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空杯借梦共笙箫30

  杨逍看着窗外的光线变暗又变亮,他知道已经过去一天了,他心里只是挂念晓芙。晓芙坐在床上,看着窗外默然不语,一会儿问周氏:“周姐姐,他们怎么去了这么久。”,周氏望望窗外,她知道父亲生气了,情况想必不会太好,回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安慰晓芙:“想必爹爹有些话要交待他呢。”,“爹娘是不会同意的。”,“也不至于,好事多磨呀妹妹,爹娘若不为难他一番,这么轻易地把你嫁给他了,他往后不会珍惜你的。”,周氏尽力安抚着晓芙,晓芙闭上眼睛摇了摇头,眼泪悄声滑出来,她只是担心着杨逍。

  杨逍想,自己大概能不吃不喝活十多天,十多天一过,死了便死了,只是晓芙又要怎么活,他想带着晓芙跑,不知道晓芙肯不肯,这些都是晓芙的家人,总不能乱来,他死没关系,可怜了晓芙和孩子。正想着,书房门嘎吱一声又开了,杨逍想,映桐来劝他了,但他这次就要犟到底,除非他死,就要把晓芙给带走。“你起来,坐下说话。”,是纪英的声音,杨逍惊讶地抬起头,纪英和宁氏站在他面前,是一对一辈子为国为家,为儿女操劳的父母,就像他印象中,自己的父母那样,他突然无比地憎恨自己,给这样两位老人,增加了这么多烦恼。他不知道纪英要跟他说什么,但语气总是缓和了不少,这样跪着,倒像是在逼迫他们了,他站起了身,但没有坐下,纪英也不再劝他。

  又像等了半生,纪英捋了捋胡子,终于开口了:“我们去看过晓芙了,情况确实不太好,你带她走,务必要请人治好她,往后她还是我们纪家的女儿,但是一二十年内,你们也别回来了。”,杨逍对纪英这话有些疑惑,不敢答言,“我们一家,这么多条性命,要让人知道与你明教的人结交,都会没命的,我和她娘,也不能不顾全家老小的性命,但晓芙,终归是我们的心头肉,她娘说得对,只要她平安活着,比什么都好,要不让她跟你走,只怕她也活不下去了,再说她腹内那孩子,毕竟也需要父亲的庇护。”,杨逍望着纪家的二老,心里百感交集,他想,他们一生的喜忧,果然都系在几个孩子身上,让杨逍感到温暖又敬佩。杨逍再次跪下,他从前只跪过祖宗父母,师父教主,还有晓芙,现在纪家二老,也是他要跪的人了。“二老请放心,只要我在一天,断不会让晓芙受半分委屈,保证她余生幸福快乐。”,他抱着拳,对纪家二老拜了三拜。“你有心就好,另外,我们知道你素来有本事,师太和殷家那边,你想个法子,把这事掩盖过去,我们纪家的名声倒在其次,若这些事不拿个说得过去的说法,只怕有人不会放过晓芙的。”,“晚辈明白,这事交给晚辈去办。”,杨逍想,终于求得了晓芙父母的同意,其余的事,总有办法,说到底,还是委屈了晓芙,但愿能用余生慢慢补偿她。

  (五)

  杨逍快马去山中,找到了胡医仙,向他求了一副驱寒的神药,并一副假死药,请纪家同时给峨眉派去了一封信,说晓芙回家时身受重伤,纪家请遍名医,皆言无可救治,不得已向师太求助,灭绝师太接到信,立即带着几名弟子,下山往汉阳赶去了。杨逍先给晓芙服了驱寒的药,说这个能逼退一些寒毒,他再日日为她疗伤,能好不少,但要根治,等事情办好,还得带她去一趟蝴蝶谷。

