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个梦

　　尽管看不清脸，男人的声音白林倒是听得一清二楚：“她现在不在这里，她又在这里，她存在于万物之中。等到我的女神愿意现身的时候，高塔将是她降临的地方。”

　　白林：？？？

　　原来她一醒来就在高塔里面是你搞的鬼啊大兄弟！

　　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艾理教派的创始人闻初了。

　　“一秒钟知道真相的感觉是不是很爽？”世界意识悬浮在半空中，在她耳边低语。

　　白林惯例发问：“世界，你又双叒叕在搞什么？”

　　世界浮到她眼前来：“当然是推销加炫耀我什么都知道！”

　　白林没得感情：“哦。免费的情报我收下了，但我只会收下免费的部分，对后续的氪金项目不感兴趣。”

　　“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游戏公司会倒闭的诶。”

　　白林不想过多跟他跟他扯皮：“我本来是想多睡一会的，但你这样我就醒了算了。”

　　“别啊别啊，”世界意识赶紧扯住她，“我是来告诉你，世界树最近状态不太好，离它应该结果的日子已经过去十年了，它一点动静都没有，精灵族都要急疯了。”

　　白林捂住了头：“你是嫌我现在的状态还不够乱给我添堵的？”

　　奇点后的世界树，是她亲手洒的种子。

　　她脑子里几度闪过那株稚嫩的绿苗，垂眼：“现在的我帮不了它，它一时不结果，影响近乎于无。”

　　世界意识肃然起敬鼓掌：“有魄力，够理智，还是我知道的那个白林，没有被最近的生活给迷花眼！”

　　白林：“……”

　　听起来一点也不像夸她。

　　她席地而坐，感到地上的青草有些扎人，旁边看不清脸的闻初只剩他一个站在原地，还在兴奋地自言自语讲他建塔的规划，白林听了一会无语了：这个人似乎原本建塔的规划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出不去的。

　　怪不得。

　　她把头埋到膝盖里，声音传出来闷闷的：“世界，你真以为我没猜出来，艾理的创建，有你的一份功劳么。”

　　白林当时等到世界树的树苗冒头，便决定一直一直睡下去，然后慢慢消亡。

　　她本就不该醒。

　　世界意识也不浮在半空了，跟她背靠背坐下。

　　数千年前的旷野微风吹来。

　　“我知道啊，”世界意识的声音还是脆生生的，“我只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让你死而已。”

　　“你如果终有死的那一天，那对我来说都是弹指一瞬。”

　　安静。

　　她还是保持这个姿势：“这算是跟我摊牌了？”

　　世界意识跑到她面前，张开手臂，放声大笑：“摊牌也好，不摊也好，有什么区别？你都会为了他们，走进我的棋局。”

　　她摇摇头，站起来，一把抱住世界意识，像是安抚哭泣的小孩子一样伸手拍拍他的后背：“别难过了，我这个被算计的还没找你算账。”

　　“但是，世界啊，你想想看，谁不在你的棋盘里呢。”

　　她有时也在想，世界有了自己的意志，这究竟是好还是坏。

　　世界意识在她怀里，露出一个无声的微笑。

　　白林的手摸摸世界意识毛茸茸的脑袋：“我猜你正在笑……你到底具体在打什么主意？”

　　他的尾音上扬：“你继续猜呀？”

　　白林睁眼，已经下课了，身上还披着朔望的校服外套。

　　“已经是下课时间了？”她揉揉眼睛，顺便将外套还给了朔望，“你们怎么都留在这儿？”

　　“睡美人还没醒，我们怎么敢走？”行梧嬉笑着道。

　　朔望重新穿上外套：“你做噩梦了？”

　　“也不算吧，”白林想了想，“一个孤独任性的小孩子而已。”

　　“男的女的？”

　　“……男的？”

　　世界意识给自己捏的正太外形应该是男的吧，他有捏得那么完整么？话说为什么要注意这种事啦，都说是小孩子！

　　行梧已经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朔望你……哈哈哈！”

　　朔望没理他，还是看着白林：“我当初遇到你的时候，也是个小孩子。”

　　白林：“……？”那不一样，你醒一醒。

　　“没什么，虚拟实战课，这是

　　第一节，苏星宇老师的，再不走就该迟到了。”

　　“……那还不快走！”白林立马拉上两人跑出教室。

　　苏星宇老师可不是一般地喜欢整

　　第一节课迟到的学生，不要问白林是怎么知道的。

　　“白林你能跑这么快么，你慢点啊。”行梧追上这个速度当然轻轻松松，他担心的是白林这个心脏有问题的大众眼里的病号。他跟白林和朔望不是同一年级，偶尔过来纯粹是因为朔望不要脸地改成了跟白林一致的课表。

