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头破(修改)14

  陆远闻声眉头深深皱起,此刻他已没了耐心,转头便道:“你去,说府中出了急事,让他速速回来。”

  王管事见陆远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顿了顿没再劝,转身便去寻人。

  陆焉生垂下眼眸,手不禁握了握,陆远看了眼才道:“为父替你寻个好靠山,你可要把握住.....”

  陆焉生佯装不知,却循循善诱劝诫:“焉生自由造化,不必父亲操持。”

  陆远抿唇,伸手拍了拍陆焉生的后背道:“什么话,你只管听为父的话,为父必会给你做好安排。”

  约莫半个时辰后,陆衷便匆匆奔来,不知前去送信的人是如何说的,只见他衣角破败了一处,上头还沾染着泥泞,应当是匆忙之下摔了一跤。

  明明是数九冬日,他额头上还挂着一层薄汗,只见他目光仔细的在陆焉生身上打量了下,见他安稳如常,才轻松了口气,躬身问道:“府里出了什么事?”

  自陆衷秋闱试后,陆远在陆衷跟前总是气弱几分,他干咳了一声强立做派道:“我问你,白府托你递的帖子,你怎不知知会为父一声,也不知告诉你二弟,这宴席眼下就快到了,他还未做准备草草上门岂不失礼,你这是叫旁人看陆府笑话不成?”

  陆衷眉头一拧问道:“什么帖子?”

  一旁的王管事忙提醒道:“大公子,是白家宴请的帖子。”

  陆衷几乎是一瞬便了然陆远的意思,神情募的一冷,抿着唇看向陆远道:“陆家不在宴请之列,自然没有什么请帖。”

  陆远闻声坐不住了,猛地起身道:“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陆家在宁京只算末流家室,父亲凭甚以为白家会递帖子来?”他毫不手软的将陆远自以为是的虚荣心撕碎,眼底里似盛满了讥讽与可笑。

  “你放肆!”陆远顺手便拿起桌上的茶盏,想也不想便朝着陆衷咂去。

  他是武将出身,脾气惯来暴戾,即便这些年受尽白眼与奚落,也未曾改过分毫。

  他这举措让众人皆是一惊,陆衷很快便要春闱,此刻若是砸伤了脑子可如何是好,陆衷却是未闪躲,直挺挺的站着,闭上了眼睛。

  “唔”只听一声痛忽,下一刻,瓷盏便摔落在地。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到来,陆衷一抬眼,便瞧见陆焉生额头破了口,伤口处狰狞一片,鲜血划过眼皮,顺着鼻梁而下,滴答滴答落在地上,是朵朵妍极了的红梅。

  “焉生!”陆衷惊呼一声,捂住他伤口的手颤抖不止。

  陆焉生的眼眸里阴沉一片,是他低估了陆远的暴戾,他确实没想到,陆远竟会动手。

  陆远亦是愣在了原地,直到一旁的王管事一声惊呼,才将他惊醒,忙指着王管事道:“快,快传府医,可别毁了他这张脸!”

  即便到此刻,他都未放下想让陆焉生入赘白家的心思,兄弟二人闻声,眼眸都是一凉。

  陆焉生捂着伤口看向陆衷,低声道:“大哥,这事与你无关,我不想将你牵扯其中,便是进白家,我自己……”

  话音未落,他便直挺挺的晕厥过去。

  陆衷闻声一震,垂眸看向陆焉生,唇抿做直线,一言未发。

  陆焉生额前的伤口不算小,擦拭掉鲜血后,才见到伤口处的可怖,上头还有些许瓷碎渣,府医小心翼翼的捡取干净,前前后后竟一个时辰,才包扎好。

  陆远叮嘱府医务必照料好,可千万莫要留下伤痕,自顾自在那处焦急,陆焉生搪塞了一两句,才将人支了出去。

  陆焉生躺在榻上,人迷迷糊糊,陆衷则是摸索掌心一脸复杂的看着他。

  大夫手忙脚乱替他包扎,忽却见陆焉生捂住心口喊疼:“疼,好疼……”

  陆衷闻声一惊:“哪里疼!”

  陆焉生人已疼的蜷缩,手一直捂着胸口,陆衷惊愕对着一旁医师道:“你快替他瞧瞧!”

