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大结局196

  所以,所谓的刺杀,都是做戏给大家看的,就是为了让皇上不再怀疑她。

  想到这里,长歌突然想到叶玉箐认苍梧为父亲的事来,还有叶贵妃与苍梧的陈年旧情,下一刻,她却是福至心灵,全身一激灵,眼前一下如明镜般透亮过来。

  如此,她心里的惧意顿消,满腕的绝望也一扫而过,眸光狠戾的盯着面前得意非凡的叶玉箐一一若是自己今日真的难逃一劫,那么,她也要拉上叶氏姑侄,向世人揭穿她们的真面目!

  打定主意后,长歌慌乱的心绪再次冷静下来,眸光淡淡扫过守在外面的苍梧,提前声音冷冷道:“我如今落在你的手里,已没打算活命,只不过我心里有一个疑问,好奇你与苍梧到底是何关系?”

  此言突兀一出,叶玉箐神情不由一滞,连门口的苍梧神情也沉了下来。

  叶玉箐自是不想让长歌知道她认苍梧做父亲一事,不光是觉得脸上无光,更怕长歌揭穿她与姑母的欺骗阴谋,所以当即恼羞成怒的一巴掌打在长歌的脸上,恶狠狠道:“你既然知道你死期将至,还问这么多做甚?”

  看着叶玉箐几近扭曲变形的脸,长歌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不由笑道:“先前铭楼与金铺胭脂店失窃,太子殿下与京兆尹的官员都知道是苍梧替你偷的......当时就有人说,一个人愿意为另一个人偷盗,必定是极其宠爱这个人,所以不得不让人好奇你们之间的关系了......”

  说到这里,长歌忍着脸颊上的疼痛朝着叶玉箐故做暖昧的笑着,那神情就是在告诉叶玉箐,外面的人都在怀疑,她与苍梧有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叶玉箐多高傲自负的人啊,认苍梧做父亲都让她觉得脸面尽失,如今得知外面的人竟在怀疑她与苍梧是男女苟且的关系,顿时气得脸都红了,咬牙切齿的又一巴掌打在长歌另一边的面上,狠声道:“你再胡乱多说一句,我剪了你的舌头!”

  长歌挨了她重重两巴掌,只感觉眼冒金星,但她的心里却痛快极了,因为她已认定她的猜测是对的。

  如此,她顾不得叶玉箐的暴戾,继续刺激她道:“所以你让太子恨我又如何,总之这一辈子我活得比你好,至少声名比你

  好......你都不知道太子殿下听到那些传言时,那恶心的样子,像吞下了一只死老鼠……”

  “贱人,你这是在找死!”

  叶玉箐冲上前去,恨不能掐死长歌。

  叶玉箐之所以给苍梧下毒要他的命,就是不想自己为了苟且偷生、认一个逃犯做父亲的事情传出去。

  可如今却让她知道,为了当初她的那点娇奢之心,让苍梧去偷那些她用惯的好东西,竟让外面的人误会她与苍梧的关系,甚至连魏千珩都这样认为,顿时气得她七窍生烟,恨不能立刻杀了苍梧昭告天下,证明自己的清白。

  毕竟,她虽然憎恨魏千珩,却又不想让他轻看自己,更不想让他认为自己与苍梧做了苟且之事,因为苍梧不仅年岁比她大那么多,身分又卑贱不堪,心高气傲的叶玉箐打心底瞧不起他,又会岂愿意同他传出这样的流言?

  一直默默站在门口的苍梧却迟迟没有出声,可他的眸光却阴戾的看向屋内,更是若有若无的落在了气急败坏的叶玉箐身上。

  他知道长歌是在刺激叶玉箐道出两人的关系,但他并没有阻止,因为他也想看一看,自己这个女儿会不会对外人承认他是她的父亲。

  说到底,昨日长歌写在桌面上的水字,终是在他心里落下了痕迹,让他心里有了怀疑。

  再加之自上次‘刺杀’叶贵妃后,他身体内出现的不适,让他心里隐隐的不安,感觉眼前这个女儿,似乎像长歌告诉她的,有秘密而如今见叶玉箐被长歌气得形容扭曲,也不肯告诉长歌自己是她的父亲,苍梧心里不由发凉,更是涌上了难言的滋味,空荡荡的。

  下一刻,他抬步跨进屋来,拉下叶玉箐掐在长歌脖子上的手,对长歌冷声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是老夫的亲生女儿!”