　　白林感受了下心口的疼痛度：“我可以的，我没问题。”

　　“别逞强，实在不行就请假。”

　　她看了看左右迁就自己跑步速度的两人，突然不服气的心就上来了。

　　然而她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把自己用来应付紧急情况的法术值耗掉。

　　她拦下了校园里用来游览的小车，它们平时自动驾驶在校园里，最多只能坐四人，速度不快。

　　“终于跑累了？”行梧看见白林飞速钻上了驾驶位，愣了愣，自己也坐上了后座。

　　朔望早在白林进去的一刻就把驾驶位旁边的位子占了。

　　这家伙倒是动作快。他在心里腹诽。

　　白林调出车子的操作系统，先尝试输入“sudo”切换成管理员权限账号，手指飞速地敲击，改变小车的程式。

　　屏幕上出现了“切换中，请稍候”的字样，白林知道自己成功了。

　　没多少人了解，歌林的游览小车是支持切换成另一种高级模式的，可飚到一百八十迈（288千米每小时）以上。不用方向盘，得手敲指令。

　　“系好安全带。”她自己拉下安全带扣上，声音还是软声软气的。

　　“好/好咧！”两人都没有异议在慢速游览车系安全带的事。

　　听到两人也扣好的声音，白林下达加速指令。

　　“卧槽！”

　　“……”

　　虽然表达方式不同，两人都是有些惊讶的。

　　“白林？你等一下，这么快是会撞上前边那棵树的，我已经看到路人的惊恐表情了！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我不该嫌弃你跑步慢的，咱开慢点啊？小心行人！”

　　吓得行梧连神杖都拿出来了。

　　朔望也做好了待会如果撞车的防御准备。

　　两人都没想到，白林会说飙车就飙车的。

　　白林表示，只要给她一辆能上天的，她甚至敢在天上开。

　　眼看就要撞树了，白林敲下最后一个指令，车身直接一拐，来了个急转弯，继续以超高速行驶。

　　驾驶途中，白林还在计算参数，抽空对他们道了歉，还是平常的语气：“对不起，手有点生，接下来不会拐得这么险的。”

　　“不是，其实你用一半的速度你就完全就可以不迟到了……”行梧在经过几次漂移后已经木然了，“朔望你倒是也出来说两句话啊！”

　　不管怎么说，不能让白林每回都这么飚，爽是挺爽，就是……由白林来开，这反差好大。

　　行梧又反驳自己，怎么不能飚了，我喜欢的人就是厉害！

　　朔望答行梧：“嗯。”

　　他望向白林的侧脸，抢这个位子是没错的，能看到他最重要的人专注的模样。

　　总之两人的重点都不大对头，但是你不能跟坠入爱河的人讲道理。

　　“这个能教我么？”

　　“你可真是……白林，我也要学！”

　　……

　　他们在离上课还有十几分钟的时候到达了另一处的楼。

　　行梧小心翼翼地问白林：“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朔望坐在刚才白林坐的驾驶位子上，试图拷贝她的操作指令，被驳回说权限不够。

　　他若有所思。

　　朔望也下车后，车子恢复了之前的慢速游览车的模式，重新按照规划的路线继续在校园里行走。

　　三人正好撞上了苏星宇，准确地说，是苏星宇好整以暇地靠着墙壁，看三人从车上下来。

　　“苏老师。”

　　苏星宇把他们怎么过来的看得一清二楚，调侃白林道：“就这么喜欢我的课啊，生怕迟到？”

　　他没有问白林为何会修改游览车的模式。

　　白林摸摸头发，回想起来也觉得有点过了，只好以傻笑蒙混过关。

　　现在可不是奇点前的歌林，她这波操作估计又得上学校讨论区了。

　　也不知道接下来学校的人会不会问她是怎么知道游览车的指令的。

　　只是如行梧问的，她刚刚心情算不上很好。

　　得知曾经自己种的树苗苗生病了，世界意识承认自己在算计她，她确实是有点难过的。

　　苏星宇对行梧道：“你还想上一次我的课？”

　　行梧连连摇头：“我就是送白林过来的，我一会就回去了！”

　　“你们刚刚，谁送谁？”苏星宇还是散漫的笑。

　　“那是我们白林牛逼，白林送我们，送我们。苏老师我先走了哈哈哈哈……”

　　行梧似乎有点怕苏星宇，飞速跑掉了。

　　师生三人同路走向教室。

　　“虚拟实战虽然带有虚拟两个字，但是对增强精神力还是有点用的，就是现在好多人都嫌弃提升意志力的理论老土过时，”苏星宇一拍脑袋，“哎呀，忘记你们俩都是满级玩家了。那待会给老师做个示范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白林：速度一百八十迈，心情是多么自在（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