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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徐药儿对着蛋糕许愿。她放弃了,而是看着元朗,隐含期待的问他:“朗朗,能不能叫我一声妈妈?一声就好。”她说的那么小心翼翼,很怕惹来元朗的反感。
话落,一室沉静,都在等元朗的反应。
元朗低着头,好半天没说话,就在徐药儿泛起失落,准备放弃的时候,元朗咳了咳,有些不自在的轻唤出声。
“妈——”
那一刻,徐药儿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没听清,但眼泪却率先流了下来,她抓着元清的手臂,激动的说:“你听到了吗?他叫我了,他叫我妈妈了……”
元清比徐药儿还高兴,搂着妻子,安抚她的同时,心内同样翻涌不息。
那天,徐药儿紧紧的抱着元朗,做母亲的人反倒哭的像个泪人,而元朗却像个大人一样,朝众人耸肩,显得很无奈,但眼睛里却有些红,那里面还承载着羞涩和温暖。
元清不是没有计较,晚上他对徐药儿说:“看来过生日提要求很有效,我生日还有两个多月,到时候我也用这一招。”他就不信换不来朗朗一声爸爸。
徐药儿听到只是笑,大概觉得笑话元清不太好,就状似安慰的拍拍他的肩:“祝你好运。”
元清如意算盘打错了,就在他生日的前一天,徐药儿早产。
一番手忙脚乱,等孩子出生,一切安顿下来,已经是深夜十点了。
是个女孩,看到母女躺在一起,元清心里溢满了感动,他握着妻子的手,心思触动跟徐药儿提起补办婚礼的事情,徐药儿失笑:“就这样吧!老夫老妻了,孩子都这么大了,结婚给谁看啊!我们的婚姻,其中悲喜只需我们自己清楚就好,我爱你,你爱我,孩子快乐无忧成长,其他的都不重要。”
其他的,还是很重要的。比如说元朗的那声爸爸。
他对元朗说:“能叫我一声爸爸吗?”
元朗打着哈欠道:“困了,哪能说叫就叫,我需要酝酿一下情绪。”
元清脸都绿了:“你需要酝酿多久?”
“看情况。”
元朗在元清挫败的视线里转身,嘴角扬起。
你不会知道,有关于父母,我最先唤出来的不是妈妈,而是爸爸。几个月前在元家,你入睡的时候,可曾听到我轻轻的唤过你——爸爸!
我知道自己的身世,远在你们以为我知道之前。我知道这世上有一个你记忆力跟我一样,很惊人。那时候我只当你是我姐姐的朋友。
后来我生病,我躺在床上沉睡的时候,你握着我的手落泪,那么热的泪,毫无关系的人怎么会动情的流出来?就算你是我姐姐的好友,就算你那时候就喜欢我姐姐,也不会因为我的病而哭泣。
我在母亲的办公室里看到了你的骨髓化验单,看到了你的血型,后来你和姐姐忽然订婚,我不傻,我想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一开始真的很难接受身份上的转变,但跟你的相处中,我发现我爱你,爱我姐姐。不,正确的说是爱我可怜的母亲。
十八岁生子,却一直姐弟相称,无疑她是最痛苦的那一个人。
我曾怨过你,但后来我知道你也是一个可怜人,一个让人心疼的人,所以我只能选择爱你。
我的妹妹,是为了救我而生,你们的无助和绝望,我感受到了,我在想还好有个妹妹,如果我走了,至少你们还有她,可以帮我冲刷掉你们的悲伤。
好在我还活着,而活着,我们一家人就要永远的在一起。
知道我为什么不叫你爸爸吗?因为我难为情。
可是在十二点即将到来之前,我来到了你的床前,床上躺着母亲和妹妹,你握着母亲的手正靠着椅背闭目沉睡。
呼吸均匀,你睡着了。
我想我可以大胆的唤你一声爸爸了。
“爸爸——”我笑了,亲了亲你的右脸,跟你道了一声:“生日快乐!”
