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成功224

　　所有招数都石沉大海。

　　他的体力却消耗很大。

　　说来话长，其实也就短短时间，估计很多学生都还没有回过神，沈勇已经让人扭住胳膊按倒在地。

　　电视上两个人一交手就没完没了，不说打个把小时，连打一天的都有。现实中却不会如此。

　　沈勇他们以前出任务，一旦近身格斗，也就几下完事儿。

　　今天耽误的时间算是长了。

　　只是。这次轮到他输。

　　沈勇努力侧过头，认认真真看了一眼压制他的女……孩子。很眼熟，头发上还沾了常绿的针叶，满身泥灰。

　　警察们很快过来接手，廖燕松了口气，她可不管逃犯兄眼睛里复杂的意味代表什么，反正这位在自己的学校里开枪伤人，好几个学生都受了轻重不一的伤，他就该老老实实回牢房去反省。

　　和警方打交道的机会一多。再碰上这种事儿，就一点儿都没有新鲜感，甚至人家那位刑警队长一问她的名字，脸上就露出了然的表情。

　　事实上，廖姑娘在警队可是名人，首都一共才有几个分局，一共才有多少警察，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是一传十十传百，人尽皆知。

　　私底下，好些同事都把廖姑娘当那一只万年小学生了。

　　打交道轻驾就熟。廖燕简单说了几句，就很低调和一群受到惊吓的学生们呆在一起，没有随便曝光。

　　警察们也乐得把廖姑娘的痕迹。从这件事儿中彻彻底底地消除，又不是什么光彩的结果，他们还巴不得媒体别多事。

　　一群学生饱受惊吓，一时间惊魂不定，学校干脆暂时停课，先把受伤的送去医院做个检查。

　　廖燕也让人弄上校车去了医院，她的手臂有点儿擦伤，就是破了一点儿皮，还是打了针破伤风。然后包扎的像个粽子一样。

　　武飞开车来医院门口接人，廖燕就没回学校。也没去联盟总部，那边最近也比较忙。好多侦查员都好几个月没回家了，但她还得回剧组，而且《脑力风暴》她拿了金像奖提名，顺便把最佳女主角纳入怀中。

　　问题是颁奖礼实在没工夫去了，只能让孟雪竹代劳，不是她不重视，毕竟这个奖项还是满重要的，但和她的工作学习比，在她心中，参加颁奖礼的确要往后面排一点儿。

　　不过之后一些采访，她还是要参加，顺便为自己其它影片做点儿宣传。

　　一整个下午，廖姑娘除了洗了个澡，做了个按摩之外，其它时间都在背采访稿，参加一个又一个的采访。

　　没错，每一次参访，都是提前准备稿子，先让人背好，记者，或者主持人，有时候会根据心情，还有别的什么情况，或多或少地调动演员的情绪，但大部分时间，还是需要提前安排。

　　真每一个采访，每一个节目，都直接现场直播，演员们早就让折腾的头昏眼花了，拍出来的东西估计也没办法看。

　　晚上，廖燕从公司‘可怕’的行程安排中脱身，又去剧组转了一圈儿，确定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控的麻烦。

　　廖燕到了医院剧组驻地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导演、副导演那帮人早就离开，只剩下一部分工作人员，还有几个没有下班的演员聚在一起正吃饭。

　　“廖老师！”

　　陈蓓也在，她是女孩子，剧组这边也是担心她走夜路不安全，干脆就让她暂时住在医院宿舍里。

　　反正医院有不少医生护士加班的时候，都是有宿舍可住的。

　　这会儿看到廖燕过来，顿时惊喜，挑了一个正热乎，还没动过的饭盒奉上：“今天食堂做的小鸡炖蘑菇，很好吃。”

　　廖燕正好有点儿饿，就没有拒绝。

　　饭是医院食堂给做的，小食堂，平日里都是给医生护士们做饭，味道还行，不比外面买的盒饭差。

　　而且也不像剧组经常吃的盒饭那么油腻。

　　拆了一双一次性筷子，廖燕细嚼慢咽地开始吃东西，陈蓓在旁边左转转，右转转，一会儿问喝不喝茶，一会儿问吃不吃点心。

　　到不算烦人，廖燕的耐性一向很足，就是上辈子也不怕话唠，再说了，陈蓓小姑娘长得漂亮，言语可爱，也不招人烦，就是一看廖燕不介意，这位越发得寸进尺起来，拿着手机偷拍各种照片。