  灭绝师太一干人等快到汉阳城外时,杨逍早已着安排的人打探好了,便给晓芙服下了假死药:“委屈你了晓芙。”,这件事瞒地好好的,杨逍也没明里出现在大家面前,除了纪家二老,映桐和周氏,还有他们两个,再没旁人知道,碧水来喂晓芙喝药时,是真的吓到了,碗也跌落在地上摔碎了:“不好了,小姐,小姐没气了!”,纪家上下悲痛不已,纪英连忙着人去订寿材,挂白布,请人去殷家传消息。灭绝师太走到纪宅门口,便看见门口挂着白布白灯笼,暗叫一声不好,着人通传了,进屋去一问,晓芙果然刚刚离世。“师父来迟了。”,她不顾众人的劝阻,最后去看了晓芙一眼,她果然没气了,脸煞白,听说是背后中了一掌,人已经去了,她也不好再问,想着江湖险恶,必是为了倚天剑屠龙刀,晓芙才遭此一劫,也心痛不已。

  “纪先生,纪夫人,请节哀。”,灭绝师太看着纪家二老凄然的神色,也不好再多说多问,她虽然也伤痛难言,但总不好越过晓芙的父母去,师父送徒儿,礼节已到,几个师姐妹也伤心晓芙的离世,就连丁敏君,虽然素来嫉妒晓芙,猛地见她已经过世,也难免不伤心,几人守了一夜,亲眼见到晓芙进了棺材,给她上过了几炷香,见纪家一众人都忙碌无暇,也不好多叨扰,便告辞回峨眉山去了。殷家接到消息,也赶来了,殷梨亭的父母先来,见未过门的儿媳妇就这么去了,也是伤痛不已,但这婚约,就自然解除了,因晓芙未过门,那牌位上,也只能写是纪家的女儿。殷梨亭在武当山上,接到信再来,已经迟了两天,张三丰担心他情绪不好,派张松溪跟着一块儿来的,他进门时神情呆滞,已经无话可说了,不知道怎么一年前还活蹦乱跳,日日在自己心里走来走去,一年后就该和自己成婚的纪家妹妹,怎么就这么过世了呢,但他到底是大家子弟,给晓芙上完香,还知道先来安慰纪家叔父叔母,这倒让纪家二老觉得心里难安,但想着女儿到底已经对不起殷家世侄了,这婚无论如何也是要退的,不能叫殷家世侄白吃这个亏,说女儿已故,让他早点再定一个婚约,对他也是好的。晓芙的灵柩在堂前停了几天,她自己是在第一日的夜间,就被杨逍偷偷接了出来,躲在后院,等着这场戏演完,送走了几波来客,全城都知道纪家的小女儿年纪轻轻就走了,大家素来知道纪家是个良善人家,也都叹息不已,几个纪家的家仆,抬着空的棺椁,把晓芙葬了,纪英说晓芙毕竟还是个年轻女子,福泽不深厚,便没有大办,众人也顾及到纪家二老伤心,也都没有半点怀疑,就这样,除了知道真相的几个人,都以为晓芙已经故去了。

  杨逍知道自己还是让晓芙受委屈了,他曾经承诺她明媒正娶,如今却只能让天下人误以为晓芙已经去了,他们走之前,晓芙最后一次去拜别父母,她父母同样告诉她,她此生都是纪家的女儿,但是往后,不必再回来了。晓芙依偎在杨逍的怀里,她没有半点懊恼,她从前为所有人做的打算,在见到杨逍后都觉得不重要了,就像周姐姐劝自己的那样,人不能一眼把人生望到尽头,如果选择相信杨逍和他们之间的缘分,就要相信时间能把所有不可能的事都变得可能。她知道他们辜负了许多人,她对不起父母家人,对不起师父同门,也对不起殷家和殷梨亭,但是她现在只想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

  晓芙在蝴蝶谷治了几个月的病,医仙胡青牛脾气有些古怪,看在晓芙体弱,还怀着孩子,种种不易,又因为到底还算是服杨逍的,能为晓芙开方子,都已经不算容易了,他的妻子王难姑也古怪,来去无踪的,有时候出现,有时候离开,晓芙远远地看过她一眼,是个美貌的女子,但是脸上冷冰冰的,让人不敢接近,她也不跟晓芙和杨逍多言,倒省了许多不必要的礼节。这样一来,煎药的事都要杨逍亲自来做了,有时为了感谢胡青牛,他还得上山去采药,晓芙心疼他,他只说,住在蝴蝶谷也不是长久之计,他多学学,往后若晓芙哪里不舒服,他也好照应。