  苍梧特别加重了亲生二字,听在叶玉箐耳朵里,如惊雷一样炸得她直跳。

  虽然早有预料,长歌亲口听到苍梧承认,不由也惊呆住了一一竟被她猜中了!

  叶玉箐涨红着脸回头冲苍梧喝道:“你为何要告诉她这些......”

  苍梧直直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缓缓道:“为何不能告诉她?还是说,你不想让世人知道,我是你亲生父亲一事?”

  叶玉箐被他眸子里寒意吓到,猛然一震,突然回过神来,惊觉到这是长歌故意在挑唆她与苍梧之间的关系,甚至是在试探她对苍梧撒下的弥天大谎,顿时慌了,连忙上前对苍梧慌乱道:“父亲误会了,我怎么会这样想......只是这个贱人一向狡诈,女儿怕她像当初挑唆我与魏千珩一样,故意挑唆我们之间的父女关系......”

  长歌却搀扶着桌子咬牙站起身,对苍梧嘲讽笑道:“原来,你竟与朱氏还有这样一段旧情一一既然如此,当初在天牢,你为何不将朱氏一迸救出?她可是为你生下女儿的女人啊……”

  “贱人你闭嘴......”

  叶玉箐生怕长歌再接着说下去暴露自己的秘密,猛然冲上来重重一推,将长歌推倒在地,脑袋一下子瞌在了桌角上,人顿时晕厥了过去............

  第167章 大结局4

  再次醒来,长歌睁眼间,四周已是一片喜庆的红,红帐红烛红绸……如血般的颜色刺得她眼睛一阵晕眩。

  长歌一惊,才发现她俨然已到了端王的喜房,还是躺在了喜床之上。

  她心里惊慌,后脑勺也钝钝的痛着,不知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她鼻间甚至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下一刻,当她的眸光落在床边地毯上倒在血泊里的人身上时,才惊觉不是她的错觉,而是真的血腥味。

  她费力的撑起身想去看清地上的人是谁,可全身在软骨散的作用下,软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恰在此时,叶玉箐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凉凉响起。

  “醒得还真是时候,刚刚替你解决了杨书瑶,你就醒了。”

  “不过,你也错过了精彩的一幕——你没瞧见方才她求饶时的可笑样子,又是磕头又是求饶的,尿都吓出来了,还真是好玩。”

  叶玉箐缓步从红色的帷帐后面走出来,身上穿着端王府丫鬟的衣裙,抬脚踢了踢地上一动不动的杨书瑶,似乎地上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鸡小鸭。

  而苍梧也是扮成了府里下人的样子,一直手握刀柄寸步不离的守在叶玉箐的身边,神情专注的听着外面的动静,防止有人突然闯进来。

  看着两人,长歌全身如坠寒潭,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死去的杨书瑶,抖唇道:“你们……你们就这样杀了她?”

  虽然长歌不喜杨书瑶,甚至也觉得她不是端王的良配,不赞成这门亲事,但如今见到她被叶玉箐他们杀死在眼前,还是觉得毛骨悚然,为她痛心。

  杨书瑶虽然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罪不至死啊,叶玉箐实在已是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了……

  “为何不能杀了她?!”

  叶玉箐一点也不觉得她可怜,反而得意的反诘着长歌,勾唇冷冷笑道:“我可没有忘记当初太后是如何将我和叶家往死里逼,好让她们杨家姑娘上位的事情。何况更是那个老毒妇下令灌下我母亲鸠毒——这样的杀母之仇,我如今杀一个杨书瑶,不过是偿报给她杨家十成之一罢了!”

  叶玉箐眸子里闪动着骇人的可怕亮光,满腔的仇恨已让她失去了理智与人性,如一只嗜血兽,狰狞可怕。

  说罢,她示意苍梧将杨书瑶的尸身藏好。

  苍梧抬腿一脚将地上的杨书瑶踢进了床底下藏好,又看了眼外面已黑透下来的天色,对叶玉箐道:“时候不早了,只怕那端王在前面敬完酒席就要过来了,咱们要提前撤离才是……”

  叶玉箐点点头,款步走到了一边的四足兽鼎香炉前,将身上带的迷陀与合欢香扔了进去,尔后折步回来得意的看着一脸惊慌的长歌,一字一句冷冷道:“不怕告诉你,庄琇莹逃回庄家后,已于昨日肚穿肠烂死于家中,活活痛了一天一夜才咽气,死相极惨。若是你不想让你儿女也像她一样,最好老老实实的给我呆在这里,一切按着我吩咐的去做——好好的做你的端王妃!”

