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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箫阁是皇帝宠妃的居所,并不是冷宫,当时安排苏吟浅入住笙箫阁,是因为叶家的财势,作为皇家不能得罪。
苏吟浅没有说话,如今,什么都成了定局,立她为妃,将丞相一家的颜面置于何地,赶回落叶,已有裂痕,知秋刚大婚结束,便立妃,君臣恐怕要激起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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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与君绝,泪千行
“听到没有,不准离去。“萧珩抓住女子的肩膀,狠狠的摇晃,她的不语,让他心底愈加的恐慌。
苏吟浅敛下眉,想要止住男子的激动,可是张口,却不知要说些什么,腮边的泪却不停地落了下来,心中哀怨更深:难道他不知,自己受的伤害已是很深很深,深到无法抚平,她明了,这几日的幸福,只是如昙花一现般,不真实亦不现实。
更何况,他要立后了,而自己一个孤儿,一个所有人都弃之不屑的女子,何德何能担当得起他的爱妃?而,他此时的万分柔情,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那么如花似玉的皇后,绝美娇柔,世间的那个男子又能抵得过?
“皇上,你爱奴婢吗?”霍然,苏吟浅仰起头,眼睛缓缓的坠入男子漆黑深邃的眼眸中,隐藏着汹涌的担忧。
“不爱。”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说出之后,萧珩皱眉,紧紧的盯着苏吟浅,眸中不解。
“那可曾对奴婢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苏吟浅压下哀伤,浅浅的问道。
“这些都不重要,朕要的是你留下,一辈子和朕在一起,你说,你会留下。”萧珩狂躁的说道,这个问题,让他心慌,普天之下,什么样的女子他要不得,什么爱与不爱,他只是想要留她在自己的身边,一辈子。
“一辈子?皇上的一辈子,还是奴婢的一辈子?”苏吟浅微怔,一辈子是多久?记得前世,初遇稚嫩的花季之时,看过一句话,世上最美好的三个字,不是我爱你,而是,在一起。如今,好美的的三个字,从他的口中吐出,带来的却不是美好,而是伤感。苏吟浅想笑,却扯不动嘴巴,写这句话的人,一定忘记了,单相思的人陪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久了,便不再是幸福,而是煎熬。
萧珩霸道紧紧圈住女子,宣告道:“你的一辈子只能是朕的。”
苏吟浅无力的垂泪,很美的句子,为何自己却那么难过?
而他,那么坚定的宣布,意识着自己即使要死,也要死在他的眼前。即使不离去,未来的日子就像是渐渐的凌迟着自己的生命,直到剩下唯一的一个躯壳。
“唉。“苏吟浅喟叹,那是爱情的叹息!
苏吟浅始终还是一叶孤舟,飘摇,沉浮,觅不到停靠的岸。
从此与君绝,泪千行
离立后大典越来越近
相对于苏吟浅的漠然,宫中的各个地方则是喜气洋洋,眉开眼笑,全在为几日后的封后大典忙的不可开交。
自古以来,民间流传着新婚之夜,洞房花烛,当然身为帝王亦不例外,然而帝王一生后宫佳丽三千,除却皇后能享尽新婚之夜的礼仪典礼之外,其余的妃子皆是没有洞房花烛夜的。
就连萧珩的母后,艳冠后宫,宠绝后宫,一生所居与笙箫阁,与先皇伉俪情深,情投意合,唯一憾事便是两个人没有过过一次洞房花烛夜所有的仪式。
越是喧哗的宫殿,越是喜庆的环境,苏吟浅越是沉默。
直到离立后大典只有三日之隔时,苏吟浅索性连门也不出,活也不干,没做的一项活,全是为了他们大婚所准备,她爱得无私,爱得默默,却终是女人,性子小是本性,看到他们的忙碌,心底总是翻滚上一层又一层的怨恨和悲哀。
她想认命,他不爱她,可是她却放不掉那段情。
躲过所有人,窝在屋中,总是泪流满面,想起孩子的失去,想起萧珩的绝情,苏吟浅心如刀割。
她在赌,赌了一次又一次,自己下注,自己赌,赌到如今,失去了所有,也没得到爱。
她的爱情,仍在远方,无限的徘徊。
到最后,苏吟浅强迫自己入睡,只是他的温柔,他的冷酷,他的无情,在她的脑中反复徘徊,无止境。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何时才是尽头!