  因为又怀着娃娃,晓芙终日病恹无神,跟杨逍说话的样子都极为虚弱,杨逍每日给她煮的粥,喝下去都要吐一大半出来,更别说治病的药,都随着粥一起吐掉了,又总说住在胡先生这里,多有打扰,心里不安,杨逍见她这样子,着实心疼,每日都陪着她,跟她讲西边的美景,又和她畅想一下往后的生活:“晓芙,别担心,过些时候,指不定这天下会怎么变,等情况好一点,我必定要陪你回家的。”,“你若觉得对谁愧疚,都不要放在自己心上,那些都算我杨逍的,我后半生积的德,除了给你和女儿,全都给他们添福添寿。”,“你怎么知道是女儿?”,晓芙笑着问杨逍,“我想要个女儿,好不好?”,杨逍一脸真诚地求着晓芙,晓芙噗嗤一声笑了,答说:“这个哪里是我答应了就能算的。”,她侧过头又想了想,回答杨逍说:“不过我也觉得,这孩子一定是个女儿,从前周姐姐说,做娘的是能感觉到的,真是这样。”,“那太好了。”,杨逍握住晓芙的手,他们一家人再也不用分别了。

  约摸快有半年的光景,胡青牛说晓芙身上的寒毒已经清除了,但她体弱,又要护着肚子里的娃娃,想是又在水里泡过,余下一些已经入骨的,如何也除不干净了,往后遇到天冷,身体或许会痛,也只能晓芙自己忍着了。杨逍听了难过,求胡青牛无论如何治好晓芙,胡青牛摇了摇头说:“我能想的法子都想过了。”,彼时晓芙显怀已经很厉害了,她说既然病治好了,也该离开了,她想去杨逍的坐忘峰。杨逍依了她,找了马车,紧赶慢赶地回到了坐忘峰,那时候已经入秋了,塞外是一片壮阔的美,晓芙说这里真好,杨逍就回答她,那就一辈子在这里好了,晓芙把头靠在杨逍的肩上,忍不住哭了,她想,自己盼望了这么久的坐忘峰,终于到了,以后再也不要离开了。

  (六)

  来坐忘峰没多久,晓芙便要生产了,本来算着日子还差些时候,好在杨逍一早就安排人把生产需要的东西都备下了,那天夜里,晓芙忽然说肚子坠地难受,稳婆过来,又把杨逍推了出去,等地杨逍十分着急,在门外把各路神仙求了个遍,让他们保佑晓芙和孩子都平安。还好算是顺利,两个时辰之后,稳婆就出来报喜,说晓芙没事,孩子也很好,杨逍先进屋看视了晓芙,才接过孩子看了看,果然是个女儿,皮肤白白的,长大一定和晓芙一样好看。等到晓芙转醒,杨逍坐在她身边,把那孩子递给她看,“该给孩子取个名字的,你来取好不好?”,杨逍问她。晓芙把孩子抱在怀里,看了片刻,忽然莞尔一笑,目光温柔地看着杨逍,笑着说:“叫不悔,杨不悔。”,杨逍猛然一听这个名字,先是诧异地一愣,忽而明白过来,对着晓芙笑笑,不悔真好听,就叫不悔,他们一生一世都不会后悔。

