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是人类女性的特质」
「唉,对于你们来说,只要是女性,无论是谁都可以吗……」
「不是。付丧神有感知到自家审神者的能力……你大概不能理解,对吧。」
审神者嗯了一声算是回答。鹤丸国永自顾自地接着说。
「不过真的,你……和前任审神者还是非常不一样的。其他人不清楚……不过有些本丸确实是萝莉控大本营……」
碰地,门被猛地打开。烛台切光忠挎着洗衣篮进来打断两人谈话。
「比如这就是个从萝莉控地狱里生活过的大兄弟」
「因为我第一次走错地方了呗」烛台切光忠龇牙咧嘴地说,从一堆衣服中挑出鹤丸国永的纯白色衣物。
「□□控的悲剧啊……萝莉控本丸就像地狱一样无法脱身……我们坚强又英俊的小光忠为了冲破织田军的无数层马栅栏和三段击炮火英勇地抗争在反萝莉控联盟的第一线……哎哟……痛……我只允许女孩子打我嘛……」
「你们原来……不是同一个本丸的?」
「嗯……你要知道付丧神认主人完全凭缘分和喜好啊……就和奥凡利德卖的魔杖一样,付丧神也有选择审神者的权利,这样才愿意努力干活嘛……」
烛台切光忠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又耸耸肩。「不过我真的不是完全的□□控……尽管刚出生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想去抱住隔壁家的大姐姐。哦对了,你一定不清楚,不过压切君的初始设定也是□□控哦!」
「啧啧啧」换回运动服的青江昂头走进来,「糟糕属性……政府的人到底是怎么设定付丧神性格的……芝村殿也太随便了」
「zhi村殿?是银魂剧组的志村新八嘛?」
「哈哈哈哈哈哈眼镜君嘛他要来也肯定是船女人组的吧」
「好啦好啦我给鹤丸儿换药了你们都先出去下」烛台切光忠迫不及待地把洗衣篮递给审神者,抱臂站在床头。
「啧啧啧那我们电灯泡不打扰你们了……」浮现出神秘微笑的青江抓住审神者胳膊肘。
青江觉得压切长谷部的选择简直是愚蠢至极。然而他不好意思破坏犬山城中洋溢的假日气氛——付丧神们高高兴兴地收拾好行李,拖着箱子从各自房间里跑出来,围在一起像小朋友们不自觉地聚在街头艺人身边一般,神气活现的审神者正手捧政府的教科书,在白纸上鬼画符似地涂上据称能保护本丸不受攻击的咒语。
「呼神护卫!」鹤丸国永用外国人的声音怪腔怪调地冒出一句。
准备完毕后一行八个身影穿过本丸前的森林。
大约是圣诞节前后,名为木曾川的荒凉的小车站旁竖起小小的一棵圣诞树。待他们经过时,树顶五角星浅色小灯开始微弱地闪烁。
本丸里几匹马被付丧神们牵走到政府的动物托管站。因为是假期的原因,托管站里上窜下跳着各种动物,水缸里许多小乌龟宛若石块般缩头不动。管理员大多数是一声不吭冷冷哼的大俱利伽罗,默不作声地三三两两就牵走需要托管的动物。前台负责接待的是一位三日月宗近。他笑盈盈地问询完犬山城家的付丧神,扭头望向这家的审神者。审神者立刻眨巴眨巴眼睛凑上去,试图拼命抓住付丧神的手臂——
柔软的,比想象中要温暖许多。
显然不是上一次遇到的掉进坑里的那位硬骨头耍流氓的三日月宗近。不过呢——只要找到政府就能找回家了吧!?
「抱歉啦我家审神者就是喜欢这么突如奇然地……瞧见付丧神就要拖回家……然而我就喜欢这种流氓设定的审神者哎」
鹤丸国永眉飞色舞地横插一脚,将为政府服务的付丧神与自家本丸的审神者分开,顺手搭上审神者腰部。
「哈哈哈。随便摸摸我没关系的。拿固定工资的公务员时刻准备随时献身。」
「献身?给谁献身?」
不远处的烛台切光忠见状立刻跑过来打掉鹤丸国永的手,搂住审神者的肩膀。「主人你干嘛呢!又调戏付丧神呐?一点都不担心自家后院起火么……」他把戴着黑手套的一根手指竖搭在审神者的嘴唇上。
大俱利伽罗紧跟在烛台切光忠后面,用眼神示意他们赶快捉住审神者。
「伊达家的修罗场嘛。哈哈哈哈小心生命安全哦!祝你早点拿到自己的三日月宗近呐~」
「可惜我的那位付丧神不愿意和我回家……」她眼睁睁地瞧着慈祥微笑还挥手的三日月宗近离她越来越远。
「暴力行为禁止。」冷不防地,明石国行扶扶眼镜从眼前的psv上方睥睨低头沉思的压切长谷部。后者则用右手食指戳戳还在翻杂志的青江。
青江翻了个白眼——当然别人都不清楚他的异色瞳在刘海的掩盖下是不是显得更恐怖一点,转身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从烛台切光忠手里抢过审神者的手,握住——他一点都不惊讶于自己对她温热的手掌心的熟悉——然后快速离开了修罗场的区域。
这一幕时隔多少年再次发生,青江已经无法记清楚。
他一路飘着愉悦的樱花,冒着猎猎寒风跟付丧神队伍爬上陡峭的山坡。
温泉旅馆的大门掩映在枯萎发黄的细竹之后。
领着他们落座的是一位身后背着与其身形不符的巨大斗笠的蓝发少年,听他稍带嘶哑的声音似乎还在变声期前。
「欢迎光临。请在这里稍等。」
青江不禁有些好奇,他的视线跟着暂时离开的少年背影,直到另一个瘦削白皙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宗三长谷部身着暗粉色工作服站在吧台后,一双异色瞳迎上另一双异色瞳,于是正好相反的,湖蓝与暗红,明黄与幽绿在这一瞬间交汇——承载情感的碎屑如同彩色的亮片渐渐交织汇合,浮光掠影转瞬即逝的过往,鲜明而昏暗地铺展开来。
