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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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四日在大家的期待中到来，这天不用上课，但是付新很忙很忙。他早上五点给我发短信【不等你了，我先去学校了。】

　　早上被我妈喊醒后，我自己一个人一边啃着面包一边坐车去上学。

　　我到教室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刘敏正在拿着一个箱子给大家发服装和红色的星星。

　　阿南把我的衣服扔给我：“你的，走，我陪你厕所换，今天怎么来这么晚？”

　　我抱着衣服：“起太晚了。”

　　我们这次的服装很普通，女生是白衬衫和裙子，男生是白衬衫和裤子。刘敏说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集体活动，所以在白衬衫的左上角口袋的位置上用蓝色的针线缝着1.13意思是：高一十三班。

　　看到这三个字母我才想起快要分班了。

　　阿南在门外问我：“换好了没有。”

　　我拉上裙子的拉链：“好了。”

　　等我和阿南回到班级，我的桌子上放着一颗红色的星星。

　　有人在座位上拿着星星问：“我们怎么不穿那种红军的衣服？”

　　没有人回答，大家都在整理自己的衣服，在看歌词，生怕一会忘记。

　　黄老师走进来看着我们说：“加油。”

　　合唱比赛和十佳青年颁奖在学校大礼堂举行，大礼堂离教学楼很远，中间要穿过体育馆和图书馆。

　　我们穿着服装过去，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扎眼，我们身旁的其他班级的同学穿的都是校服。

　　五月，天气忽冷忽热，偶尔会飘起细雨，这天有些冷，我和阿南都套着校服外套，走的很快。

　　我们在礼堂按各自的位置坐下，大礼堂有20多个班级，高一高二各13个班，主持人一共四位，高一是付新和苏蕊，其他的两个是高二的学长学姐。

　　我比较无趣没有参加社团，也没有加入学校的任何组织，所以我并不知道台上的两位高年级学长学姐是谁。

　　我们按座位坐，林雨站在我旁边，他看我特意戴上阿南的眼镜，问我：“看他？你不是不近视，阿南的眼镜不适合你。”

　　我没有说话，继续盯着台上看。

　　林雨拿出手机，看了看周围，偷偷插上耳机，开始看电影，他看的电影是《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这部电影在我们中考那一年上映，取得了很好的成绩。

　　过了一会他抬头看看我摘下耳机问我要看吗？

　　我摇摇头表示不看，不过内心还是很想看的，我还没看过这部电影，但我总觉得两个人共用一个耳机不太好，所以选择拒绝。

　　林雨没管我说什么，他摘下左耳的耳机直接戴在我的耳朵上，然后他把手机放在我们中间，我刚想摘掉耳机说不用，他小声告诉我：“没事，只有舞台上有灯光，没人看的，大家都在玩手机，这个电影我挺喜欢的，上次没看完现在接着看，以前不看这种类型，我觉得胡夏唱的《那些年》很好听。”

　　我没再说什么，和他一起看起了电影，电影已经放到一半了。

　　我们从主角在海边玩开始看起，

　　沈佳宜说：“我对自己的未来没有太多的想象。”

　　柯景腾说：“我想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

　　身旁的人问他：“怎样才是厉害的人？”

　　他回答：“让这个世界，因为我有一点点不一样。”

　　台上高一一班开始唱歌，台上唱着我相信我就是我，我想信明天......

　　我和林雨一直很认真地盯着同一个手机在看。

　　电影播到，主角沈佳宜和柯景腾一起放天灯，他们拿着天灯，柯景腾跟沈佳宜告白：“沈佳宜，我很喜欢你，非常喜欢你，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追到你，百分之一千万一定会追到你。”

　　沈佳宜问柯景腾：“你想知道答案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柯景腾想了两秒说：“不要，我没有问你，所以你也不可以拒绝我。”

　　看到这里，刘敏开始喊大家起来去后场，我把耳机从左耳朵里拿出来，林雨关了手机放在自己的校服口袋里，然后脱掉校服，扔在座位上。

　　我们一起到候场区，候场区有3个班级，我们是第4个要上场的班级。

　　刘敏和林雨还有孙云站在最前面，我们按之前排好队形站好。

　　黄老师看着我们问：“没脱校服的一会脱下来给我，老师给你们拿着，好好唱，结果没那么重要，我们好好享受过程。”