  杨逍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就这样和晓芙生活在一起了,还多了一个孩子,他想要着人去安排,重新迎娶晓芙一次,晓芙却拒绝了,说能得如今这些,已经很好了。教中杨逍的那些手下,都知道杨逍在老家成了婚,带回一个俊俏的左使夫人来,如今连女儿都有了,但她似乎不大管事,只在内宅待着,很少能见一次,倒是赛克里处处跟人吹嘘,说早就见过左使夫人了,“你是想求娶左使夫人身边的丫鬟吧!”,赛克里的小心机被人一眼看透了,由着大家嘲笑了一番。晓芙来后,杨逍着人在房内添了不少东西,把房间布置成杭州老宅的样子,他很怀念和晓芙在一起的那段静谧时光,希望往后的生活都是这样,又去雇来两个丫鬟,伺候晓芙和不悔,他每日去前边处理教中事务,回来都有晓芙和不悔在等着,他觉得这样的生活真好,给他什么,他都不换。

  每日清晨,晓芙总是醒地很早,杨逍说,你这么一个贪睡鬼,到了这里,只管好好睡便是了,没人敢管你,晓芙却笑说,好容易求来这样的生活,不尽心尽力,自己心里不安。她抱着孩子,和杨逍一起在屋子里读书,帮他剪掉烛心,给他添上新茶,虽然有婢女在,也常常亲自下厨,给杨逍做一些从白婆婆那里学来的家乡菜。杨逍从不许人去打扰晓芙,也不强求晓芙过问教内的事,但晓芙总能在他一筹莫展时,给他一些提点,赛克里是杨逍给晓芙指派的,说有什么事,都可以叫他去办,晓芙却很少麻烦他,晓芙身边两个丫鬟,一个叫流云,一个叫静月,赛克里觉得流云太孩子气了,还是静月好,温柔贤惠,像晓芙一样,他每次替晓芙采买东西,都不忘给静月带一份礼物,流云像静月的妹妹,也少不了一份。众人揶揄他,让他不如跟左使夫人说明了,求娶静月,赛克里却想,静月在这里又不走,晚些时候跟夫人提有什么要紧的,别吓着她,自己好好照顾她,她若也属意自己,岂不是更好。

  不管这样的日子何等安定,杨逍却总觉得亏欠了晓芙,这样长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他跟晓芙说,他如今依然在尽力寻找阳教主夫妇和范右使,等找到他们,自己就把所有的事都放下,带晓芙和孩子去隐居,晓芙却说,一家人在一起,去哪里也都不重要,但杨逍总是放心不下晓芙,即使日日相见,也总是忧心她的身体和情绪。自从得了胡医仙的救治,晓芙的内伤虽然已无大碍,但每年寒冬之时,总会发几场病,每每觉得身体奇寒,头痛欲裂,卧床不起,杨逍自然觉得愧疚。另一方面,杨逍总觉得晓芙心里有牵挂,他们屋内有一小尊佛像,晓芙时长在前面祷告,年节时分,又会在山峰上,向着东边南边磕头,杨逍知道,晓芙还是觉得对不起父母,师门,只怕还有殷家,他想劝她,又无从开口,只能在心里默默陪着她忏悔,有一次他说,到底还是给晓芙添了烦恼,引得晓芙这样终日不安,晓芙却说,如果不跟杨逍在一处,她仍旧会这样,只不过所念之人,都是杨逍罢了。“世事哪能求全呢,如今能和你相守,我已经觉得是最大的所求了。”,杨逍听罢,觉得欣慰却又凄然。

  众人都道杨逍变了,他从前跟人说话,总是冷言冷语的,如今即使手下的人做错了些事,他也总能包容,跟人说话也带着些柔情,“这男人娶了妻室可就是不一样啊。”,大家在背后偷偷议论,但总归是开心的。这位左使夫人,他们是真的喜欢,她跟人说话总是客客气气的,也从不用她的身份压人,温柔又娴静,那个孩子渐渐大了,也教导地聪明懂事,有人经常看见夫人在后山教那孩子读书。杨夫人从未提过她的娘家,大家连她姓什么也都不知道,不过总之称杨夫人就对了,也不是个什么大事。奇怪的是,她并不多言多语,她和孩子来之后,整个坐忘峰却好像热闹起来了,杨左使几天去一趟光明顶,管理教中事务也用心多了,大家都觉得,明教群龙无首的状态持续了这么久,大家也都低迷了这么久,杨左使忽然娶了夫人,他的生活有了未来,大家对未来也都有了期盼,所有人都变得充满了希望。