  叶玉箐的话带着彻骨的寒意,让长歌全身止不住的哆嗦,叶玉箐却拾起了地上杨书瑶掉下来的鸳鸯戏水的红盖头,盖到了长歌的头上,附在她耳边笑吟吟道:“别担心,你身上的软骨散还有半个时辰就会散了,到时你有足够的气力去承欢讨好端王,也会让人相信你有足够的力气杀了杨书瑶取而代之……”

  闻言,长歌身子止不住剧烈一抖。

  叶玉箐一边说,脑子里已止不住的想象呆会这洞房里要发生的事情来,眸光里带着最阴毒的得色,又笑道:“说实话,我还真想留在这里亲眼见见魏千珩瞧见你和端王颠龙倒凤时的形容,想必他脸上的神色一定是非常好看的……”

  “而不止如此,等太后与皇上发现你杀了杨书瑶,就将人扔在这床底下,你说皇上与太后可会放过你?!啧啧,到时人人要杀你,你说这一次,魏千珩是保你呢,还是亲手一剑了结你?!”

  叶玉箐实在是太得意了,不光是为了自己这个完美的狠毒计划,更是想到长歌要死在了魏千珩的手里,她就激动得直哆嗦。

  若不是怕被发现,她真是恨不能站在这里围观这一场她亲手筹划的好戏。

  长歌被蒙上盖头眼前一片鲜红,映得她眸子都红了,而鼻间更是传来熟悉的香味,让她一片绝望。

  她绝望的想,那怕魏镜渊将她当成杨书瑶不喜她,可在迷陀与合欢香的作用下,只怕也会控制不到身体的本能,到时酿成大错,她要如何收场?还有何颜面再面对魏千珩和孩子们?

  想到这里,长歌心如刀割,正要开口做最后的挣扎,叶玉箐却让苍梧再次封上了她的哑穴,将她摆弄好放在床上,尔后与苍梧扬长而去……

  屋内顿时落针可闻,静得可怕,也越发衬得外面的喜庆声音喧闹振耳,这一闹一静如冰火两重天在长歌的心里煎熬着。

  她之前就听魏千珩说过了,这次端王大婚,不光魏帝会亲自来端王府观礼证婚,连太后都会驾临端王府为杨家撑脸面。

  如此,皇上与太后亲临,文武百官,京城中所有达官贵胄,名门世家都趁机来瞻仰天容,巴结讨好。

  所以今日这场婚宴场面可谓是极其盛大,比当年魏千珩娶长歌时还壮观气派,真正是宾客如云,奢靡之极。

  长歌惊恐的想,若是等下让大家看到喜房床上与端王在一起的人不是杨书遥,而是自己,只怕整个京城都要闹翻天了。

  而一想到杨书瑶此刻就死在自己身下的床底下,呆会也会被人翻出来指认是她杀的,长歌心肝直颤——

  她本就与杨书瑶有旧怨,叶玉箐这样一诬陷,到时被人发现,真是让她百口莫辩!

  她更能预料到她的悲惨下场——不论是魏帝还是太后,都绝不会再放过她……

  而她最害怕的却是七年前的旧事重现,魏千珩会与魏镜渊兄弟阋墙,再次反目成仇、当场厮杀……

  想到这里,长歌生不如死,恨不能在一切的悲剧发生之前,咬舌自尽而亡!

  可是,她身中软骨散,全身软成一摊泥,再加之在迷陀与合欢香的作用下,她的身子更是软如水,一点力气都提不起了。

  长歌睁着眼睛绝望的躺在喜床上,眼泪汹涌而出,多么希望魏千珩早点找到她,救她离开这里……

  就在此时,她听到开门的声音,有极轻的脚步声朝她一步一步走来。

  随着开门的刹那,有夜风漏进来,吹淡了屋内越来越浓的香味,也让神智渐渐迷蒙的长歌恢复了一点清明。

  她浑身一震,听到脚步声停在了她的床前,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来人迟迟不动,长歌脸上遮着盖头看不见来人,只是感觉来人气势阴戾逼人,不像是外面的丫鬟,更不像是魏镜渊,他们的步子都不会这样轻。

  来人似乎是故意压紧着步子走来的,若不是带进来的夜风惊醒了她,长歌几乎都要察觉不到了。

  所以,更加不会是魏千珩。

  那会是谁?