又痛了,苏吟浅紧紧蜷缩着身子,狠狠地埋在被褥里,总是再无人看到的时候,她的身子不受她控制的疼痛,总是在被人遗忘的角落里,濒临着生命的未知。
她知道,她义无反顾的打掉孩子,一个无辜的生命,上天终是要惩罚她,原本完整的躯壳,如今也破碎不堪。
渐渐的,一切变得昏暗,她知道,又是一次的黑暗来临,那种属于死亡的味道有一次接近。
从此与君绝,泪千行
然而,在她昏迷的那一刻,清晰的感觉到一股自己日日夜夜思念的味道扑鼻而来,还有恍恍惚惚的一身明紫,绚烂了她无神脆弱的神经。
“吟浅,你怎么了?”萧珩焦急,几日未见,婚期渐近,无数事情要忙碌,可是今日她总是坐立不安,于是便推掉了所有的事情,来看她,却迎来了这么大的冲击。
唤过太医,仔细诊断,说是,身体单薄羸弱,打掉孩子未及时调理,内息不稳,留下了后遗症。
吩咐太医,拿出上好的补药,太医却说:这种情况,并不能根除,恐怕会缠绕着苏吟浅一生的病苦。
萧珩不语,摆手挥退,自己当日只是以为她心怀不轨,询问孩子一事,便冷酷的威胁了几句,却没有想到,她打掉了孩子。
那么做,她究竟为了什么?莫非只是怕自己赶她走吗?
轻轻浅叹,凝视着憔悴的苍白,心叹:她还有多少事,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自己是这个宫中离她最近的一个人,却什么也不了解她,真是咫尺之近,天涯之隔!
苏吟浅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睁眼,坠入的便是焦急疲倦的眼神,含着无数的担心,一瞬间,苏吟浅心底满满的感动。
“你终于醒了。朕,朕好怕…..”萧珩意识到自己说什么时,便闭上了嘴,脸色微红,晴朗的声音含着无数的心安:“你想要什么?朕全答应你。”
从这一刻起,他要好好的待她,还给她,为了爱他所丢失的一切。
“皇上说真的,奴婢想要什么都答应吗?”苏吟浅暗淡的眸中扬起一缕希望。
“说到做到。”萧珩坚定的回道,普天之下,只要她想要的,他倾尽所有赠给她。只要她在乎的,他费尽心机维护着。
低垂的小脸,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低声道,“奴婢想离去。”眼角却滚落下两滴泪花。
从此与君绝,泪千行
低垂的小脸,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低声道,“奴婢想离去。”眼角却滚落下两滴泪花。
“不行,唯独这个不行!”萧珩眯细了眸子,狠狠的攥住她的肩膀,已是第三次对他提及要走,强压着要杀人的冲动,萧珩低首俯视着躺在床上的女子,“朕不准!”
苏吟浅摇摇头,神色有些哀怨:“我就想离去,别无他求。”
你知道吗?萧珩,我太爱你了,爱到自私,爱到卑微,你绝对没有办法承受我的爱,我燃烧了自己所有的生命再爱你,我曾经发誓道,我会不顾一切的爱你,爱到地老天荒,即使未来一日不能全身而退,也要全力以赴。
如今,你要迎娶别的女子,夜夜怀中拥着别的女子,而我则会夜夜晚上揪着心痛着,想着你,那样迟早有一天我会疯的,会疯的,你知道吗?
“朕不准,总之今日之后你就呆在这里,那里也不许动!”萧珩气急败坏的吼道,自己已经如此的呵护她,为了她已是甘愿付出一切,她还想离去?
苏吟浅泪眼婆娑,看着萧珩的一双怒气腾腾的眸子,轻声说道:“皇上说过的让奴婢离宫的,皇上方才说的,说到做到,难道皇上一直在骗奴婢?”
