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怕累
又不是她单方面想床死的?
简稚无语地说:“你们能不能不再故意提这事?”
陶臻前两天才刚刚问过她, 现在她妈又来提醒她, 明知道她现在连性生活都没有, 还非要和她作对。
章嘉诺一本正经道:“这本来就是客观事实, 我只是提醒你而已,做人要有自知自明, 好好解决床死才是关键, 不要总想着生孩子。”
简稚:“……”她才不喜欢孩子。
“现在说这个不重要。”简稚还做不到在厨房里和亲妈公然谈论床事,毕竟这个时候,时轻语随时都可能出现。
她想了想, 赌气似的说:“如果非要孩子,床死也能给你生孙子。”
不然那些带球跑的霸道总裁是怎么出来的?
章嘉诺边给菜装盘边说:“如果是你们俩生的, 千万不要给我带, 当初带你就挺麻烦的,整天乱跑,让人不得安生。”
再生一个小简稚岂不是要人老命。
明知道这问题没有实际意义,简稚还是继续做假设,如果和时轻语长得差不多的孩子, 她肯定会非常喜欢。
她问:“如果席阿姨喜欢呢?”
章嘉诺几乎没做思考, 说:“她更喜欢你哥生的,终身大事直接解决,一劳永逸。”
简稚:“……”
也亏简稚知道席舒骅什么性子, 不然这话还真是有歧义,搞得重男轻女一样。
她不服气地说:“我哥还早呢,八字都没一撇。”
两人就孩子的事争个不停, 等争论完毕,一桌菜也差不多搞定了,简稚这时发现她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好好说清楚。
“我问一个严肃的问题。”简稚正在把生姜切丝,并自言自语道,“除了平时怼一怼之外,还应该怎么合理地处理两个人的关系?”
她特指她和秦若之间的不平等关系。
原以为章嘉诺会回答自己,冷不防时轻语的声音响起:“婆媳关系不好处理?”
“……”简稚惊得一刀下去,差点再次切到自己的手,幸好手指躲得快,不然可就真的床死了。
时轻语急忙提醒道:“你小心一些,不要再切到手。”
“嗯。”简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打算直接把这件事糊弄过去,说:“时老师,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来看看你这里还缺什么。”时轻语低声说,“你刚刚是在说婆媳关系?”
虽然说得不明显,但是根据那天看到的情况估摸着八九不离十。
简稚第一反应就是使劲摇头,这种事还是自己考虑考虑就行,见时轻语不信,她不得不承认,说:“你看过我手机?”
不然她还没有把事在其他地方说过。
时轻语眼神微闪,当即否认道:“我看你手机干嘛?”
简稚:“哦,没事。”
时轻语就静静地看着她,希望她们之间能相处正常,不要在她面前其乐融融,私下里却互相看不对眼。
简稚生硬地转移话题说:“还缺点姜丝。”
时轻语叹气说:“她嘴硬心软,其实很好相处的。”
秦若确实强势,但是自这次的生病以来,时轻语不得不承认秦若的身体不如以前,性情也变得温和多了。
简稚坦白道:“我知道,我刚刚只是想向我妈取取经而已。”
她妈虽然和她奶奶一直不对付,但是她妈和秦若是同龄人,自然比她这个隔着天堑鸿沟的知道得更多。
时轻语安慰她说:“你就像和你妈或者席阿姨那样相处,肯定没问题的,况且你也不是常常和她单独相处,平常心对待就行。”
简稚被顺毛一般,说:“好。”
待饭菜已经端上餐桌,席舒骅和秦若还在聊,连章嘉诺也加入了话题。
简稚特地听了听,她们在商量退休以后的老年生活,她对这种生活很向往,希望自己和时轻语也能够有这么恬静自然相处的一天。
“你现在刚刚出院,还不如把工作先放着,做一些老年人做的事,身心都能得到解放。”
乍一听还不像席舒骅的风格,简稚发现席舒骅一直在打破人们对她的固有刻板印象,实际上可爱固执得紧。
秦若煞有其事地想了想,缓缓说出口:“比如做.爱做的事?”
然后视线意有所指地在席舒骅和章嘉诺两人间徘徊,最后就是沉默不语,显然是把她们俩的关系看得很透彻。
简稚:“……”
席舒骅没有说话,脸色如常,眼角看向章嘉诺,隐隐带着一丝不自然。
章嘉诺不甘示弱地说:“这是你自个想的,在我看来,那还不如看一本恬静的书,既养生又怡情悦性。”
秦若还是没什么表情,说:“看来我也需要一本恬静的书。”
随后想到什么悲伤的事,整个情绪都低迷下来,虽然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却笼罩着若有若无的悲伤。
时轻语很少看到这样的秦若,说:“先吃饭吧。”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年龄各有不同,却意外地和谐,聊的话题比想象中的还要丰富。
时轻语负责监督秦若的饮食,不能有辛辣的,不能有伤胃的,总之一切食物都得严格把关。
秦若没有什么表情地一一应了。
尽管是这个时候,简稚的视线还是不由自主地落在时轻语身上。
像是航海途中的指南针,她总能精确地把目光留在时轻语身上,这是简稚自己也控制不住的。
结果她看着看着就收到了来自秦若的怨怼的视线,简稚先是不解,随后才反应过来她今天做的都是刺激味蕾的美食,而秦若因为刚刚出院,能吃的就只有那几样。
“……”简稚露出得体而不尴尬的笑容,被秦若无视后继续吃饭。
饭后,章嘉诺和席舒骅呆了一会后离开,秦若去书房看书。
如果她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鉴于男生不一定理解女生的想法,简稚肯定不会直接和时轻语说秦若,但是她们之间已经没必要互相藏着掖着的了。
简稚说:“她怎么突然这么可爱了?”
