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重生
“爸……救我……”秦可儿求救。
秦长风年过七旬,只有双鬓略白,看上去竟然比秦薏还要年轻。
目睹这一幕,他大步向前,将秦薏一把从秦可儿的身上推下去,大骂道:“小畜生!你想要造反!竟然敢伤害你的姐姐!”
秦薏消瘦的身子,被秦长风推下床。
脖子的颈动脉扎在玻璃碎片上,鲜血狂涌而出。
头顶上方传来秦可儿嘤嘤的哭声,“爸,我知道薏丫头为我换了肾脏,我特地来看看她。没有想到,她突然要掐死我。她流了好多血,不会死吧?我怕会连累你。”
秦长风扶着秦可儿离开病房前,厌恶得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秦薏,“这家医院是我的。让这个小畜生消失,对于我而言,再简单不过了。要不是留着她给你换肾脏,三个月前,我就该把她和李明夜一起弄死,让她和李明夜做一对鬼鸳鸯!”
鲜血汩汩得流出,秦薏像是感觉不到疼。
伸手想要去摸李明夜的断指……
却,终究没有摸到。
眼泪混合着血水,湿透了秦薏的脸,秦薏的眸子睁大,眸光涣散开来。
她,死不瞑目!
……
火炕上。
“热……”秦薏捂着被子,躺在炕上。双眸紧闭,小脸烧得通红,额角沁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她不是死了吗?
为什么会觉得这样热?
此时,秦可儿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妈,薏丫头烧得直哼哼呢。肯定没办法去找大嫂了。”
窗外,秦可儿站在一个头发发根全白,眼角皱纹深刻的女人身旁。
正是秦长风的母亲,柳芽。
柳芽夸秦可儿:“可儿,还是你聪明。昨晚叫薏丫头跟你一起睡,半夜掀开她的被子,让她着凉。不然的话,她跟牛皮糖似的缠着白瑜。咱们可没办法打晕白瑜,把她和傻子塞进一个被窝里。”
秦可儿抿了一下唇,笑道:“妈,我这也是为了大哥好呀。大嫂也忒不懂事儿了。嫁给大哥这么多年,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还不识趣的跟大哥离婚。她就是存心要断了咱们老秦家的香火。”
秦可儿自小就知道,秦长风才是她爸。
正因为秦长风娶了白瑜,她才不能叫秦长风爸。
在她眼里,白瑜就是抢了她爸爸的贱人。
她巴不得白瑜赶紧跟秦长风离婚。
柳芽本来就重男轻女,一心想要抱大金孙。
奈何白瑜就生不出来。
这么些年来,秦可儿背着白瑜,在柳芽跟前上眼药,柳芽都恨不得掐死白瑜,让秦长风再娶一个。
“呸!白瑜真是一只不下蛋的母鸡!得亏长风及时明白过来,跟她断了!估摸着时间,长风也灌醉了那个傻子,把他剥光了,塞进白瑜被窝里了。走,咱们赶紧叫人去抓奸!”
秦可儿跟柳芽的脚步声走远。
秦薏这才钻出被窝,漆黑的大眼睛,被恨意烧得通红。
听秦可儿和柳芽的对话,她明白了。
自己这是重生了!
重生在她妈妈被诬陷跟傻子在柳芽的炕头上偷情这一晚!
秦家从老到小,全都是脏心烂肺,要往她妈身上泼脏水!
重活一世,她要秦家欠她和她妈妈的,全都报复回来!
秦薏穿好棉衣,趿拉上棉鞋,大步冲进了夜色里。
她没走大路,穿小道,赶到柳芽家。
推开篱笆门进去。
三间土胚房,在夜色里,黑黢黢的,没有任何光亮。
秦薏进入中间的堂屋,没有开灯,右拐,推开柳芽的卧室门。
一推开门,浓郁的酒精味儿,扑进了秦薏的鼻子里。
男人粗哑模糊的声音传来:“好软,好香……”
秦薏的眼皮一跳,伸手开灯。
热腾腾的土炕上,躺着一个彪形大汉,粗壮有力的手臂,揽着白瑜赤果浑圆的肩头。
络腮胡大脸埋在白瑜的脖颈里。
秦薏只觉头皮一炸,热血直飚天灵盖,她像只小猴子似的窜上了土炕。
扳过铁柱的脸,左右开弓,抽了好几记耳光下去。
铁柱醉得太深了,秦薏又高烧,没多少劲儿。
几耳光下去,对于铁柱的厚脸皮来讲,简直跟挠痒痒没有什么区别。
鼾声震天响,睡得更香了。
秦薏牙齿咬的嘎吱嘎吱作响,相比于铁柱,她更加想要把秦长风挫骨扬灰!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衣冠禽兽!
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秦薏用力咬了一下舌尖,借由着剧痛,让自己冷静下来。
叫了一声白瑜妈妈,白瑜没有反应。
她掀开白瑜身上的被子,白瑜三十岁左右,身段玲珑有致,非常窈窕,并没有情欲的痕迹。
幸好,妈妈没有跟傻子发生什么!
