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大结局(下)404
松月感到一阵绝望,中弹的左肩疼到她额头直冒冷汗。
来不及多想,松月只得硬着头皮,又上了三楼。
和二楼的情况类似,三楼的房间也大多关着,少数堆满杂物,窗户又高又窄,就算松月真能侥幸爬上去,估计也钻不出去。
一切设想化为泡影。
楼梯到了三楼,似乎已是尽头。
松月隐隐听到了脚步声,和自己似乎只隔着一面墙,她不清楚是孙隶真这么快追上来了,还是她自己在精神紧绷下的幻听。
但总之,既然这条逃生之路不通,总不能硬耗着。
他有枪,她没枪且手被绑着。
正面对上,别说占不了优势,恐怕命都悬。
松月打算从另一边楼梯再下去。
她打定主意,简单辨了下方向,先是小心翼翼地离开原处,接着离开一段距离后,快速狂奔。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另一侧本该是楼梯的地方,赫然一堵墙,也就是说,左侧楼梯可以连同三层楼,而右侧楼梯只到二楼便止步。
这意味着松月要想从三楼下去,必须原路返回,从上来的那侧楼梯再下去。
可……可那又谈何容易。
万一迎面撞上正追杀她的孙隶,那岂不是自己送到枪口上?
松月犹疑不定,呼吸也愈发急促,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接连不断冒出,肩膀上的枪伤已经疼到快无法忍受的程度,连动一动都能牵扯起撕心的疼痛。
松月咬紧牙关,快速思索着对策。
她决定先离开这堵墙再说,无论如何,这种显眼的死路可不是该停留的好地方、
转了身,在房间的走廊间小心穿行,她祈祷着千万别碰见那人。
然而命运并没有眷顾她。
在走过一个拐角时,遥遥的,她听见身后一声冷笑——
“原来是在这儿。”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松月慌不择路疾奔时,几发子弹几乎是擦着她身侧划过。
花瓶迸裂、墙画坠落、玻璃鱼缸碎了一地……就像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志得意满的猫,耐心地陪濒死的老鼠玩一场游戏,在极度的恐惧和紧张中,再干掉股掌之中的猎物。
此时的松月,不幸沦为了他人游戏中的那只鼠。
兜兜转转,她再次被逼至三楼那堵白墙附近,松月近乎绝望地看着那堵墙,眼里雾气散了又合、合了又散。
身后,驼背的孙隶阴魂不散,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已经快追上来了。
难道真没活路了?
老天爷就打算让她死在这儿?
她的命只有这么长?和上辈子一样匆匆结束?
不!她不要这样!
她做错了什么,连着两辈子都得是短命的背运,上辈子死也就算了,可这辈子,她忍不住低头看向腹部,心脏酸楚得快呼吸不上来气……这辈子,她是想好好过一生的,有想好好陪着过一生的人。
强烈的不甘让松月不愿认命。
她环顾四周,努力给自己寻找生机。
终于,在这堵墙斜对面的一个小房间里,松月看见了石砌的窄楼梯,不知是通向哪里。
眼看着孙隶已在视线范围内,举枪再次瞄准了她。
松月顾不得其他,像抓紧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冲进屋内,快速踩上了楼梯。
而楼梯的尽头,是一间尘封已久的阁楼。
……
“大小姐,别躲了。你肯自个儿出来,让一切早点结束,我保证,会给你留个全尸的。”
孙隶拖着老迈的身体来到阁楼,一双浑浊的鹰目细细扫视过每一寸可能藏人的地方,话音阴测测,像是对待一个必死之死。
阁楼里静得瘆人,只有不知哪儿传来的几声猫叫。
也不知道这些野猫是怎么溜进这么高的阁楼,孙隶不由蹙起了眉,掀箱开柜的同时,右手食指始终虚扣在扳机上,随时可以迅速开枪。
阁楼里可能藏人的地方都翻了个遍,满地狼藉。
地上杂物中,巴掌大的相框碎裂开来,明明该是合照的照片,却只剩一半,只有小男孩阴郁苍白的面庞,黑漆漆的眼珠子幽幽目视镜头,莫名瘆人。
孙隶瞥了一眼,也直觉晦气。
丁家这栋老宅,在灭门惨剧后,早已人去楼空,无人敢近。
然而在这种无人打理的情况下,窗台上那几盆花却并未枯萎,反而盛开得娇艳动人,碧叶满目。
孙隶视线在那几盆花上停留了片刻,皱眉的同时,准备再将阁楼里重搜一遍。
然后正当他视线即将移开时,余光中却无意瞥见了玻璃窗框上一抹极淡的血色。
孙隶心下冷笑,将子弹上膛,当即朝窗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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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您瞧,这是什么。”
一番宾主尽欢,推心置腹的戏码过后,新上任的吴专员接着酒劲儿,以鉴赏之名,行私贿上贡之事。
这也无可厚非,动荡的年代,比起口头上侃侃而谈的投诚,献上价值连城的珍玩古董往往更显诚意。
吴专员下了血本,搜罗到一尊先秦的珍稀摆件,连新娶的小娇妻都不给碰,用红布匣子小心翼翼裹着,这会儿眼巴巴预备献上,想来个投其所好,拜稳山头。
暗红的绸布一掀,里头的物件显露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