审神者住的地方与付丧神们相距甚远。
而这家温泉旅馆由于地势较高,加之圣诞佳节,除了稀稀拉拉的几对情侣外住客寥寥无几。她跟在旅馆工作的付丧神后面,旅行箱在地板上划出沉稳的摩擦音。
她的房间位置绝佳。进门后领路的蓝色轻便和服的付丧神为她拉开障子门,山中习静观朝槿——冬日的山谷里浅黄与深绿色的植被交叠,近旁河溪上架着刚才路过的桥梁,化成钢笔画中粗体勾勒的漆黑剪影。
她接过付丧神端来的一杯热茶,回头端详红木桌上的温泉特产零食藕粉色包装,却被意想不到的温暖怀抱从背后侵袭。
「莓哥哥……?」
后面的人沉默不语。
审神者无所适从地发现,这次一期一振的怀抱与往日不同,如此紧张与力道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
她思量着要不要回头的那一刻,眼睛被布蒙住了。
或许是从鹤丸国永那里学到的吓你一跳的新鲜玩法吧。刚才还在急促呼吸的审神者让自己停止反抗,凝神静气地等待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对方这才满意地稍微放开一些刚才紧紧缠住她的胳膊,深深地吸进一口气,靠近她耳边呢喃。
「是我,你上次叫我,阿明。」
是那天夜里的……审神者慌张地要站起身,然而她无能为力。再次狠狠地抱住她的三日月宗近用下巴蹭蹭她的脖子,伴着沉重的呼吸声,炽热的掌心从腰部慢慢游走至大腿外侧。
「我真是希望刚才你喝下去的是三途河上的孟婆汤,哪怕有一刻忘掉他也好。哪怕你——仅仅属于我一个时辰也好。」
人类与付丧神的关系从来都是制造者与作品,只有人类能通过控制物质本体来限制付丧神的活动。可是眼前的付丧神坚持用令人窒息的束缚与胁迫反对上述常理。
「别乱动,不然我刀解了你。」
三日月宗近的一只手依然在她的身体侧面抚摸着,另一只手则从腹部轻轻拂过胸骨,按在她的喉咙处。
「嗯……就像无处可逃的猫一样地乖巧倒在我怀里嘛……」
付丧神低沉的声音化作暧昧的喘息,薄唇与耳垂的距离不到一厘米,随即他如愿以偿地吻上她的耳朵。
显然,微微泛红的耳垂无法满足干燥焦急的嘴唇。
他迅速地握住审神者的肩膀,让她整个身子失去平衡,面对面地倒在自己身上,然后掐住她的腰使她背靠在墙上。
「或者向从前一样,喊我——宗近殿?」
审神者发现自己被紧紧压在墙边无法动弹,为非作歹的付丧神捏住她的后脑勺,摘下遮住眼镜的手帕。她的余光不免被那条生地黄,紫阳花纹样的手帕吸引住,恍惚间的似曾相识。她试图发出疑问,却感到声带僵硬地无法工作。
「你……和他进行到哪一步了?至少嘴唇……是被他……」
审神者胆怯地缩回目光,不敢直视面前得付丧神湛蓝的眼眸。
「哪怕只有一秒钟,虎御前,哪怕只有一秒钟……你心甘情愿地和我在一起……」
「……你是不是……弄错人了……」审神者带着哭腔祈求道。
「怎么会呢……」付丧神炽热的嘴唇试探性地印在她的唇瓣上,见她没有强烈反抗,便用三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毫不客气地进攻。与一期一振惯有的蜻蜓点水一般浅尝辄止的亲吻不同,三日月宗近的舌头湿润地舔过她的嘴唇,灵活地钻进她的口腔,沿着牙齿的纹路,不放过任何缝隙地探寻,撩动牙龈处软肉,仿佛要卷走一切。
「他们喂的甜食太多了,蛀牙……不过简直……太可爱了……」他终于停止,一边故意粗重地大口喘气一边眯眼盯着她说。
「放开我。」
「想的美。」他手臂夹住审神者的双耳,后者惊惧地闭上眼睛,他也合上眼睛,额头靠近额头,缓缓地抵在一起,连一刻喘息功夫都不愿意浪费,再一次撬开后者柔软颤抖,不知所措的唇瓣。
半晌后,肺部空气被贪婪得付丧神抽取得一干二净,她勉为其难地倚靠着对方的肩膀,几近缺氧的大脑隐隐作痛,连带嘴唇的酥麻,不能自已。她听见自己的抽泣声在诺大的房间里显得无助而绝望。
她以为名为三日月宗近的付丧神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幅度剧烈的动作,然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他只是轻柔地摸摸她的背,捂住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曾经我发誓再也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可是我刚才发现,完全做不到呐。哈哈哈。」
作者碎碎念
感谢婶婶们的支持与厚爱,写得太嫩看不下去,当做黑历史可好?
顺便为我笔力不足而写一下第一部梗概:
有个审神者进入游戏的方式与众位不同。
她被几位付丧神劫持入这个名为犬山城的本丸。
幸好有莓哥在,使她暂时安心了下来。
然而她自己有强烈的不安全感,所以还是以拒绝的态度对待爱情。
宅废几天玩游戏后,婶婶成功地逃出本丸,却被爷爷抓住了。
因此婶婶发现自己武力不足,决心好好进修审神者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