你没醒,真好,我还不至于那么丢脸……
元朗离开后,元清睁开了双眸,嘴角流露出笑意的同时,眼睛里却有了湿意,那是父爱下的感动。
目光和徐药儿相撞,她还没有睡着,显然刚才那一幕,她都看在了眼里。
“我说过他会过来叫你一声父亲的。”
元清笑,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我爱你和孩子们!”
徐药儿甜甜的笑,示意他靠近,搂着他脖子,红唇封住他薄唇的同时,语声带着波光流转的温柔和深情:“这就是我的回答。”
夜已深,情转浓,而爱将会伴着夜色在历经沉淀中散发出醇厚的芳香……
感谢上天如此善待他们,过往不堪和痛苦,都将离他们远去,有一种幸福却会一路向前,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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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vivian、季随意:她的十八,他的三十!
【题记】
那一年,季随意二十八岁,正式出任A国总统一职。
那一年,vivian十六岁,离开K国,漂洋过海远赴A国就读知名大学斯安图,攻读法律和政治学科,寄宿A国落霞山。
那一年,A国公主阁下季余音正式嫁给已退外交部长叶赫,定居西雅图。
那一年,A国前任总统季如枫和总统夫人沈千寻把A国交给季随意,无事一身轻,环游世界纩。
两年后,季随意三十岁,vivian十八岁。季余音产子,叶赫为儿子命名叶扬。听说孩子的名字是为了纪念一位已经去世的老朋友,那位朋友叫邵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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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随意给vivian打电话的时候,她刚收拾课本准备离开,面前一大束玫瑰花挡住了她的视线,她身体往右侧了侧,准备离开,奈何不遂人愿徂。
“能一起吃顿饭吗?”花朵移开,vivian看到了男生的面容,倒是一位很帅气的年轻人,但很可惜他不是她的菜。
“抱歉,我赶时间,而你挡住我的路了。”略显冷清的话语出口,杀的男生措手不及,周围聚拢在一起,观测形势,方便下次虏获芳心的男生们见此叹气出声,好像vivian拒绝的人是他们一样。
其实这是vivian第几次拒绝男生求爱,她已经记不清楚了,以前在K国小小年纪,就有男生流着哈达子想亲她,被她用鞋拔子抽了回去。长大了,喜欢变味,用现在小年轻的话来说,他们之所以想要追求她,是因为爱。
爱她什么?身世?容貌?还是才气?这里是贵族学校,来这里上学的人大都非富即贵,有好几位都是王子身份,不用说,全都是奔着她来的,奈何追了两年,她悉数不为所动,有人沮丧放弃,有人不信邪忍着心酸的泪水,兀自坚守着。
手捧鲜花的男生,心瞬间碎了一地,眼睁睁的看着女神走出教室,心里早就下起了磅礴大雨。
但终究还是有奇迹出现的,当他看到步伐微顿,然后慢慢转头看着他若有所思,折返走来的vivian时,顿时面露喜色,紧张激动的看着她,就连周围的人都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
不会吧?女神要接受邀约了吗?
Vivian走到男生面前站定,嘴角笑容迷人:“这花是送给我的吗?”
男生以为约会有戏,连忙慌不择跌的点头:“对,送你的。”说着把花递给vivian。
Vivian接过,闻了闻花香,姣好的唇畔勾起致命的魅惑:“谢谢。”话落,转身抱着花离开。
周围人微愣,惊在那里不知所措的还有男生,拿着花就走,那约会呢?
