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程砚拒婚
那天晚上之后,池羽果然如凌烨所料没有在故意拖延时间,乐呵呵的跟着凌也上路,终于到了京城。
他们二人到洛京城门口的时候能正好遇见岳舒云回银州,大家在城门口送行。
宋寒一见他们立即上前问道:“之前云舟传信来不是说你掉下悬崖,可是真的?”
“此次东越之行十分坎坷,说来话长。”随后凌烨略带歉意的看向岳舒云,问他:“要去银州了?”
岳舒云眼神淡漠的瞧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池羽,一时之间百感交集,说道:“一会儿你去给我母亲报个平安,这些天她很担心你!”
“知道了!”池羽回答。
“嗯,我先走了!”岳舒云随即便驾马而去。
池羽想起宋妍生日那天岳舒云说对他有意的话,忍不住朝着他的背影大声喊:“一路平安啊!”
在城门外已经完全看不到岳舒云的背影时,池羽心里才分外觉得歉疚,她以为岳舒云一定会跟她生气的,然而他没有,这样的岳舒云很出乎意料,也很奇怪。
众人都回了府。
长姚和池羽同路,她告诉池羽,她不在的这几天,岳舒云发了疯一样满城找她,知道程砚跟他说池羽是寻凌烨去了,岳舒云这才罢休,可那几天他却还是想丢了魂儿一样。
池羽心里觉得愧疚,岳舒云对她真的很好,可是他的一片心意,却只有辜负了。
这天宋妍来找池羽,说这天气越来越冷了,池羽刚到京城,若是有什么缺的东西一定要告诉她,她给池羽送来。
池羽懒洋洋的指着她屋子的各个地方,说道:“都被你们送来的东西堆满了,我哪里还有缺的。”
“哎,好久没见程砚了,上次送岳舒云出城他也不在。”
“程砚他好像要成亲了,近来都被父母锁在家里,你没听说啊?”宋妍回答。
“怎么回事?”池羽问道:“他这个年纪成亲也是正常的,为何会被锁在家里?程砚不满意这门亲事嘛?”
“那有什么满不满意的,这是南平候夫人进宫特意为他求来的,那姑娘是陈国公的女儿。这事儿还是程砚不对,你刚去东越不久,程砚便闹着要娶上次我生辰前来弹琴的青芜姑娘,若是当个外室便罢了,他却非要明媒正娶!”
“这才我认识的程砚!”池羽知道他想给青芜一个名分,觉得当真没看错他,程砚岂是那等随意之人。
“哼,我就知道你会支持他!”宋妍虽与池羽交好在这方面她却和池羽想法不同,宋妍虽温和端庄,但心里还是瞧不上那些风尘女子的。她又说:“若是程砚真的娶了青芜,他们家岂不是让全京城的权贵耻笑?”
“你陪我去程砚家里一趟?”
“你还是自己去吧。”
“为什么啊?我找不到啊?”
“我要是去了,我肯定会劝程砚别娶青芜,肯定不收你们两待见,我先回家了。”宋妍扔下这句话就走了,留下池羽一个人有些莫名其妙。
池羽便也跟着出了门,在她去东越的这些天了,之前那个给她带路的小乞丐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知道了这是池羽的住处,以至池羽于一出门,他就在门口等着,殷勤的问她去哪里,没一会儿便把池羽带到了南平候府。
在南平候府门前,池羽给了那个乞丐十文钱,看他机灵,便让她去家里找小柔,将他留了下来,而自己一个人去找程砚。
南平候夫人虽是第一次见池羽,但见她来家里却十分高兴,连忙拉着她说话,她知道池羽和程砚关系好,便叫她一定要劝程砚。
南平候夫人对池羽说:"你们年轻人好说话些,其实啊,我和他父亲也不是什么嫌贫爱富的人,他若是喜欢个家世清白的女子,倒也罢了,可偏偏却....."
池羽随意应和着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南平候夫人。
南平候夫人将池羽送到程砚房间,就止步了她说:“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现在在闹脾气呢,我就不进去了,你劝劝他,那阆月楼的姑娘也是能娶回家的吗?”
“夫人您放心吧。”
说完池羽便推门进去了,不过月余不见,程砚便憔悴了许多,见池羽进来,面色波澜不惊,只是淡淡的问她:“你怎么来了?”
