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冬兵x你]予我利刃
食用提醒:
①这里冬兵被洗脑更严重,感情钝化。
②微血腥病态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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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第一次见到冬兵的时候,就像和婴儿的第一次会面。
你慢慢的试探着举起手,和他打招呼。
他不回应。
几乎是显而易见的,他接收信息的能力被人为地削弱了,与人的交流迟钝而缓慢。他接收指令的输入,但正常的交流对他来说无异于蹒跚学步,跟婴儿相差无几。
冬兵“诞生”了。看起来九头蛇基地里的科研人员都为此高兴,好像在欢呼着他的“诞生”——虽然只是用机械臂换替了残缺不全的左臂。
他们为冬兵创造一种语言。用处单一,但可以控制冬兵的语言。
于是九头蛇就有了件称心顺手的锐化的人形兵器。需要时解冻,不需要就冷藏,克隆基因还可以批量生产。同时,这还是个被蔽眼遮口的婴儿,没有人对他怀有感情的轻柔期待,他也被切断了对外的感情联系。
“Winter....soldier..”
你叫出这个搭档的名字的时候依然觉得困惑。说不清是为了什么,总感觉有另一段截然不同的声带振动卡在喉咙里,想要挣破出来,为此你简直难受的像脖子被割了一刀。
而事实上他对你什么也没有做。冬兵甚至都没有看你,眼里全是空荡的冰冷,透着种被格式化的茫然与冷酷。
他只是带了一件命令里要求携带的物品。大概他就是这么认知和你一起执行命令的事情的吧。
干脆利落地执行了多次刺杀任务之后,外面都把“冬日战士”这个称号叫地像魔王一样。可他走起路来没有震耳欲聋的脚步声,头上也没有弯曲的犄角,眼睛甚至都是猫绿色的。你出奇地始终不怕冬兵。
这个男人敛着嘴角不笑,更像一只猫绷着似的的不撒娇。
奇怪。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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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是想逗他。这个像大猫的人形兵器。
第一次抓住冬兵的手的时候差点被攻击。察觉到没有战斗的敌意后,后来他就任由你摆弄他的手指和机械臂了。
你感觉到他看着你举动的细微疑惑,有种调皮恶作剧成功的小得意。
像小孩子兴高采烈地,把捡到的形状奇特的石头给自己在意的人看一样,你经常割破自己的手掌,给冬兵展示自己的能力。血液离开了身体皮肤的束缚。像流水一样,溅起轻盈的艳色的水花。
你对冬兵说,它们在往外开花呢。
这可不是个浪漫的比喻,你有控制血液的能力,足够营造这样又诡异又尤为美丽的场景。你补充说,我的血液是甜的。
但是冬兵很久没吃过东西。用完就冰冻起来。洗脑完大概连甜味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你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冬兵沉绿的眼珠稍微转动了。他一直看着你流血,也看到你脸上没有受伤的神情。其实他明白甜的含义,只是感受不到,理解不了。如同感情一样。你是这段时间里触碰他最多的人,他对你的反应缓慢地有了细微的变化。
在这段游走于刀锋上,随时可能被切断的关系里,你们有一种古怪的暗自亲昵。
冬兵,你该洗头发了。
冬兵,你该吃李子了。
别管什么办法,你把聪明用在了屏蔽基地对你们的监控上,总算有了很多时间可以待在一起。你总觉得自己应该给他洗洗蓬乱的头发,再喂些又酸又甜滋味丰富的东西给冬兵。
他对你早就鲜少有抗拒防备了。他乖乖地任你施为,潮湿滑腻的头发吹过之后变得温暖蓬松。你切开水汁饱满微酸的鲜色李子,眯了眯眼,笑着塞进他嘴里,看到冬兵被一瞬间的味道刺激地茫然了一会儿。
你们四目相对,他的绿色眼睛就不再离开你。
你真喜欢他呀。
你看着他笑,忍不住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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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执行别的任务的时候,你轻轻拥抱了冬兵。
你看着他的眼睛是明亮的,怀着热切的温柔。双臂张开,一下子把冬兵搂近自己心脏跳地滚热的胸口。一瞬间他被你的体温烫的微微瑟缩了一下,面上表情一动,却怔愣着没有挣开,任凭自己被拥抱着。
作为告别,这是个多么温暖的举动啊。
你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仿佛与生俱来地,你就爱冬兵。你感觉到痛,感觉到饿,感觉到渴,感觉到他。
你有时候会想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比如用刀干脆利落地剐开血肉,企图让对方看看,看到那个鲜血淋漓的跳动的心。
这简直像屠宰一样野蛮。但冬兵被钝化了,你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让他理解,你已经失去了一种说我爱你的简单方法。
你对他的感情没有根由,却来得气势汹汹。
直到你在梦中记起这个名字。
James Buchan Barnes.