　　这是黄老师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她总是告诉我们要好好享受过程。

　　我拿着那颗红色的星星，脑海里浮现出电影里的画面。

　　我不知道柯景腾有没有听到听到想听的答案，也不知道沈佳宜有没有再说什么，但我一直想着那句我没有问，所以你不可以拒绝。

　　我把那颗星星放到肚子的位置，我们在后台小声的合唱了一遍，我依然是只张嘴不出声，就算有声音也特别特别小。

　　很快轮到我们班上台，我看到付新穿着帅气的西装，拿着提示卡和话筒，他朝我笑笑，然后去到后台，舞台上的灯光是黑色的，我们站好后，付新拿着话筒走到我的正前方，报幕：“下面请欣赏，高一十三班带来的《红星闪闪》和《明天会更好》。

　　站在台上我才发现，原来台下有那么多张陌生的面孔，我带着眼镜看得很清楚，不知道为什么不会唱歌的我明明有些紧张，但还是试着放出自己的声音，虽然放在班级里听不到，但我却觉得很开心。

　　演出结束，我们班级都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我和林雨继续看电影，林雨把另一只耳机也递给我，他抱着书包出去：“你看吧。”

　　我继续看电影，沈佳宜问柯景腾：“你真的不想知道？

　　柯景腾说：“拜托不要现在告诉我，请让我继续喜欢你。”

　　看到这我觉得太微妙了，也许在所有青春电影里大家都没有办法和自己在高中时喜欢的人在一起吧，我关掉手机摘下耳机把它放在林雨的座位上。

　　林雨换上校服回来，看到我在看节目，他坐下问我：“不看了？”

　　我点头，他没说什么把手机扔进了包里，还插在手机上面的耳机勾住了拉链，他没心思解开，把书包扔在一旁，开始看舞台上的节目。

　　7中十佳青年颁奖典礼在教导主任的讲话结束之后开始。

　　第一个获奖的就是付新，大屏幕上播放着长达4分钟的短片。

　　我看完以后自言自语：“有梦想的人才会发光吧。”

　　林雨不知道怎么了冒出一句：“又不是秃顶发什么光？”

　　我转头想要跟他说什么，想了想我说：“算了，你们这种站在高处的人，是不会懂我们这种尴尬地站在中间毫无存在感的人的感受的。我没有梦想，哪一方面都不出众，没有特长，在学校，在这么多学生里显得很普通，有时候真挺羡慕你们的，会被家长表扬，会看到题目张口就是答案，不是谁都有一个反应很快的脑子，也不是谁都可以成为别人的星星的。”说着我拿着我手上的那颗红色的星星把它扣了过去，它的背面是黑色的。

　　林雨抢过我手上的那颗星星举着说：“谁说的，你现在就成为了我的星星。”

　　我摇头情绪有些低落他把星星装进他的书包：“你看，我拿走了，你别想太多，真的我就觉得你挺好，努力，开朗，一张娃娃脸，也挺可爱的。虽然不像台上那些多才多艺的人，但你也有属于你自己的闪光点，我就看到了，要不然我怎么会和你做朋友。”

　　被他这么一说，我的心情好了很多，一向以霸道著称的林雨今天看起来既顺眼又温柔。

　　我抿嘴笑，在心里对自己讲：朱琪琪，没什么的，我知道你希望自己不平庸，我知道你目前没有什么梦想，也不清楚自己将来要做什么，而且很多事情也不懂得坚持，会很任性的逃避很多，会像现在这样坐在台下黑暗的角落里仰着头看着台上的各种光亮心生羡慕，但没关系，我相信你会成为更好的你，好好努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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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四青年节过后孙云的训练强度变大，她很少来上课，想在学校见到她是一件很难的事。

　　五四青年节那天林雨拿走了那颗属于我的红色的星星，再也没有还给我，事后我问他时，他说：“谁会留着，早扔了，两个都不知道去哪了。”

　　我没说什么，坐在座位上继续做题，做到一半，林雨指着我写的选项说：“错了，这题不选A，选C。”

　　我拿着演草纸给林雨看：“不可能，我算了两遍是A啊。”

　　林雨拿着试卷看了一遍题，又看了看我的演草纸，一脸骄傲，把演草纸放到我面前：“大傻，你又算错了。7+9等于多少？”

　　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15啊。”说完我便反应过来了，应该是16，我用手拍打自己的脑袋，怎么又算错了。

　　林雨的手握成拳头形状敲打我的桌子：“叫爸爸。”

　　我一脸疑问地看着他：“why？”