她特指秦若今天的表现,不像是忙于工作的女强人,而像是突然学会释放自我的佛系青年。
时轻语想了想,说:“大概是老年人之间的另类攀比。”
作为同年人,又是好胜心强的秦若,看着章嘉诺和席舒骅聊的话题那么轻松惬意,她自然也不会甘于人下。
“……”简稚瞬间明白,原来老年人的心结果然还是需要老年人来解,她们之间果然有代沟。
“时老师,你什么也可以这么可爱。”
简稚话题转得猝不及防。
“我不会。”时轻语从来没把可爱这个词和自己搭过边,她清楚自己的性格,明白自己适合什么样的风格。
如果让她做和她性子完全不符的事,简直就是变相逼迫她。
简稚心里觉得时轻语怎样都可爱,虽然她对可爱的东西并不是特别执着,她更喜欢清冷禁欲风。
但是时轻语拥有的一切她都喜欢。
所以如果可爱这词是放在时轻语身上,她就觉得一切又都那么完美。
她滤镜就是这么厚。
“可你之前说你也是老年人,老年人都在忙着养生,忙着看恬静的书,忙着做-爱做的事。”
暗示得非常明了了。
“……”时轻语就知道简稚不会把这个话题搁下,但她今天没有这个想法,委婉拒绝道:“我是老年人中的懒人,现在无暇想这些。”
她正经反驳的模样意外地可爱。
简稚好不容易才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和时轻语简单的亲昵过后,就没有再想歪。
//修文到这里
秦若到时轻语的这里来住后,对她们的生活说不影响是假的。
简稚在公司和家里两头跑,然而回家见到的不止时轻语,还有丈母娘,那些本来就不怎么说得出口的甜言蜜语更加没法说出口,只能向秦若问好。
又一次下班后,简稚环视一周并没有看到时轻语,只见秦若独自在沙发上看文件,说:“时老师呢?”
秦若头都没抬,说:“有事回学校了。”
简稚说:“哦。”
秦若突然和颜悦色地不怼她,她也就发现自己变得拘束起来了,简稚拿着手机准备打电话给时轻语问问情况。
秦若突然开口说:“以后还是注意一些,不要动不动就……”
她后面的话被自动消音,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简稚瞬间想起早晨和时轻语在客厅亲昵的事,当时她完全忘记了秦若的存在,只想着多缠着时轻语一会。
谁能想到突然听到关门声,也不知道秦若看到没,现在可以确定被看到了。
简稚压着脸上的燥意,说:“嗯。”
秦若又说:“晚上来我书房。”
“好。”简稚知道这次是要讲正事了。
不得不说久经商场,沉淀出来的气势是不一样的,特别是谈到工作时,简稚在秦若面前不自觉地处于弱势状态。
晚上,秦若开始给简稚和时轻语说一些公司基本情况,意在让时轻语开始学习管理公司。
简稚去忙的时候,秦若问时轻语:“你已经认定她了?”
“嗯。”时轻语几乎没做考虑地说道,就算日后她和简稚有什么处理不好的矛盾,她最多抽身离去,也绝不会再花费时间和别人磨合。
更何况她现在觉得这个状态很好。
所以认定简稚这件事基本是确定的。
秦若说:“那你什么时候准备辞职?”
“我需要时间考虑。”时轻语清楚自己的能力,所以不愿意一下子从象牙塔投身到公司这个复杂的环境中,她需要一个过渡的时间。
如果可以,她当然更希望能继续呆在学校里。
简稚之前就听了个基本概况,公司临时有事就先离开了,她有些期待看到时轻语站在谈判桌前的模样,却又知道她其实并不喜欢那些。
“时老师,如果更喜欢学校就就继续呆在学校吧,公司的事有我就行。”简稚睡前和时轻语谈论这个事。
“你一个人忙不过来。”虽然知道自己能力上可能达不到要求,也更喜欢学校里那种研究的氛围,但是时轻语并不认为自己没有那个学习能力。
只是她的生活可能会有一次天翻地覆的改变,需要花时间去适应。
“又不是去工厂做苦力,没有那么忙的。”简稚更希望时轻语能够继续学术研究,但是对于新生活她同样也很期待。 简稚顺着床凑到时轻语面前,看着她的面容,语气突然暧昧起来,说:“我还年轻,不怕苦不怕累,就怕……”
时轻语说:“就怕什么?”
简稚说:“就怕时老师你粘床就打瞌睡。”
没有情趣。
时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