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
隋温洋醒来时,年夏正在为他认认真真修建手指甲。
她低着头,耳边碎发俏皮滑落,为她专注诱人的恬静侧颜蒙上一层温柔的美色。
许是被蹭痒了,他手指不自觉一动。
“别动,当心剪……”娇嗔戛然而止,年夏惊喜抬头:“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边凑到枕仔细查看他气色,边按响了床头的红色按钮。
“这里。”他轻拉着她的手,按到胸口,深情凝望。
富有音律的心跳撩拨着她掌心,平和悠远的触感,安静了整个世界,年夏脸颊微红:“别闹。”
“我是认真的。”他带着病色的嗓音,轻柔优雅:“我……”他还想说什么,结果谢川已匆匆推门,煞风景地打断了某人一出美男计加苦肉计的负荆请罪大戏。
他无奈摇头,年夏抿嘴偷乐,安静站到一旁,等候谢川为他检查身体。
“行了,先配合检查吧。”何静也紧随而至,眼瞧着隋温洋目光全黏在年夏身上,她不由调侃:“我们家年夏脸皮薄,禁不住你这火辣辣的示爱。”
“何静!”年夏被她说得越发羞恼,佯怒去捂她的嘴。
“哟哟哟……不待你们俩这么过河拆桥的啊!”何静挣扎发声:“我和谢川俩大活人在这都快成摆设了!”
隋温洋嘴角笑意加深,转头与谢川交流病况,未与何静争论。
何静与年夏略微商量下食谱,很快同谢川离开,临走前不忘朝年夏不怀好意一笑:“无关人士撤离。”
年夏啼笑皆非,坐到床边,“大病初愈,中午定了些清淡易消化的,委屈你了。”
“不会。”
他握住她的手,继续神情凝望,也不说话,清亮黑眸点缀着笑,笑意未曾渲染,是蜻蜓点水般的温柔。
她也不知说什么了,似乎说什么都会被他润软的柔情比下去,索性陪他一起无声,无声地笑。
窗外又飘雪了,星星点点的小雪花漫天飘下,也很轻柔得可爱。
远处偶有汽笛肆意而过,在这宁静时刻,亦是退于陪衬。他的眼里只有她,明目张胆地拥着她。诚如何静所言,年夏以外,世间种种不过摆设。
不知多久,他回神攥了攥她手,轻声一笑:“年年,你还差我一段剧情。”
“这里没有威士忌和焦糖玛奇朵。”
“可这里……有我。”
他的手徐徐抚上她的脸,帮她理顺耳边碎发,顺道绕至后脑,带到自己眼前。一气呵成的动作,温柔里黏腻着小霸道。
她顺着他的意,俯下身,凑近他的脸,他的眼,他的唇。尚未做好准备,已被他张口含住,一如既往的温存。
他不紧不慢做着前戏,挑逗着她的唇瓣,舌尖所到之处,触电与微痒并存。她受不住痒,轻声笑场,却被他惩罚轻咬,很轻很轻,将她温柔得一塌糊涂。
他大手仍轻抚着她后脑,陪着轻吻的动作,似摩挲红枣的背脊般将她微微起伏的心绪摩挲至柔顺。待她双眼染上迷蒙之际,微启薄唇,狂风暴雨般攻池掠地……
她轻锤他的肩,他不舍地又深吸两口,才堪堪收手。他轻刮她鼻头,得了便宜卖乖:“年年,你还欠练。”
“哦!”她娇嗔不满,忽而张口叼住了他下巴,磨牙。
“呵呵呵……”
他被逗笑,不躲不闪,只宠溺揉乱她满头长发。他眉眼带笑,打量着她草鸡头造型,回味:“送你口红那天早晨,你也是这般。起床没多久,睡眼惺忪,傻萌得有点可爱。”
“你那天是故意!”她又叼住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留牙印。
“你当时太诱人,差点没忍住。”他轻声坏笑,“难为我心怀鬼胎还要表面从良。”
“看来你这小娘子有些皮肉发痒啊!”她点着他鼻尖,粗声扯皮:“好好表现,将大爷伺候好了,大爷我考虑送你回妓院深造,定不误你锦绣前程。”
“呵呵呵……”
“年年,别急。”轻挑起她下巴,他忽然眸色一深:“再等三天,我让你尝鲜……”
“坏人!”
“那我,坏给你看。”说着,他呵着热气凑近了她耳畔……
接下来几天,年夏一直守在医院,寸步不离。夜里就睡在病房另一张床上,但睡得并不踏实。后来隋温洋请人将两张床并到一起,晚上揽她在怀,直至天明。
精心照料下,隋温洋面色渐渐红润,年夏渐渐安心。
倒是年冬有些嫉妒,觉得自己有种被抛弃的感觉。隋温洋不与他一般见识,大手一挥,为他找来一顶配豪华游戏账号,成功收服小舅子的反抗之心。
年夏捂脸:自家这个傻弟弟,丢人丢到钱眼里去了!
叶文来过一次,带着果篮,似朋友之间的探望。
年夏没有过多纠结,放心离开,和小禾一起出去逛街。再回来时,叶文早已离开。
至于两人到底聊了什么,隋温洋没有主动交代,她也没有追问。
只是之后没多久,两家工作室就联合声明:各自安好,愿今后的你一路有心晴。
“可能要委屈你再等上一段时间,”他照例拉着她的手,“公布新恋情太近,舆论太盛,我担心你……”
“我懂。”
两人相视一笑,心意相通的人从不需刻意描白。一撇一捺,都是精华。
秋姐来过几次,想劝他接几个轻松的广告拍摄,但隋温洋想都没想就推掉了。
事后,听他轻描淡写地跟她讲起,年夏心里默默滴血:几千万的单子,眼皮不眨一下就打了水漂,她估计自己是找了个败家的傻娃。
某傻娃还在那儿得意哉哉:从今以后,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
年夏鄙视他:“我那点微薄薪资只够买个牛粪蛋,你老人家就勉为其难,当朵牵牛花吧。”
“做蒲公英吧。”
“理由?”
“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有你的地方……都是家。”
他们的小家布置在上海青浦,隋温洋大手一挥,为年夏买下旁边最大的草莓园。
三月春光烂漫,草莓园尽头的玻璃房里,隋温洋坐在秋千上,年夏坐在他腿上,小红枣毛茸茸一团窝在她怀里。
哦,应该叫大红枣了。某人爱屋及乌,将贪吃的小肥猫宠出天际。
隋温洋拿着一本书在读,年夏靠在他胸前,闭眼听着。他声音柔情轻缓,一如洒在脸上的暖阳,温润绵长。听久了,她都担心耳朵会怀孕。
两人早已领证,但婚礼还在筹备。掐指一算,还得等两个月。
每每说起先上车后补票这段戏码,年夏都脸红又无语。
但她家隋先生义正言辞:“年年,我的婚礼一生只这一次,你得允许我慢慢布置。我要昭告全世界,你是我的妻。”
“那你领证时怎么那么草率?”
“领证是为了方便上床,我自己知道就好。”
年夏:“……”
唉,遥想当年,他连微博都没开通的日子,妥妥的老干部!
何静幸灾乐祸,说是被她年夏带跑偏了。
可年夏自己知道:这个男人骨子里都弥漫着老司机的潜质!只是她一不小心,解开了封印,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婚礼筹备渐近尾声,这天,隋温洋发她一个链接,说是聘礼。
她点开链接,是一段视频。
发视频的微薄名叫,年年养的隋先生。
而那段视频,是他瞒着她录制的一场面对面采访,是他给她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