“我回来你都不来找我,我自然就找上门来啦”
“对不住了,我实在被牵住,脱不了身。”程砚努力的扯出一抹笑意。
“你也别怪我说你,哪有你这么办事的,闹这么一出还是娶不到青芜,白白让人家背了骂名。”池羽说他。“你若真想娶她,就给她赎身,再置一所房子藏起来不就行了。”
“这不是更坏了她的名声?”程砚反问。
“可那样至少你二人是在一处的啊,何况你们认定彼此就是夫妻,那又在乎这些虚名做什么?”
“可是,”程砚有些犹豫,“我怕她不肯。”
池羽见程砚这个样子,不自觉的笑出了声,她之前觉得程砚聪明通透,可是这人啊,一旦遇到了喜欢的姑娘,便都会瞻前顾后,不知所措。
池羽说:“那我替你同她说,好不好,也不枉我和你二人相知一场?”
“好!”程砚立刻回答:“那你快去!”
说着程砚就将池羽推出门外,池羽在心里暗暗怪他怎么如此着急,但还是去了阆月楼。
照旧池羽在阆月楼换了一身男子装束才进门,进去就直奔青芜房里,却被人拦了下来,
那人说青芜姑娘今日不见客,池羽有些失落,便告诉他说,你跟青芜姑娘说,我姓黎。
那人去通传片刻便回来,将池羽引进房去。
此时青芜正在窗边看风景,见池羽来了问她:“黎姑娘找我有事?”
池羽便将她和程砚所想告诉青芜,她以为这样的法子已是万全之策了,青芜一定会答应。
青芜听完她的话,缓缓的坐在一旁,拿起手边的琵琶弹了起来,池羽见她似乎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突然急了,一把抢过她的琵琶,直说:“你是怎么想的,且同我说说,我不信你是那种贪图名位的人!程砚对你的真心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你嫁给他也未尝不是个好结果。”
青芜突然自嘲的笑了,她抬眸看向池羽,眼神凄切,它说:“黎姑娘是不是觉得,我在此处卖艺,同谁都能摆出一副虚假笑脸,却唯独对程公子的一腔真心冷冷淡淡?”
池羽没有说话,但她确实是这样想的。
青芜又说:“固然我对那些恩客来者不拒,他们给了银钱,只为买我一笑,或让我弹唱,那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可是程公子的一腔真心,我若承了,又该拿什么来还呢?”
池羽说不出话来,却觉得就这么回去了,未免辜负程砚,她又说:“你若当真无心,与他说清楚便是!”
“不必了。黎姑娘就告诉他,除非他娶我做南平候世子夫人,否则不用来找我!”
池羽知道她的好意,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何必让他以为你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子?我不管你们了,要说你自己去!”
池羽扔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她走得匆忙,未曾注意到,刚刚她出阆月楼,凌烨便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奇怪的是,方才拦着池羽那人却没烂凌烨而是毕恭毕敬的将他请进青芜房中。
凌烨一进去,青芜本来微微哀伤的脸色,立刻变得凝重,他见凌烨进来。便立刻问到:“东越一行,殿下可知道是谁下的毒手?”
“还没有眉目,左不过就是那些人,慢慢来,我今日来这里,为的不是这事儿!”凌烨看着青芜疑惑地表情,说道:“我听说,程砚想娶你?”
“殿下知道了?”这时青芜已隐隐感觉到凌烨今天来的目的。
“你平日和程砚关系甚好,若是嫁给他,其实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宿,你若有意,不必顾及我,从此以后,你与我凌烨再无关系就是了!”
青芜听了这话,眼中立时就噙满了泪水,径直跪在地上,她说:“七年前,若不是蒙殿下相救,青芜如今恐怕早已了此残生,成了孤魂野鬼。我既奉殿下为主君,哪有您大业未成,我独自安身的道理。若殿下用不着青芜了,青芜便自尽于您跟前,白白捡了七年的命,已经是我的福分了。”
“你先起来。”凌烨扶她起身,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因为我的缘故,耽误你罢了。你既然无意就算了。”
青芜抹了抹泪站起身来,她说:“最近我倒发现一件奇事。”
“什么?”
“程砚未过门的妻子,是陈国公女儿。”
“这我知道,陈国公在如今的朝堂之中,能做到独善其身,很是不易,南平候选他做亲家是费了心思的。”
“并非如此。”青芜说道:“那陈国公是太子一党的人!”
“你确定?”凌烨惊了。如果陈国公真的是太子的人,那程家恐怕就不值得他的信任了。这事还得费费心思才行。
“确定!陈国公的公子和太子关系很是暧昧,若说她们没什么来往,我第一个不信!”
“行,此事我知道了,我先走了,你,你自己保重。”
说完,凌烨便也离开了阆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