她不敢想象这样的萧珩可以维持多久,她要的爱,要就要一辈子。
这辈子,她从未拥有过什么,父母,孩子,丈夫,什么也没有,所以她才会卑微,才会贪心,她所求的,所为的,只不过是为了想要一个纯粹的单纯的爱情,那是帝王家的男子,一辈子无力达成的目标。
“无论你说什么,朕就是不允许。朕还没有厌倦你,你不准走!”萧珩狂躁的说道,
苏吟浅瞬间无力,“皇上会逼死奴婢的。”
“无妨,只要朕不厌倦你,你不能离去,也不会死。”萧珩站直身子,冷声道:“好好地调养身子,以后不准在对朕提及离去之事。”
说吧,拂袖,决绝离去。
徒留苏吟浅一声无奈叹息,她是他的人,逃不过他的手掌,即使是死,也不能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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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留苏吟浅一声无奈叹息,她是他的人,逃不过他的手掌,即使是死,也不能离去。
可是,如今,她真的想走了。因为他要娶妻了,自己不能再傻下去了,命中注定,他是不爱她的,自己苦苦强求,也只是自己再苦。
自那日之后,萧珩派了人守在苏吟浅的房门,强自的将苏吟浅软禁了。
一日三餐药物和饭食总有人来送,起先,苏吟浅不吃,总是原样拿回,萧珩见状,派人看着她吃,倘若苏吟浅不吃,萧珩便拿送饭的人问罪。
苏吟浅无奈,便不甘心的吃着饭,然后吃完,在全数吐出来。
如今,苏吟浅真的很想大笑,不是她想走,是必须得走,这样的日子,这样的爱,她尝试过一次变好,何况为了这份可望不可即的爱情,她真的吧倾尽了所有。
女人的一生本就贫瘠,她倾注给萧珩的这一年,是她人生中最美的年华,如今,支离破碎的身子,只会给他徒劳添上麻烦,何况,他还有一个倾国倾城温柔善良的佳人要心疼,而自己如何承受着心底游走的酸意,若无其事的拼命活下去?
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奴婢,她只是想自私的为自己贫瘠的未来做个打算,她只是想要安静的抚平自己的心伤,难道,上天也不允许吗?
苏吟浅怅然,透过窗子,看着门外湛蓝湛蓝的天空,飘着雪白雪白的云彩,阳光一泻万里,真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而今日也是他们的大婚。
上天眷顾的人,总是万分的幸运,连大婚也会得到这般如春日般的天气,不像自己,每次大婚,都是劫难,一次又一次,何时才是完结?
当夜,萧珩的洞房花烛夜,苏吟浅睁大眼睛,说不清楚心底的感情,只是无神的看着房顶,眼神飘渺恍惚。
典礼的盛华,她可以感觉到,典礼的喧哗,她可以隐约听到,而她的悲伤,她的痛苦,谁人可以感觉到?谁人又会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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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午夜时分,萧珩还是出现在了苏吟浅的房间。
看着女子无神的大眼,有些心疼,缓缓地伸出手,抚上她的面颊,轻轻叹道:“朕该那你怎么办?”
一句话,道尽一个男子无数的踌躇,无数心疼。
苏吟浅回神,张口,就是一句话:“奴婢可以离开了吗?”
萧珩有些怒气的伸回手,不仅为眼前的女子的不知好歹产生厌烦,自己已经日次对她频频示好,她为何还如此执意要离去?
“朕不要的女人,出了皇宫,也没人敢要,你还以为你和萧宸可以重归于好?”萧珩冷笑。
他的每一句话,总会激起她的卑贱,苏吟浅苦笑,用笑掩饰滴血的心。
曾经,她说,她爱他,他却说会恶心,自己还拼了命的去爱,如今,一切与他无关,是自己活该,选择人生中千分之一的重要,来伤害自己。
曾经,遇见他,她焦虑,她惊恐,她害怕,怕他讽刺完,一开口便是,你可以滚了。
曾经,她和人说说笑笑都是个错误,她必须和人保持一定得距离,把自己隔离在快乐之外。
曾经他不敢辩驳,不敢反抗,那样只会让他的话说得更难听,更加变本加厉,将自己打入地狱。
如今,他却因为自己的离去,一而再,再而三的怒气腾腾,这又是何苦?