  这么安安静静地过了十几年,他们夫妻的感情,似乎是一天好比一天了,没有人不羡慕的。从前,明教众人做下许多错事,这几年杨左使都带着大家积德行善,尽力在弥补,但到底无法平息众人所有的怨念。后来听到消息,说六大派要围攻光明顶,杨逍请回五散人共同护教,别的他都不怕,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如若跟六大派正面起冲突,担心晓芙的情绪。他迅速把消息封锁,只跟晓芙说,让她好好待在坐忘峰,光明顶有些事要处理,他可能要去一个月,让晓芙哪里都别去,晓芙隐隐感觉到事情不太好,但杨逍不愿说,她知道他有他的打算。“我不在,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杨逍握着晓芙的手嘱咐她,“你一定会回来的,我等着你。”,晓芙捏了捏杨逍的手,安他的心。

  杨逍去光明顶的日子,晓芙日夜不安,常常是先让不悔去睡觉,自己一坐坐到天亮。不悔这时有十几岁了,也能看出娘的担忧,但她于爹娘从前那段离经叛道的感情是不知道的,也不知道娘真正的身份,所以也不知道娘到底在担心些什么。晓芙想,师父是亲眼看见她被放进棺材的,这些年杨逍保护她很好,从没有人知道她就是峨眉派的纪晓芙,应该不是师门的人寻上来了,但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杨逍如此担心呢,尽管他已经尽力掩饰,晓芙还是能看得出来。她日日坐在山头眺望,希望杨逍早一些回来,他说过他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别,她担心他,却也相信他。

  这一个多月,晓芙的心像在被煎熬一样,她想,若是杨逍有个三长两短,她就等到不悔嫁了好人家,随着杨逍一起去,但好在,杨逍一个多月后就回来了,而且带来的不是坏消息。那个时候,杨逍才告诉她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事,晓芙听地惊心动魄,就像亲眼目睹了杨逍被人为难的样子,但好在,最后的结果,是一个叫张无忌的少年,救了大家,还带来了阳教主的消息,原来阳教主和阳夫人多年前就已经在密道中丧生了。“说到张无忌这个孩子,和你还有些渊源,他是武当派张五侠和天鹰教殷素素的遗孤。”,“嗯?”,晓芙一惊,杨逍才把他听来的,张翠山和殷素素的事讲给晓芙听了,晓芙不由地感叹起来,张五哥夫妇想要一生相守,竟然被逼地双双自尽,而自己太幸运了,如今还能和杨逍坐在这里共话沧桑。“那后来呢?那孩子呢?”,“那孩子,哈哈,我第一眼看他,就觉得他能当大任,被我哄地当了明教的教主。”,“你?”,晓芙先是一惊,随即也笑了,杨逍总有这样的本事,这下好了,他把教中事务托给了别人,自己尽可以享乐了。“只是,晓芙。”,“嗯?”,晓芙见杨逍欲言又止的样子,问他有什么事,“晓芙,这孩子刚当教主,我于情于理,都要辅佐他一段时间,暂时还不能带你和不悔远离江湖,还有,算起来,你和他父亲也是故人,但只怕你不能认他,这次的事极其凶险,无论我这些年做了多少弥补的事,六大派还是不肯放过我们,我不希望你受牵连。”,“你说的这些都是有道理的,我懂,你放心去做就好了。”,“谢谢你,晓芙。”,杨逍感激地握住晓芙的双手,“哦,对了。”,杨逍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踌躇了一下,又对晓芙说:“以为你过世之后,殷六侠确是消沉了一段时间,但八年前,也由父母做主,娶了襄阳城里另一位大家千金,听说夫妻感情甚笃,如今孩子也有三个了,你大可以放心了。”,晓芙听后,先是一愣,随即笑笑说:“他人好,应当有美满生活的。”,的确,得知殷六侠如今过得好,晓芙确实安心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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