男生连忙朝vivian的背影说道:“Vivian,我……”
“嗯?”vivian转头,无辜的看着他,那双眼睛里秋水荡漾,震得男生心口发麻,他忽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呐呐道:“没什么……”话落,他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怎么没什么?他盼着跟女神约会很久,很久了……
Vivian笑笑,礼貌点头,她离开的时候,仅看背影就有一种惊艳绝伦的美丽,更何况是她正面了。
一群男生感慨不已,都各自盘算着,看来送花不行,只能另选其他招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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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贞贞坐在车里很紧张,她紧张不是因为她坐的是刀枪不入的防弹总统专用车,令她感到紧张的是身边的男人。
似箭如刃的双眉,漆黑深幽的双眸显得高深莫测,他此刻低眸翻看着文件,敛起的睫毛遮挡住眼中的犀利之色,薄唇微抿,带着浅淡的弧度,似是因为文件内容隐含讥嘲。
他如果站起来的时候,拥有完美的身体比例,那样孤傲的姿态,注定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仰望他。
他是季随意,A国总统,行事作风比其父季如枫更加雷厉风行,杀伐决断间自有一派冷酷作风。
是的,手段冷酷,为人也很淡漠。但即便冷漠,他身边也从不缺少女人,放眼望去,形形色色的女人都曾在他身边出现过,时间通常都不会太长,最短的是一个宴会时间。
没有人能够抓得住他的心,这个男人似乎把事业当成了生命中的全部,而女人只是他生活的调味剂。
她知道他有过很多女人,但是她甘心成为那其中之一,因为现在的甘心,只是为了有朝一日成为那个唯一。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次会这么好运,可以跟他一起去美国西雅图参加季余音儿子百日宴,这是一个好机会,因为届时政商名流都在,媒体记者悉数到场,对她将来成为总统夫人将是百利而无一害,无疑这趟西雅图之行是她人生中一个重要的踏脚板。
情不自禁的看了看身边的他,他胸前的总统徽章显示出他高不可攀的地位,翻看文件的时候,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时间,显示出他在等人。
他时间观念一向很重,可是如今却心甘情愿的坐在这里,可见能让他等待的人很重要。
总统警卫长扶桑在前座看了,恭声道:“先生,要不然我去学校看看?”
“不用。”淡淡的音调,但话语却放轻了许多:“别催她,让她慢慢来,还有时间。”
扶桑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的,没再多说什么。
他们这么多人坐在斯安图大学外面的车里,等待何人,闫贞贞是知道的,那个人是K国公主阁下vivian,一个长得人神共愤的绝世美女,听说她两年前走进斯安图大学的那一瞬间,造就了前所未有的轰动。
有男生看她入了迷,竟忘了看路,直直的撞到了一棵校园梧桐树上,当场血流满面,后来还专门去韩国整了容,因为破相了。
有男生为了追她,竟然不惜在国内各大电视台买下重要时段,目的就是为了向她告白。
有好几国王子为了她大打出手,甚至一起跑到斯安图大学,为的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种种传言,只能说明vivian很美,这种美堪比她的母亲Ann·萧。同样是倾世美人,再加上出身好的不得了,也难怪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拱月了。
A国国民都知道K国公主阁下住在落霞山,季如枫和沈千寻很喜欢vivian,完全把她当女儿来看待。
季家兄妹对vivian关系一向很好,俨然把她当季家一份子来看待,更何况人家是公主阁下,入住季家就是客,也难怪一干人眼巴巴的等着,都不敢有任何怨言。
“先生,小姐出来了。”车内响起扶桑低沉的声音。
正在翻看文件的男人闻言,视线终于从文件上移开,视线望向车窗外。
闫贞贞微愣,也望了过去,这其实是她第一次真实见到vivian。
不远处有少女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她穿着白色长裙,美丽的头发宛若海藻一般披散在肩头、胸前,宛如妖娆绽放的黑色蔷薇花。
闫贞贞察觉到身边的男人原本要下车的,但是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原本放在门把上的手又收了回来,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不动。
少女抱着一大束鲜花,微风撩动发丝,娇颜竟比手中的玫瑰花还要漂亮刺眼。
闫贞贞有些失神,那一刻脑海中闪现出的词汇竟是:天之骄女,天之骄女……
扶桑开门,vivian抱着鲜花坐了进来,当然坐在季随意和闫贞贞的对面。
对于车内有闫贞贞的存在,vivian并没有感到很吃惊,又换人了,这是这个月的第几个了?后悔没有拿个计算器好好算一算了。
闫贞贞对vivian礼貌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Vivian笑笑,只当回礼了。
“开车。”季随意淡淡开口。
低调的总统车队缓缓驶离斯安图大学,季随意声音温和:“过来。”这话自然是对vivian说的。
Vivian轻笑,抱着花坐在了他身边,简简单单一个落座动作,却成功把闫贞贞逼到了车门一边。
季随意看着她手中的花,温温一笑:“很漂亮的花。”
“刚才有人送的,你闻闻,香不香?”说着,俏皮的把花送到季随意面前,闫贞贞没想到一向厌恶花的季随意竟会真的低头闻了闻,然后轻笑:“香倒是香,不过闻玫瑰花不能太用力,要不然容易把小虫子吸进去。”
Vivian闻言微愣,直接把花塞给季随意,“你怎么不早说?”