　　他靠在凳子上有模有样地说道：“好让你长记性，知道7+爸等于15啊。”在8这个数字处他特意停顿了一下。

　　我翻了个白眼继续做题。

　　他坐正问我：“嘿，嘿，别写了，别生气啊，我刚刚开玩笑的。”

　　我眯着眼睛笑：“你想多了，我真没生气。”

　　他把书桌里的书都拿出来准备收拾书桌，他问我：“你想学文还是学理？”

　　我直接就回答：“理吧，不是说理科将来选择更多么？”

　　他放下手里的书：“可是你文科成绩很好，你不能糟蹋了。”

　　我继续做数学题没看他：“付新学理，所以我也想学理。”

　　林雨突然把手放在我的试卷上挡住所有试题不让我做题，他笑着问我：“你没脑子坏了？为了一个人去学理，你有理科脑子吗？”他说话的语气很差，我觉得他有点恼火，但他说的话很难听，我也有点生气。

　　“林雨没脑子的是你吧？我有没有理科脑子关你什么事？我为什么想学理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林雨听完踢了下桌角站起来，他站着对我说：“对我没脑子，我有病，我要是没病我......”他话到嘴边但是没有说完就摔门走了。

　　我一个人楞楞的坐在座位上，阿南走过来安慰我：“你别跟林雨计较，他这人就这样，脾气特别大，嘴也差，不过他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而且他肯定是觉得你更适合文科，所以才那么凶的，别生气哈，一会体育课好好找他聊一聊。”

　　我点头，看了看林雨的座位跟阿南说了句：“没事，我没事，刚刚我太激动了。”然后继续低头刷题。

　　一直到快上课时林雨都没回来，阿南和我手牵着手一起去上体育课，走到门口时，我又返回到座位上把林雨的太极扇也拿上，然后想了想递给阿南。

　　林雨站在体育场，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了伤，有几块血迹。

　　自由活动时我们一直在打太极扇，但是天空突然飘起了小雨，有很多人站在门口避雨，林雨直接走了，看样子是回班级了。

　　我和阿南也回到班级，班级还有几个其他同学在。

　　阿南坐到林雨座位的前面，阿南看我们两个之间的气氛有点尴尬她主动帮忙调节：“干嘛呀，都是朋友，我们玩游戏吧，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阿南说着拍了拍我前桌的肩膀。我前桌是个男生，平时很贪玩，他回头说：“好呀好呀，好久没玩过了。”

　　我在书包里翻了很久拿出两个创可贴扔在林雨的桌子上面的那堆书上。

　　林雨把桌子上的那堆书连同我刚刚给他的创可贴一起扔在地上：“行，玩吧。”

　　阿南开始讲规矩：“我们石头剪刀布，赢的那个人问输的人，每人只有一次真心话的机会，以后必须选大冒险。”

　　第一回合我输了，林雨赢，林雨板着脸问我：“你喜欢付新？”

　　我毫不掩饰的点头。

　　第二回合还是我输，林雨赢，阿南用很难过的眼神看着我，像是在说对不起，我这个主意好像有点糟糕。

　　林雨看着我说：“大声喊出你喜欢人的名字然后说我喜欢你，很大声。”他把最后三个字狠狠地咬住，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怒火。

　　我瞪他，林雨继续激我：“怎么，不敢？”

　　我摇头说了句：“才不是。”

　　我站起身深呼吸，然后对着隔壁大喊：“付新，我喜欢你。”我们教室和付新的教室隔着两个走廊和一块空地。

　　林雨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隔壁班传来了掌声还有起哄声。

　　我说完整个人也有点懵，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阿南也不知道怎么办，默默地把林雨扔在地上的书捡了起来，然后把那两个创可贴放在书上。

　　林雨看了看我，自嘲的笑着：“朱琪琪，你是真的不知道吗？”说着他把创可贴的包装纸撕开，贴在自己的伤口处，没贴好，他又撕下来，把创可贴递给我：“帮我贴吧，抱歉，刚刚脾气有点糟糕。”

　　我心里乱糟糟的，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像经过地震一样，我没说话，接过创可贴贴在他的伤口处。

　　林雨继续说：“我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等有机会我把《那些年》唱给你听，我刚刚特别生气，但是对不起，刚刚是我没有控制好情绪。”

　　我坐在座位上不敢看他，他过了一会又说：“付新挺好的，我们一起比赛的时候他人很好，脾气也好。”

　　说完他便趴在桌子上睡觉，睡觉前还跟我说了一句：“老师来了叫我。”

　　我脑子一团乱麻，也趴在桌子上：“不叫，我也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