头。

　　陈非问：“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谭思佳又点点头：“都铺垫到这里了，没有悬念。”

　　陈非松口气，他非常郑重：“结束异地的时候，我们就结婚吧。”

　　“但你不是说你们公司不好调动吗？会不会遥遥无期呀。”她竟然有些担忧。

　　陈非笑了笑：“我会尽量争取，大不了真的不干了，我提辞职的时候，一定经过深思熟虑，你不需要担心。”

　　人生有取有舍，谭思佳不需要做这道是非题，陈非很早就说了，他愿意为她做取舍。他让她成为题干的一部分，在他的选择里，她是首要的，也是无一例外的正确答案。

　　谭思佳忽然就平静下来，她看着他，也露出纯粹的笑容，认真回答：“好，那我在海城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