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75
纪春山分开一点唇,摸着他的头发问:“我沉吗?”
“沉……”沈槐序闭着眼笑,“但是我喜欢。”
纪春山也笑了笑,从他身上翻下来,侧躺在一边,又将人拢进怀里。
性爱中的沈槐序和平日里不太一样,喜欢小声哼哼,喜欢往温热的怀抱里凑,有点软,还有点萌,像一个……没什么安全感的小动物。
他脸上的潮红仍未消退,逐渐平缓的鼻息落在纪春山胸前,吹得纪春山胸口酥酥麻麻。
纪春山一言未发,沈槐序从他怀里仰起一点头,问他:“怎么了?”
“你在我的家里,我的床上,我的怀里……”这是曾经只存在于纪春山幻想中的场景,他收紧了怀抱,感觉胸口除了酥,又冒出一抹酸,“感觉不太真实。”
这人的情话简直信手拈来,沈槐序又将头埋回他胸前,闷着声音问:“纪春山,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刚刚不是告诉你了。”纪春山耐心重复,“宇宙的起点,大爆炸。”
沈槐序轻咬他半硬的乳头以示不满:“问你正经的。”
纪春山被他咬得连下半身都开始酥了:“我哪里不正经?早就跟你说过……”他的喘息变得有些粗重,“我是为了与你相遇才出生的……”
沈槐序加重了口齿间的力气,舌尖若即若离地蹭过他的乳头:“你原话不是这么说的。”
纪春山咬牙坚持:“就是这么说的。”乳头过于敏感,他刚平静下去的性器又有抬头趋势,只好从床上坐起身,和沈槐序商量,“抱你去洗澡?”
“嗯……?”沈槐序哼唧半天,最后抬起眼皮,看着他丢出一个“背”字。
但身体却一动不动。
这人在床上可以任自己予取予求,但在这点上倒是格外坚持。
纪春山联想到他对麦当劳无厘头的抗拒,一时间欲言又止,看着他无奈地笑。
这是纪春山最令沈槐序沉迷的表情。
这副眼神中有几分无奈,但更多的是饱含爱意的宠溺。
“纪春山……”沈槐序懒懒地挪动一下手臂,指尖触碰到纪春山的手。
“嗯?”纪春山顺势握住他的手。
沈槐序低低笑了几声,用指尖挠了挠他的手心,轻声说:“你笑起来真好看。”
纪春山呆滞地望了他片刻,突然俯下身重新将人抱住,蛮横地吻住了他的嘴。
沈槐序被他吻得接近窒息,好容易偏开脸躲过他密不透风的吻,双腿却被分开,硬胀的性器再次闯入了他的身体。
纪春山揉着他的胸,拇指来回滑过他的乳头,柔声哄道:“再做一次。”
这次纪春山做得很温柔,只是一边与他舌吻,爱抚他的身体,一边抱着他缓慢抽插性器。
沈槐序在这绵长的甜蜜情事中感到晕眩,浑身上下连手指都酥软了,只有阴茎挺立着涌出几股透明液体。
最后他连叫都懒得叫,只是从鼻腔里溢出断断续续的细碎哼吟,直到纪春山要抱他去洗澡的时候,才闭着眼小声嘟囔了一句:“背……”
第92章
沈槐序迷迷糊糊地冲完澡,回卧室倒头就睡。
纪春山关掉床头灯,还没来得及躺下,沈槐序的手脚已经缠了上来。
他无语地把被子从沈槐序身下扯出来重新盖好。
说什么“不折腾了”、“长大了”,这个人对自己的睡相有多差真的是一无所知。
在熟悉的床上抱着逐渐恢复熟悉的人,纪春山罕见地再次失了眠。
他已经很久没有失眠过了,不过睡眠问题当年也没给他带来过太大的困扰。
这要得益于他有一对敏锐的父母,而自己又积极地配合治疗。
但是高二春游的前一天,他在纠结了许久后,还是偷偷给自己断了两天药。
从他把沈槐序的名字填写在表格里的那一刻起,期待,兴奋,忐忑,紧张,还有……一些羞怯,数种情绪在脑中打得不可开交。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宝贵的时间不应该被浪费在药物带来的睡眠里。
而擅自停药的代价是——出发前的那一晚,纪春山一分钟都没能睡着。
待他如愿以偿地和沈槐序并排躺在一个帐篷里时,身体的困乏却让他一点都亢奋不起来,思维混沌且迟缓,只觉得身心交瘁,精疲力竭。
太阳穴胀痛得厉害,他尽可能梳理着思维和沈槐序闲聊。
但这个人聊什么不好,偏偏往他最不想谈的话题上扯。
纪春山只觉得头更痛了。
“我喜欢的人不是蒋梦南。”他实在难忍,索性切断了沈槐序的游思妄想。
但这人竟还不吃糊弄,没完没了地追问:“谁啊?”
纪春山忍了很久,最后还是没能忍住,说出了真正的答案。
说完,他又立刻开始后悔,只好从混乱的大脑中搜刮出一句生硬的动画对白,企图瞒天过海。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沈槐序在学习上聪明伶俐,但在这方面真是迟钝到不可思议。
好容易熬到沈槐序睡着,纪春山松了口气,在雨滴敲打帐顶的声音中逐渐寻找到一丝困意。
但他睡得很不踏实,没多久就在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中惊醒。
他在黑暗中睁开眼,有条胳膊正压在他的胸前,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
纪春山几乎瞬间就被蒸红了耳朵。
他发现,沈槐序似乎……抱住了他。
他连动都不敢动,只是用力攥紧了双拳,细汗很快爬满了他的额头。
但纪春山没能忍耐了多久,因为他尴尬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可耻地起了反应。
他胆战心惊地抬起沈槐序的胳膊,又小心翼翼地放到睡垫上,自己朝另一边挪了半个身位。
他刚躺踏实,沈槐序竟然又贴了上来。
纪春山硬着头皮挪了几次,最后躲无可躲,只好无可奈何地转了个身,背对着沈槐序,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在了帐布上。
好在这帐布面料冰冰凉凉,正好能给他滚烫的额头降降温。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春山终于在这别扭的姿势里再次沉入浅眠。
他正睡得半梦半醒,恍惚间又被沈槐序叫醒。
“你睡过来一点,别贴着帐篷,小心着凉。”
那声音又轻又软,纪春山一时茫然,梦境与现实开始混淆。
失序的大脑决定忠于身体最直接的反应,他翻了个身,将头靠在了沈槐序的肩膀上。
和梦里的感觉不太一样,但是……
“纪春山?”沈槐序震惊的语气把他唤回现实。
纪春山彻底清醒了。
但他贪恋于这片刻的温存。
“帐篷要被风吹走了。”纪春山低声说。
“不会吧?那怎么办?”沈槐序也压低了声音,听着好像有点紧张。
“害怕吗?”如果他说害怕的话,也许可以借着安慰的名义……
“不害怕。”沈槐序很快回答。
纪春山犹豫了几秒,最终咬了咬牙,说:“我害怕。”
说完,抬手环上了沈槐序的另一侧肩膀。
手臂下的心跳声如擂鼓,他自己的也一样。
可一旦踏出了这一步,他就再也没办法回到过去。
他因自己的鲁莽而无比内疚,轻轻拍打着沈槐序的肩膀,很小声地安抚他:“你别害怕。”
暗恋多年的人就在自己怀里。
出乎意料地,纪春山拍着拍着,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