　　廖燕哭笑不得，人吃饭的时候能有多好看？要不是比较了解陈蓓，知道她不是那种表里不一的演员，估计还以为这孩子想给她来点儿丑照。

　　“能不能发？让我发吧？”

　　陈蓓一双星星眼，逗得廖燕叹气，无所谓地点头。

　　反正偷拍她照片的也不只是陈蓓一个，而且，这位照相的水平还行，照的都很美。

　　确实非常非常的漂亮。

　　都说等下出美人，如今夜幕降临，灯光之下，廖燕哪怕普普通通地坐在破旧的椅子上捧着饭盒吃饭，也美得如梦似幻。

　　“嗷嗷嗷嗷嗷！羡慕啊羡慕！”

　　陈蓓有另外一个围脖，昵称是女神脑残粉，专门开的小号，里面全是廖燕的消息，偶尔还有近照，间或夹杂一些剧组可以公开的所谓内部情报。

　　她这个号，在粉丝里还是颇有名气，很多人都知道她是剧组内部人员，经常有内线消息，也有一些别的地方找不到的好料可以曝。

　　所以一出现，围观的人一大堆。

　　“我家阿燕好辛苦，这么晚了还呆在剧组呢！”

　　“素颜也好美！”

　　“话说，作为衬托组，我家小蓓蓓也算拼了。”

　　确实很拼，陈蓓很马大哈地让人给她来了张和廖燕的合照，顺手传了上去，也不知道是怎么照的，反正在惊艳的廖姑娘身边，陈蓓绿叶的不能再绿叶。

　　“凄惨对照组！”

　　“+1”

　　“+身份证号！”

　　“……只有我觉得小蓓蓓的眼神很萌吗？她看我家阿燕的表情，跟俺家哈士奇看他最喜欢的肉骨头一样，上图！”

　　还真是一大哈士奇垂涎欲滴地看着一盆肉骨头的图片。

　　“哈哈哈哈哈哈！”

　　立时有人把照片和图片并列，下面一堆喊很像的排队。

　　“萌萌哒，萌萌哒，我家小蓓蓓也是萌萌哒。”

　　“再萌，垂涎女神也要千刀万剐！”冒出一粉丝可能技术不错，居然当真制作了一个陈蓓的q图像，表情惊恐，飞刀唰唰唰地扑面而来。

　　还有一个一看就是廖燕，冷艳高贵地斜睨下方。

　　顿时歪楼，一群人膜拜技术帝，求表情图片。

　　陈蓓玩的不亦乐乎，一边玩手机，还一边嘻嘻哈哈地笑，廖燕吃完饭，顺便问了问这阵子剧组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就让陈蓓拉住，说了一大堆剧组的花边新闻，某某某和某某某闹矛盾，某某的绯闻让记者抓住，导演今天吃枪药了，副导演可能累的有脱发迹象。

　　不得不说，陈蓓姑娘很有当狗仔队的潜质。

　　“还有，这家医院，晚上闹鬼。”

　　说了半天，陈蓓喝了口茶水，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道。

　　旁边两个场记，同时用眼神杀过来：“陈蓓，你别说了，这几天我们晚上都不敢一个人上厕所，你还胡说八道！”

　　“怎么能是瞎说。”陈蓓瞪眼，“我亲眼看见的，而且又不是我一个人看见，你们怎么不去问值夜班的护士，为什么都不肯加班了？这几天多少护士请假，你们数过没有，一共有六个同时请假，都是刚值过大夜班的。”

　　廖燕挑挑眉，到来了点儿兴趣。

　　她可是个隐形的恐怖故事控。

　　其他人就没有她的好兴致，一个个忍不住抱着肩膀打了个寒颤，纷纷喝道：“不许说！晚上还让不让睡觉。”

　　陈蓓无奈，只好在嘴唇上划了一下，挽着廖燕的手臂低声道：“阿燕，你想听不，想听我小声跟你说。”

　　第二百四十四章 真人秀

　　廖燕其实挺喜欢听恐怖故事的，不过，这会儿陈蓓神神秘秘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有点儿假。

　　只能说，陈蓓的演技不差，可廖燕自己也是演员，眼力更好。

　　她唱作俱佳，就是带了一点儿演戏的痕迹。

　　这到有点儿意思了。

　　廖燕失笑，很随意地点头：“好啊，我喜欢听故事。”