他难道不知,一些事情,一个转身,就决定了一生吗?
萧珩那夜何时离去的,苏吟浅不知,萧珩何神色离去的,苏吟浅亦不知,她只是低首敛眉,独自的伤心,她自己一手创立起来的爱情,最后却把她自己牢牢地困住。
但是,从那夜之后,苏吟浅恢复了自由。
和往常一样,天天去御膳房干活,沉默寡言,受着管事姑姑的冷嘲热讽。
每当那样的讽刺想起,她就会心底冷笑,萧珩的讽刺自己已起了免疫,还会对她们的的风言风语作出感觉?
从此与君绝,泪千行
萧珩大婚之后第二日,苏吟浅遇见朱文君。
“苏姑娘,你还好吗?”苏吟浅在发呆,被突如其来的高大身影挡住了光线,还伴随着一声温婉的浅笑的声音。
苏吟浅抬头,愕然,“朱太子,你怎么在?“
他一脸笑意,突然,变了脸色,拿出手在她的腰上轻微的圈抱了一下,担忧的说道:“苏姑娘,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恩。”苏吟浅低首,他离去之时,自己还充满着希望,不料只隔了一个秋季,已是物是人非。
“你要好好的保养身子,这样才能让我放心。”朱文君来为萧珩大婚送礼,只为见她,才千里迢迢的跑来一趟。
“多谢太子的关心。”苏吟浅心底盈满了感动,两人不熟悉,却总会关心自己。
“苏姑娘遇到了什么事情吗?“朱文君清凉含情的眼眸直直的凝视着苏吟浅,毫不掩饰着自己的呵护。
“没有。”苏吟浅低首,轻声回道。
“苏姑娘无须骗我,你的眼睛中的哀愁又加深一分,我怎么会看错?姑娘有事,何不直言,只要我朱文君可以做到的,必定全力以赴。”他的笃定好熟悉,让她想起了他,前几日,他也那般的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苏吟浅像是自言自语,心底盈上一层忧伤。
“因为你是我看上的人。”朱文君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他不愿她不开心。
“我想离开,可是他不让。”苏吟浅敛眉,遮住自己眼底的哀伤和痛苦。
却没有逃掉朱文君的眼神,他的哀伤和痛苦惹得朱文君一阵遗憾,原来自己所顾虑真的是事实,她爱着萧珩,这个珩国的少年天子。
那又如何,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他定会帮她完成,他生性随和,不求治国,只求那些风花雪月般的美好,一生最大的愿望,便是得一人心,永不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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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他定会帮她完成,他生性随和,不求治国,只求那些风花雪月般的美好,一生最大的愿望,便是得一人心,永不相负。
而她,便是,他一眼认定的女子,不计前嫌,不计过去,只计现在,和未来,只要她快乐,他便知足。
“苏姑娘,放心,我定会让你离开。”朱文君眉开眼笑,苏吟浅心底放心,她以为,她会为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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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冰,漆黑如墨,议政殿中,灯火辉煌,只有两个人在僵持着对峙着。
“不知朱太子深夜找朕,为了何事?”萧珩挑眉,慵懒的问道。
“要一个人。”直截了当的指明来意。
“谁?”萧珩一怔,反问,心地闪过一丝颤动。
“苏吟浅。”
“什么!朕不准!”萧珩大怒,拍案而起。
“只要你将苏姑娘赠与我,什么事情我都会答应。”朱文君皱眉,看来苏吟浅在这个高傲自大的帝王心中占据的地位很深。
“此事无须多说,朕说过不准就是不准。”萧珩冷淡的摆摆手,心底盛怒,那个女人就这样想速度的摆脱他?
“倘若,你不同意,我想,我们两国要反目成仇。”朱文君敛眉,不在乎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