你在梦中惊醒,冷腻的汗滑下来,头痛欲裂。你想起那年冬天,事事跌入黑暗。呼啸而过的炸弹,高速行驶的列车,布满冰谷的悬崖。一个布鲁克林的少年,一个布鲁克林的少女,坠落在苦梦的尾梢。
窗外晨星暗淡,山丘起伏,一轮弯月捧着自己黯淡的魅影。你急促地呼吸,恢复的记忆太多太乱,最清晰的是那个英俊的军装少年。
你的少年。
你的冬兵,在记忆里对着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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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兵在想一些东西。
你不在他身边的那个任务,冬兵做了个奇怪的举动。他割破了任务目标的手掌,举起来看着,血液滴下来,腥气散发开,粘稠地让人作呕。
冬兵只是认真地看着,最后怔怔地,眉头微皱,竟然有一种隐约的失望。
冬兵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当他期望自己明白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割破了自己的手掌。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在思考,小心翼翼地在指令所占的空间缝隙里揣摩。
血液。感情。李子。还有你。
也许比金属要颜色漂亮点。
似乎脆弱地可以咬碎。
也许比李子要味道酸涩些。
可能奇异地既酸又甜。
冬兵不该想这么多"也许"。但这种情绪的快速波动简直难以控制。
所以他不仅想了这么多,还想起了你们的吻。那些他有些记不清了。倒不是记忆退化了,是那种亲密潮湿的吻在溜进喉咙之后,实在难以捉摸,虽然还在其间翻滚骚动,但口舌里却怎么也尝不出残余的味道了。
好似在挑逗他思想上的笨拙无措,那个吻一遍又一遍揉捻过来,冬兵甚至在任务之余认真地回忆。
他慢慢展开关于你的记忆。
最后,他竟无师自通地把你说的甜味和你的吻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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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兵,喝酒吧。不喝我就咬你。
任务地点在酒吧的时候,你故意以女人的方式对待他。你醉的猫成一团,笑的晕晕地挑衅他,那一点狡黠的妩媚点缀地脸庞生辉。
尖细晃动的射灯下,你的轮廓如钻石被光线细细琢磨,显现出动人心魄的美丽。酒吧里的男人都看着你,连跳舞的人的脚尖都总不自觉地朝向你。
冬兵半边脸在黑暗里,静静地看着你。他喝下了那杯酒。他已经在定义的判断里确定了自己是男人,其实并不太懂你的意思,但他还是喝下去了。
因为在那一瞬间,他想听你的话,他想服从你。
他感受到了比命令更为强制霸道的屈从,于是变得虚弱易控制,却隐约感觉到这种力量有种说不清的温柔可爱。于是冬兵把酒喝下去了。
你靠近他,笑间隙里的呼吸,晕含着酒气,扑在他脸上。你给了冬兵一个意外的吻。
冬兵没想到这会比疼痛更加反应剧烈。
他会对给予疼痛的人以反击,来确保自己的胜出与存活。这是本能,也是无数次实验与任务后形成的认知。
那这是本能吗?对于这个吻冬兵没有防御,没有抵抗,如果这算攻击,那未免太过轻了,但也迷惑性十足。
你拥抱他。亲吻他。
冬兵没有动。他任由唇间的辗转摩挲,若即若离的试探,和热度重叠的气息。你们的气息交相渗透混杂,很粘,很腻,也很甜蜜,有点像浸入了蜜罐,有点让人窒息。
他亲得有些入迷了,手顺着腰脊向下,是更滚烫的皮肤。
你的体温堪比利刃,锋利又柔软,充满无法言说无法解释的致命吸引。
冬兵不是真正的机器,你也不是精密仪器里的一颗沙砾。你是阳光里晒酥的沙滩,温暖撩人,沙石在指间,让他只能深陷其中,无法去想如何自拔。
他分不清自己是搂着你。
还是紧紧地把你嵌在离开就会冷透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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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还只能称之为感觉。奇异而特别。慢慢地冬兵开始寻找更为贴切的阐释,他想,称之为爱,对你的感觉称之为爱,是绝对不过分的。
那个坠落的冬天过去了。春天的芽都开始冒绿,那种鲜活的情绪在压制的黑暗里涌动,在你笑容的浇灌下隐隐复苏。
这种过程是疼痛的,被打碎了骨骼式的重新生长。冬兵背叛了九头蛇,在逃亡里想起了一切,也拒绝了加入复仇者联盟。
冬兵先想起你,然后想起布鲁克林。
那些灰暗地迅速闪过的记忆里,只有你微笑的脸庞依旧鲜明地美丽。碧透的枝叶在簌簌风声里枯落,你明亮的眼睛始终不变,静美而温柔。
那种目光从没有停止过对冬兵的倾诉——你会一直在他身边,永远不离开。你永远出自本能地爱他。
而过去的,温暖中带着潮风的布鲁克林,好比一个过时的玩笑一样,慢慢褪色了,冬兵没有办法怀念那个模糊的影像,也许,更没有资格。他已经在更阴暗的现世,已经处在两个世界的中间地带了。
他太清楚了,无论迈出如何的一步,他哪儿也去不了。
所以他只选择到你身边去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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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冬兵找到你的时候,你正在找他。
于是你们找到了彼此。
他选择到你身边去的一步。
因为,你已经是他的另一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