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三章

　　按照规矩，我要和他一起去除夕家宴。“这个头冠真好看，瑶儿，你今日是最美的。”

　　“是吗？”我现在突然觉得这些头饰，没有那么沉了，而且，我戴着的头冠真的挺好看的。

　　镜中的我穿着蓝色云纹宽袖长衫，里面是浅蓝色长裙，头冠花叶的叶尖上坠着金色的点缀，我对着镜子，用笔沾取红色胭脂，在眉心画了三片水滴形的扇形眉间花钿，“澈好看吗？”

　　“自然是极美的，不过，还差一点。”他用笔湿水沾了一些金色的粉，在我的花钿间点缀了一下。“这样，才完美。”

　　“殿下，车马备好了。”追风来报：“可以启程了。”

　　他牵着我的手，一起上车。奶娘抱着琪儿在后面的车里。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我想了想，道：“我怕我给你丢面子。”

　　他的掌心罩着我的手指，嘴角向上挑了一下，道：“有我在呢，而且，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规矩，你别忘了，你的身份，是我的妻子，除了长辈，没人需要你去屈膝行礼，”

　　我点点头。马车停了，车外的太监掀开帘子，我和他一起下车。果然有不少皇亲国戚，这次家宴还邀请了不少宫眷的家属。我也终于可以见见那个华娇昭仪了。我挺好奇的，她因为宇文澈总是帮我。

　　刚进正殿，还没多少人，只有一个身着宝蓝与金色交融的长裙的女人和一个身着紫色外衫的女人。宇文澈附在我的耳边，道：“穿的华丽的是庄婕妤，另一个便是华娇昭仪了。”当年还是容华，现在已经是昭仪了。

　　我走过去，给她们行礼道：“南宫玉凝恭请二位娘娘金安。”

　　庄婕妤道：“原来是太子的侧妃，快快请起。”她的语气带一些慵懒，可能是当宠妃当久了的缘故吧。

　　“原来你便是玉凝，快让本宫好好看看。”我突然发现，华娇昭仪并不大，皮肤吹弹可破，细腻雪白，一双眼睛明亮如月。“长得真好看，难怪太子殿下那么喜欢你呢！”庄婕妤见我们聊的开心，很不屑的瞥了一眼便走了。

　　“玉凝谢过娘娘当年相助之情。”我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道：“这块玉佩，是我挑了很久才看上的，礼轻情意重，还望娘娘莫要嫌弃才是。”这块玉佩是用白玉雕刻的，玉身雪白，手感光滑，是个佳品。

　　她接过玉佩，道：“哪里轻了，很贵重。可别说，玉凝，你真的是很美，看着你就像十七八的小丫头，哪里像一个孩子的母亲”

　　“娘娘您也很年轻，比我家殿下还小吧”她点点头。挺替她感到不值得的，年纪轻轻，却嫁给了一个可以给他叫爹的男人，白白糟蹋了自己的青春。

　　我正要让华娇昭仪看看琪儿，一个穿红衣服的太监走到正中间的龙椅前，高喊：“皇上皇后驾到！”我急忙跑到宇文澈身边，单膝跪地，随着众人一起道：“参见皇上皇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坐到龙椅上，皇后坐在凤座上，皇帝道：“平身吧！”

　　所有人都来了，不少男子都朝我这里看了一下，早就习惯这种目光了。乳娘抱着琪儿站在我的座位边。

　　皇后看相我这里，道：“怀中所抱的，可是长宁郡主”我和宇文澈一起答是。皇后招招手，道：“快抱过来，让本宫和皇上好好看看。”

　　乳娘把熟睡的琪儿抱过去，皇后笑眯眯的看着她，笑的很假，道：“这可是臣妾和陛下的第一个孙女，长得真好看。”

　　“朕的第一个孙女，可算是有人给朕叫祖父了！来人，去库里取出金玉锁，皇后选的这封号也好听，长宁，取名琪，不错不错！”

　　太后慈祥的笑了笑，道：“让哀家瞅瞅这小郡主。太子侧妃，长得和你真像！”

　　我起身行礼道：“太后娘娘过奖了。”

　　桌上的菜就几样，我尝了一口燕窝粥，还没有宇文澈炖的好喝呢。“瑶儿，凑合着吃一些，想吃什么我回去给你做，好不好”他小声说：“宫中的菜不符合你的口味。”

　　“没事，我可以吃的。”

　　庄婕妤坐在皇帝身边，皇帝左手搂着她如柳枝一样纤细柔软的腰，她笑的很是得意，“皇上，这个好吃，尝尝。”伸出手捏了一个糕点，放到皇帝嘴里，问道：“皇上，好不好吃啊？”

　　“好吃，哈哈哈哈，爱妃喂给朕的什么都好吃！”

　　太后基本上不理庄婕妤，倒是和华娇昭仪走的很近，华娇昭仪和庄婕妤比起来，好多了，像是一个大家闺秀。

　　我见宇文澈喝了好几杯酒了，正要喝下一杯，我用手挡在他的嘴前，道：“少喝点，我可不想晚上伺候你。”

　　他把我的手拿开，道：“果酒而已没事的。”

　　这歌姬舞姬开始表演了，庄婕妤也出门做准备。不一会儿，庄婕妤穿着大红色水袖舞衣妖娆的走过来，盈盈下拜，道：“皇上，臣妾为您献一支舞，愿吾皇龙体安康，愿我朝长乐未央。”

　　“好！”皇帝鼓掌，道：“好呀！”

　　乐声响起，她挥动长袖，翩翩起舞。周围的伴舞穿的是粉红色的舞衣，到把她衬托出来了。这舞蹈，除了妖媚，没什么特色。我看了看华娇昭仪在太后身边和太后她老人家聊的很开心。我突然想起来了，庄婕妤是宇文清的人。宇文清一直盯着庄婕妤，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手里不停把玩着他进宫用的腰牌。

　　“爱妃的舞姿曼妙，要赏，这金银什么的朕赐你的够多了，借这个吉日，晋为庄昭容，可好？”

　　宇文澈悄悄在我耳边说：“昭容和昭仪一样为正二品，她可以和华娇平起平坐了。”

　　华娇昭仪是宇文澈的人，而如今，庄昭容是宇文清的人。我小声问：“那，华娇昭仪会不会受什么委屈”

　　“不会的，如今的她，是太后身边最亲近的妃子，有太后保护。”

　　好麻烦，一夫一妻制不就挺好的吗？真是的。这些妃子，这么多妙龄少女，却在这黄金打造的牢笼里葬送了自己最美的时光，埋葬了自己的所有本该拥有的深情。

　　我怎么觉得，当年如果是皇上选秀女，宇文清就会让我给皇上当妃子呢？

　　十个节目，五个都是她庄昭容表演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当年嫦娥姐姐表演的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