季随意失笑,按下车窗,直接把花甩到了窗外,vivian在他身旁打喷嚏,不停的搓着双手。
“好了,擦擦就没事。”他握着她的手,掏出湿巾,低头帮她仔细擦干净。
他帮vivian擦手的时候,vivian就顺势靠在他的肩上,低头看着她的手被他握在手里,这般亲密,这般自然,一旁的闫贞贞尽收眼底,她怎么觉得这个时候的她很多余呢?
闫贞贞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总统先生竟然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正文 腹黑女,厨房男女在拥抱!
闫贞贞的确显得很多余。『』
她对季随意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当然她了解的都是他愿意让人看到的,但即便是这些,对闫贞贞来说,她所掌握的讯息已经足够多了。
季随意做事严谨,女人之于他只是出席宴会,应对各种应酬的陪衬物,这些女人可以说是季随意的女朋友,因为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出面否认过。
是不屑,也是没时间,他时间观念很重,平时跟女伴偶尔私下相处也很少笑,话语更是很少,有时候可以连续几个小时都不说话,专注的工作,喝水。
没有人会心存不满和不悦,是不敢,是仰慕,是爱恋,看着这样一个男人,原本就是很赏心悦目的一件事情,更何况还是一个专注工作的男人累。
无疑,认真起来的男人,是最吸引人的,哪怕只是那么静静的坐着,都能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他身边女人众多,并不意味着他滥交,事实上他尊重每一个女性,至今为止,还没有听说有哪个女人能成功睡上“龙榻”羯。
这样的季随意高高在上,他是谦谦君子,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一国霸主。这样的人尊重女性,不轻易玩弄女人感情,哪怕有人试图引诱他,也会在他淡漠的眼神里蓦然止步。
但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吸引着众多女人为他芳心暗许,只因他足够绅士,足够修养到家。
他是完美的,完美的近乎不真实。跟他在一起相处过的女人会忘了今夕是何朝,会满心满眼间都是笑意。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生来有洁癖,他不喜欢女人跟他太过接近,不喜欢女人主动碰他,曾经有陪同他出席宴会的女伴,自诩跟随在他身边比较久,主动牵他的手。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季随意脾气是很好的,甚至还面带微笑,但是离开众人视线,却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擦手,而那个自信满满的女伴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在季随意身边出现过。显然,因为一个牵手的动作,那个女人被除名了。
在季随意身边,纵使只能成为徒有虚名的宴会女伴,也是名利双收,懂得为自己筹划的女人都很聪明,纵使再如何心急,再怎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季随意占为己有,却也只能忍耐和等待。
但在今天闫贞贞看到了不一样的季随意。
他依然淡漠,更加不会说出任何甜言蜜语,他虽然不常笑,但是他笑的时候,俊美的右脸颊上总会出现一个浅浅的酒窝。
他在含笑倾听vivian说话。
“你觉得叶扬像音姐姐,还是像叶赫哥哥?”少女弯起眼眸,亲密的挽着季随意的手臂,仰脸望着他,悠长的语调宛如轻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