  想到这里,长歌毛骨悚然,偏偏她身子不能动,又开不了口,只能恐惧无力的躺着,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就在她心弦快绷断之时,脸上的盖头猛然一把被人掀开,长歌喘着粗气朝来人看去,却让她一怔——

  来人竟是去而复返的苍梧!

  长歌惊愕的看着他,再看向他的身后,却并不见叶玉箐的身影。

  苍梧面容阴沉滴水,下一刻却是出手如电,解了她身上的哑穴,手中的大刀也随之架到了她的脖子上,一字一句冷冷道:“从现在开始我问你,每一句话你都要老实回答,若敢欺骗半句,我现在就杀了你!”

  见到他的形容,长歌心里一凛,已是明白过来他要问什么了,心里不由激动起来,道:“你可是要问叶玉箐身世一事?”

  苍梧冷冷点头:“你先前说有她的身世秘密告诉我,是什么?”

  闻言,长歌心里一松,深吸一口气道:“若是我没猜错,是有人告诉你,叶玉箐是你与叶贵妃的女儿,对吗?”

  苍梧眸光一冷,沉声道:“你是如何猜到的?”

  长歌道:“我听她唤你阿爹,而你冒险进天牢救她,这段日子又替她卖命,事事处处的替她着想,护她周全,足以看出你完全相信了叶玉箐就是你的女儿。可你又是一个谨慎细致之人,所以我想,若是没有让你信服的理由,你是绝不会轻易相信这样的事的。”

  苍梧眸光沉沉的看看她,冷沉的语气里不由带了一丝钦佩,“你心思果然聪慧厉害!”

  见他并不否认,长歌心里激动不已,又道:“可太子查过你的身份,你与叶玉箐的母亲朱氏并无瓜葛纠纷,断断不会是她。可叶贵妃曾经与你订过亲事,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说不定你们曾经有过……”

  长歌差一点就要将‘肌肤之亲’四个字说出来,最后关头被她咽下,继而尴尬道:“所以叶玉箐将叶玉箐说成是她所生的女儿,只怕……只怕只有这样,你才会相信。”

  长歌说得不差,苍梧是极其谨慎之人,若不是当年那一晚他与叶贵妃有了夫妻之实,再加上叶玉箐的年龄也对得上,苍梧是绝不会相信叶贵妃的话的。

  而自然,叶贵妃也不敢拿这个欺骗他。

  苍梧之前对叶贵妃的话深信不疑,主要是他看到了叶玉箐脖子上带着他母亲当年送给叶贵妃的银链——他哪里会想到,那银链却是叶玉箐出事后叶贵妃让人悄悄送进天牢给她带上去的,就是引他上钩让他相信的。

  可自昨日长歌给他写下的那些话后,再加之他身体感觉到的不适,让苍梧心里不禁落下了怀疑的痕迹。

  而到了今早,听到长歌故意逼问叶玉箐的那些话,还有当时叶玉箐表现出来的慌乱,甚至,他更是想起平时叶玉箐喊他父亲时神情间遮掩不住的嫌恶和不甘愿,都让苍梧心里怀疑更深。

  他本就是一个疑心重的人,一点点的源头都可以点起他心里的疑火。

  如此,方才在与叶玉箐离开这里后,他将叶玉箐安全送出府后,对叶玉箐谎称自己掉了东西在这里,怕被人发现要回来寻,让叶玉箐先回街口的茶馆等他。

  原来,叶玉箐一心要看一看长歌等下‘东窗事发’后,被人人诛杀的悲惨下场,所以逃离端王府后不舍得回去,寻了一间离端王府相近的茶馆,在那里静等好戏上场。

  在听苍梧掉了东西,沉浸在欢喜激动中的叶玉箐,不疑他是要回来询问长歌关于她身世的事,只当他真的有东西落下了,所以依言先去了茶馆守着。

  苍梧再次冒险进府,潜进了端王的喜房,前来寻找长歌一问究竟……

  如今,长歌的话句句说中了苍梧的心事,他眸光越冷,因为他听出了长歌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内心不由颤栗起来,咬牙将心的疑问问了出来。

第166章 大结局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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