　　“不是故事，是真事儿。”

　　陈蓓的脸色发青，拉着廖燕的手，压低声音道，“这几天，被吓得转院的病人就有好几个，精神科那边人都快挤满了。”

　　廖燕笑了笑，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陈蓓登时来劲儿：“就在三天前的夜里，七楼病房709的一个老太太，半夜的时候，起来上厕所，可她腿脚不方面，动弹不得，胳膊也不知道是不是压到了哪里，伸了半天手，够不到墙上的呼叫按钮，她一着急，胳膊就耷拉到床下，这一耷拉，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摸到了个什么东西，毛茸茸的，当时老太太睡得迷迷糊糊，本能地就摸了几下，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摸着摸着，老太太的手，就让一个人握住，那会儿老太太还奇怪，这是谁在她的床底下睡觉，只觉得她握住的那只手，细长柔滑，冰冷刺骨，冻得她很想叫出声，偏偏喊了半天，也没人听见，想甩开，又甩不开。”

　　“老太太毛骨悚然，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睁着眼到天明，天亮了，护士进来，见她高烧不退。甚至也不清醒，只跟人说了她的经历，无论如何也不肯在病房里呆着。没办法，只好给她换了一间病房。可就算如此，还没到中午，老太太心肌梗死，没有抢救过来，就这么去了。”

　　医院里静悄悄的，只剩下陈蓓的声音。

　　耳边一阵阵消毒水的味道。

　　所有人噤若寒蝉。

　　其实这个故事并不算特别吓人，但廖燕知道，越是这样的故事。越容易让人恐慌，听了的人，睡觉的时候都会忍不住觉得床底下有动静，说不定，有个冰冰冷冷的‘人’就躲在自己的床下。

　　两个场记哆嗦了下，皱眉道：“行了，在医院里别说这个，招忌讳，这都几点了，赶紧收拾收拾回去睡觉。”

　　陈蓓吐吐舌头。笑道：“廖老师，今天这么晚，别回去了。就住下吧。”

　　的确晚了，明天还要工作，廖燕从善如流地答应下来。

　　她的宿舍哪怕不常住，也一直收拾的很干净，房间里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没有医院这边儿特有的消毒水味。

　　陈蓓的宿舍本来在楼上，非和人家换到廖姑娘隔壁，晚上不回去，腻腻乎乎地缠着廖燕对戏。

　　两个人的对手戏每一场都练习不下十遍。

　　不得不说。和演技好的搭档对戏，那种感觉简直是太爽了。浑身毛孔张开，如夏日灌了一瓶冰啤酒。

　　陈蓓平时拍戏也会疲惫。但和廖燕对戏，哪怕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移动，精神还是很愉快。

　　“好可惜，这一次状态这么好，要是正式拍摄就好了。”

　　哪怕正式拍摄的时候，都不一定能像现在这般，找到最好的感觉。

　　周围几个同样住在宿舍的演员，还有一些医护人员，也都跑来看热闹，个个竖起大拇指，全说今天陈蓓跟打了激素似的，状态特别好。

　　虽然夜深，在场的都是女孩子，聚在一块儿不愿意睡觉，喝喝咖啡，聊聊天，热闹的不行。

　　排练间歇，陈蓓就缠着这些人说医院闹鬼的事情。

　　传闻显然不是传了一天两天，在场的医护人员都知道。

　　“你们还别不信，以前我也不信医院里有鬼这种说法，见惯了生老病死，鬼可没见过，这一次不同。”

　　急诊室的一个小护士，一本正经地道，“那天，那个说见鬼的老太太送来的时候，我看得清清楚楚，她的手臂上多出一个手印来，青紫色的，特别吓人。”

　　小护士天生长了一张严肃的脸，她这么一说，连廖燕心里都一咯噔。

　　陈蓓吐出口气，抱着肩膀：“你只是看到手印，就在昨天晚上，我和阿巧去洗手间，路过老太太原来住的病房，看见里面亮着灯，阿巧一开门，我亲眼看见床底下有一头黑发，当时我就吓得不敢动了。”

　　阿巧也是个小护士，昨天晚上值大夜班，闻言应了一声，“我也看见了，只看到了手臂和半张脸，那是个女人，很眼熟，以前就住在那间病房，是因为烧伤严重，抢救无效去世的。”