  那医师忙上前想他的手拨开,奈何力气却不如他,陆衷见状也是无法,两人合力将他的衣服拨开。

  却不想胸口平整,毫无伤口。

  他却仍旧喊疼,额头也有汗珠密密麻麻而下。

  “怎么回事!”陆衷焦急问道。

  那医师擦了擦额头汗珠,替他把玩脉象道,而后有些尴尬道:“公子除却额前伤口,并无其他没外伤,这,这估摸是陷入梦魇之中。”

  梦魇……

  陆衷错愕,宁去闻声却忙上前推搡陆焉生,须臾,见他醒来,眼里有些迷茫。

  他醒来后一阵怅然若失,捂着心口久久不能回神,低头见自己光洁胸口,嘴角不禁泛起丝丝苦笑,与她有关的伤口,原早已疼入骨髓……

  “醒了?”陆衷抿唇问道,手摆了摆,屋子里的人见状都纷纷推出。

  陆焉生颔首,慢条斯理的将衣服穿好。

  “你想进白家?”陆衷居然道。

  陆焉生穿衣服的手一顿,并未掩瞒点头应道:“是。”

  陆衷抱拳站在床榻边,眯了眯眼睛道:“陆焉生,你糊涂!”

  陆衷的心思惯来深,白郝常夸赞他有九曲玲珑心,能想人所想,明人所明,凡事计较,在他眼底都藏不住,方才陆焉生一句话,再联想他近来言行,便猜到了大概。

  可是他不明白,明明陆焉生没见过阿婳,怎会平白生出这样的心思。

  陆焉生敛眸道:“大哥,此刻我最是清醒。”

  陆衷抿唇,看着明窗下的落下问道:“你可想明白了,若是进了白家,意味着什么....”

  陆焉生斩金截铁道:“知道。”

  陆衷看向陆焉生的眼神里划过失望,未发一言,气氛似有千斤重,直压得人喘不过气起来,陆焉生只看着陆衷,神色坚定。

  许久后陆衷叹了口气,走到窗台下将半开的明窗关上,转身离去时顿了顿脚步:“你高看我了,是我也未必能拿到帖子,但你想,我便竭力为你争取,只望你日后莫要后悔......”

  陆焉生闻声一怔,原兄长以为今日局面,是他布局……

  陆焉生眼尾下压,未语。

  陆衷垂下头理了理长衫,原本泥泞的衣角此刻已被烘干,上头的斑驳痕迹却未少半分,他道:“后日你若得空,可去甘宁寺送香,你所盼之事许会成真。”

  送香?好端端送什么香?陆焉生不明所以,本想再问他为甚,陆衷却已甩袖离去,只徒留陆焉生在原地发怔。

  他忽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光闪了闪,忙喊了声“宁去!”

  宁去推门而入,应道:“小的在。”

  陆焉生嘴角微微勾起,眼底的兴奋几乎掩不住:“安排下,后日去甘宁寺进香!”

  宁去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声:“公子是要去甘宁寺?”

  陆焉生挑了挑眉头:“没听明白?”

  宁去忙不迭应道:“明白,明白!小的这便去安排!”

  陆衷闻声抿唇,将要离去时,顿了顿脚步看向他:“我记着你从小到大,心口都从未受过伤,当真是做梦?”

  他那模样分明是感同身受,怎瞧也不像是假的。

  陆焉生垂首低语:“受过伤的,不过不是现在。”

  “那是何时?”

  陆焉生闻声却是眉眼弯弯,语焉不详道:“不会有了,今生不会再受伤了。”

  等进入白家,定寸步不离守着她,她万不会在涉入陷阱之中,想起前世那次,他不禁冷汗直冒,若自己不在当场,他简直不敢想……

  今生他非要揪出那人不可。

  转眼便又是一日,是夜,点珠手捧着一摞册子喜盈盈的递到盛婳跟前道:“姑娘,老大人让您好好挑挑,这些人的品家室都是一等一好的。”

  盛婳默然接过那花名册,她实在无甚兴趣,只粗粗略了一眼,这上头姓名几乎与前世无异,她泛泛翻了翻,全当是交差罢了,只是余光忽瞧见了一人姓名,她好似有几分印象,拨弄的手募的一顿,又翻找回去,待寻到那人,她眸光便是一沉。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头破(修改)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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