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前身是明章书院,创办于乾隆年间。明中每年固定输送相当数量的清北生,实验班的一本过线率同样十分可观。5
“他外婆退休以前也在一医工作,我妈跟她一个科室的,算是她的半个学生。”陶诗悦说。夏漓脚步一顿。
她不知道他们在聊谁,但有种莫名的直觉。
是不是在说那个男生?
有人“哇”了一声,又问:“他从什么学校转过来的?”
“北城那边。”
“从北城转来我们楚城这么一个小地方干嘛?”
“所以才设了国际班啊。”陶诗悦说,“成立国际班的钱大部分都他外公捐的。不过他应该只在我们这儿借读,到时候申学校递材料什么的,还是会回北城。”
这时候陶诗悦注意到夏漓了,主动挥手打了声招呼,“嗨!”
夏漓腾不出手来,也就微笑说声“嗨”。
虽有满腹好奇,但毕竟是在别人班级门口,夏漓不好围拢过去旁听,跟陶诗悦打过招呼以后就走了。
夏漓放了扫帚和撮箕,去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洗了个手。
回教室没一会儿,林清晓从食堂回来了,手里拎着给夏漓带的一碗炒面。
夏漓道谢。
林清晓在夏漓同桌的位置上坐下,一边喝着光明酸奶一边说,“你刚刚去值日了没看见,二十班来了个特别帅的男生。”
夏漓掰开一次性筷子的动作停了下,“我刚刚上来的时候,听见陶诗悦他们好像在讨论。她好像跟那个男生是认识的。”
林清晓说:“那她不得抓紧机会显摆。”
这时候走进来三个女生,也正兴奋地聊着同样话题。
有个女生说:“听说人还没走,在办公楼那边。”
“要不去看看?”
“不了吧,好刻意啊。”
“到底有多帅啊?比沈杨还帅?”
“沈杨跟他比也就一般般。”
在她们的交谈中,夏漓知道了更多细节。
男生下午最后一节课快下课时来的,主要是来放书。
他进教室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倒是陶诗悦,主动叫了他的名字,但他的反应很冷淡。
之后一下课,男生就走了,再被人碰见就是在办公楼那儿。
夏漓有种奇妙的感觉。
后来2013年火了一首叫《董小姐》的歌,歌词说“你才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
夏漓却就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
温和,乖巧,按部就班,从不逾矩。
而此时此刻,她却离一个故事那么近。
有种冲动,想向世界宣告,你们说的这个人,曾经借我的耳机听了两小时的歌。
可是不行。
一定有人质疑真实性。
那真的发生过吗,她自己都有些怀疑。
如果那时候,勇敢问了他的名字就好了。
知道了名字,他就似乎不再像是她在车里做的一页白日梦。
夏漓问林清晓:“他叫什么?”
“晏斯时。”
“怎么写?”
林清晓拿过她的笔和草稿纸。
晏斯时。
海晏河清,我喜我生,独丁斯时。
===03(这一刻天地寂静...)===
“毕业七年还是会梦见他。那时候最讨厌地理,但是当了两年的地理课代表。因为去文科组办公室会经过他的教室。抱着一摞书,心里又沉又轻盈,像怀揣一个巨大的秘密。后来穿梭在办公园区灰色的写字楼间,时常想起往事。我不会再有那样纯粹的心事,在那年,在十六岁,在那个少年到来的夏天。”
——雪莉酒实验室《经过梦的第九年》
周三开班会,一共两件事。一件换座位,一件选班委。
每学期七班的座位都是班主任老庄亲自排的,不是按照成绩,也不是经典的一对一帮扶,究竟按什么规律,可能只有老庄自己清楚。
不过有一点很明确,老庄跟其他的传统班主任一样,绝不允许男女同桌。
但班上一共11个男生,排来排去都会有个男生一定得跟女生坐。
男生们把这人称之为“天选之子”。
这学期的“天选之子”,恰好是之前跟夏漓一块儿值日的肖宇龙。
肖宇龙这人成绩在班里只排在中下游,但人缘好得不行,性格有点儿吊儿郎当的,很能插科打诨活跃气氛。
肖宇龙一边搬桌子,一边嘚瑟唱着“速度七十迈,心情是自由自在……”
气得他好哥们儿劳动委员踹了他一脚。
夏漓把歪倒的几本书摆正,调整两端哆啦A梦形状的书档。
夏漓回头,迎上的是肖宇龙的笑容。
肖宇龙笑问:“你们座位空间还够不?我们能不能再往前挪点。”
“可以。”夏漓将自己的凳子朝前挪了挪。
一会儿,老庄回到教室,大家顿时安静下来。
“我都可以。”
老庄点头:“那你继续为同学服务吧。组织一下选班委的事,选完了大家就自习,保持安静。”
说完便离开了教室。
班长上台,将所有职位写在黑板上。
大部分班委顺延了上学期的安排,除了纪律委员和地理课代表。
原本的纪律委员是陶诗悦,转去了国际班;上学期的地理课代表则表示不想再当了。
七班的大部分人,按照后来的流行语来说,比较“佛系”,大家一心向着985,对班上的职务都不怎么热衷。
况且明中不评虚头巴脑的“三好学生”,只每学期有奖学金名额,唯一评选标准就是成绩,班委不加分,纯服务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