她以为上一世,妈妈会跳河自杀,是因为被傻子欺负了。
即使土炕烧得很热,秦薏掀开了被子,冻得白瑜还是起了鸡皮疙瘩。
但是,白瑜依旧没有醒过来。
第003章 捉奸
秦薏再度跳下炕,将白瑜的棉袄棉裤拿上来。
白瑜是一名中医,非常擅长针灸。
而秦薏小小年纪,便得了白瑜的真传。
尤其是认穴位,非常的准。
秦薏从白瑜随身携带的针包里,拿出了一根银针,扎在人体最痛的穴位上。
白瑜当即痛醒,嘤咛出声,“好痛……”
睁开眼睛,看到得便是秦薏烧得通红的小脸。
她坐起身,伸手便去摸秦薏的额头,担忧道:“薏丫头,你不是发烧,在家里面躺着吗?怎么过来了?”
温暖的手,温柔的嗓音。
白皙秀丽的脸庞,丰润娇美,不在像是她的记忆里,瘦的那把骨头。
秦薏的眼眶一热,握住了白瑜的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薏丫头……啊!傻子铁柱怎么在你身后?”白瑜惊叫出声,本能得想要将秦薏抱在怀里,免得傻子铁柱会伤害秦薏。
可是,一低头,却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没有穿衣服。
傻子铁柱虽然在昏睡,她也能够看得出,傻子同样没有穿衣服。
白瑜脸上的血色被抽光,哆哆嗦嗦得穿着棉袄,棉裤。
“我跟他怎么躺在这儿?难道我和他……”白瑜一脸崩溃,她跟秦长风是自由恋爱,为了跟秦长风在一起,跟白家断绝关系,来到秦家村的。
她根本接受不了,自己有了秦长风以外的男人。
“妈,你跟傻子什么都没有发生。是秦可儿打晕你,跟柳芽剥光你的衣服。秦长风灌醉了傻子,将傻子塞进你的被窝里。”秦薏冷静道。
白瑜望向秦薏稚嫩的小脸,喃喃道:“不可能的。婆婆把我当成亲闺女一样的好。我对可儿也非常疼爱。她们不会这么做的……还有长风……我跟他快要二十年的感情啊!”
话音一落,凌乱噪杂的脚步声遥遥传来。
柳芽怒火冲天:“我和可儿吃完喜酒回家,看到白瑜光屁股跟傻子睡觉呢!大家伙儿过来,给我评评理!白瑜嫁到秦家村,我可是把她当成是亲闺女一样的疼啊!她怎么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儿出来?”
秦可儿劝道:“妈,您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不过,我可不要睡傻子躺过的炕头!太脏了!”
“成精的狐狸,都赶不上你家儿媳妇的一半骚啊!能勾引傻子,上了自家婆婆的炕头!这事儿办得也太恶心了!”
“今天我就大义灭亲了!等会儿大家伙儿进去后,把白瑜抬去浸猪笼!就算要不了她的命,也得扒她一层皮!不然的话,秦家村的大姑娘小媳妇有样学样可怎么办哟!”
秦薏拳头攥起,眸子里面的红更深。
感情上辈子,她妈不是跳河自杀,而是被柳芽送去浸猪笼!
白瑜眸中的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婆婆和可儿真是昧了良心啊!”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激灵灵得打了一个寒颤。
看向秦薏身后鼾声打得震天响,赤条条的铁柱。
等会儿村民进来,看到这一幕。
她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她伸手去抓秦薏的手臂,“薏丫头,你赶紧走!有多远走多远,妈妈不想连累你。”
秦薏反握住白瑜的手,双眸冷静,“妈,现在说这话已经晚了。即使我走了,你还是会被村民抓起来浸猪笼。秦长风会仗着你不在,说我不是他生的,而是小野种。”
白瑜闻言,眼眶更红,心疼得像是被剁成了饺子馅似的,“那现在该怎么办?”
“你赶紧系好扣子,去堂屋,拦住村民!”秦薏顾不上安慰白瑜,转过身,将傻子铁柱的棉裤棉袄塞进铁柱的被窝里。
白瑜惊了,拒绝:“这不行!妈妈怎么能把你跟这个傻子留在屋子里?以后你还怎么嫁人?”
“妈,你必须听我的!快出去!不然的话,什么都来不及了。”
秦薏稚嫩但是格外冷静的小脸,让慌乱的白瑜,像是吃了定心丸似的。
赶紧跳下床,推开门,进入堂屋里。
为母则刚。
不管怎么着,她都会拦住村民,不许村民进去。
白瑜摸着黑,正在系扣子,堂屋的灯,一下子亮了。
白瑜本能得眯起眼睛,看到得便是秦可儿和柳芽带着村子里最泼辣的张婶子,刘大妈等人进入堂屋里。
秦可儿看向白瑜苍白的脸,还来不及系好的棉袄扣子,无辜得问道:“大嫂,你怎么出来了?铁柱叔呢?他不是正搂着你睡觉的吗?”
白瑜恼羞成怒,走到秦可儿的面前。
拉住秦可儿的手臂,就想要跟她掰扯掰扯理儿,“可儿,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啊。只要有薏丫头的一口吃的,我都没有少过你的。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
秦可儿尖叫了一声,向后栽倒:“大嫂,不要推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没有看到你跟傻子光屁股躺在一起!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