　　她们两个现身说法，弄得大家浑身发毛。

　　人性就是如此，如果是外人讲恐怖故事，真能吓到人的时候不多，但自己的同事，还不只一个，遇见了鬼，那只鬼很可能就在自己身边，就算天生胆子大，也会暗自嘀咕两声，更何况在场的都是小姑娘，胆子全不大。

　　“别说了，好吓人，廖老师，我们继续？”陈蓓拎着剧本翻来翻去，企图翻出能占女神便宜的剧情。

　　廖燕无语摇头，以她的体力，这会儿感觉到疲惫，把陈蓓推着站好，剧本抽出，扔到枕头边上：“行了，今天到此为止，大家都快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工作。”

　　天色已晚，其他人陆陆续续地离开返回，只有陈蓓不肯走。

　　“我不要，廖老师，咱们一起睡好不好？”

　　陈蓓黏黏嗒嗒地扒着廖燕的腰，鼓着眼睛卖萌，“我陪你好不好，看看我，能暖床，会卖萌，瘦瘦的完全不占空间！”

　　磨蹭了半天，廖燕也没成功把她赶回自己的宿舍睡觉，愣是让她睡在自己屋里，幸好医院宿舍这边都是双人床，不用在一个小床上面拥挤。

　　洗澡，熄灯，入睡。

　　廖燕也没管陈蓓偷偷摸摸拿手机拍她的出浴图。反正大冬天的，穿睡衣都是从头包到脚，没有露半点儿肌肤。想照不雅照也不可能。

　　况且，陈蓓并不是不懂规矩。

　　廖燕端端正正地躺下。她从上辈子开始，睡姿就不错，这辈子睡姿到有些变化，习惯侧睡，睡着的时候，身体流线，就如一条海中遨游的美人鱼，姿容甚美。不多时，就进入梦乡。

　　陈蓓闭着眼睛，默默计算时间。

　　差不多过了两个多小时。

　　陈蓓居然还硬撑着没有睡着——她也够拼的。

　　偷偷摸摸拿出手机，打开剧组新建的群——时间到了，女神正好眠！

　　“摄影师就位。”

　　“再等一等，道具还要耽误一会儿。”

　　“要我说，铺垫不够吧，咱们应该过两日，等明天廖女神听见更多传言，再行动。”

　　“拜托。廖女神的眼力很好的好嘛，你们以为骗她很容易，没看见我出了一身汗。”陈蓓紧张兮兮地咬着嘴唇。偷窥了一眼，见廖燕睡得香甜，皱眉道，“剧组要宣传，也不一定要搞这种节目吧，谁的主意？万一真把我们阿燕吓坏了，谁能负责？”

　　群里一片静默。

　　其他人个个装傻。

　　陈蓓也没办法，剧组的决定，而且这次宣传活动还和廖燕的公司通报过。得到了许可——呜呜，女神。对不起你了，我小胳膊小腿。真是拧不过导演的粗大腿啊！

　　没多久，群里显示道具师就位。

　　倒计时——

　　10，9，8,7,6……

　　陈蓓越来越紧张，眼睛却越张越大。

　　她眯着眼睛，死死盯着旁边床上，廖燕的身影，随着倒计时一秒一秒地过去，陈蓓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忽然，有人扯她的袖子。

　　“别闹！”

　　陈蓓挥了挥手，不耐烦地道。

　　下一刻，她身体一僵，整个人一动不动——怎么会有人？

　　手背上出现了一只冰凉的手，还有几缕青丝，不是她的头发，她是短发——“啊！”

　　“啊啊啊啊！”

　　就在陈蓓尖叫的同一时间，门外也传来一阵尖叫声，摔倒声，手机落地的声音。

　　啪嗒。

　　灯光大亮。

　　陈蓓闭着眼睛，死活不敢睁眼，紧紧抱着被子。

　　门外的人滚作一团，互相拉扯，嗷嗷大叫。

　　“噗——”

　　导演一口咖啡喷出去，捂住脸，场面蠢的简直不能看，等到廖燕出现在镜头里，连衣服都整整齐齐，还化了妆，笑眯眯地摆摆手：“导演晚上好。”

　　薛明磊咳嗽了几声，有气无力地道：“晚上好——都去睡觉，不许耽误明天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