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年轻音乐人
城郊的赵厂长:【宝贝儿,这边建议提前收拾好行李呢,下周一的飞机票给你买好了。】
南京:【呕,又搞什么?】
城郊的赵厂长:【不是我,是你们家路老师巡演,第一站就在北京。】
南京:【欧!!!】
城郊的赵厂长:【不要天天泡图书馆,多玩点手机,当个现代人,你路老师都在微博宣传了。】
南京:【噢……】
※
三个人约在了老地方,是一家开在小区里的清吧,隐蔽性好,专门接待住在小区里的居民,居民里多是些身份地位高贵的富豪或明星,保安系统严密,进出都要刷卡。
陆鼓就住这儿。
闷热的夏夜,一丝风也没有,他便坐在喷泉旁,蹭得一点清凉。手边燃着点星火,好整以暇地抽着烟等两个好友前来。
一根烟抽完还是不见人来,便掏了手机出来刷微博。
这会儿正是《慢慢喜欢你》的播放时间,跟往常一样,占据了热搜前几。他一一点进去,看一条笑几声,引得站在旁边的保安好一顿侧目。
他一点没察觉,心里感叹这部剧的粉丝一个个都是人才,P得一手好图,自得一手好黑,可可爱爱的,很容易吸引路人去看剧。
怒点了一波赞之后还随手转发了一条搞笑的微博,之后就关了手机。
在电视剧播之前,魏云锦的粉丝数还是三个人里面最少的,现在剧播了一半不到,微博关注数已经超3000w,可以说是现象级涨粉了。
为了庆祝,三人一直在约饭,耐不住他人气突涨有接不完的采访,没空出时间。今天秋果儿在群里一问,他竟然说了一个“好”。
说“好”的人没多会儿来了,陆鼓差点没注意,穿着一身黑隐在夜里实在很难发现,陆鼓过去刷卡开门,他走进来,露出脚上那双黑色凉拖,引得陆鼓噗嗤一下笑出声。
“大明星还是这么不修边幅啊。”陆鼓伸手过去揽他的肩。
“滚。”魏云锦稍稍一躲,将口罩拉下来,拐个弯往前。
两人又站了一会儿,等秋果儿来了才一道往酒吧走。
秋果儿穿了件牛油果格子裙,笔直白皙的一双腿在路灯下十分打眼,露在外面的小臂线条优美,一曲一折间尽是魅惑。
一来就开始吐槽今天的热搜,开玩笑说:“咱俩那点破事竟然也能上热搜,这届网友不太行啊。”
两位男士都没搭话,脸色阴郁。
秋果儿一手拍一个,“得了吧,又不是没被骂过,这么较真干嘛?说好了的,不为网上言论所动摇!”
陆鼓就接:“呵!没心疼你,心疼老魏,带着个八百斤的女胖子上热搜,难为他了。”
“你好意思说我胖?胖了十几斤的是谁?你真敢说啊陆葛格,粉丝都私信到我这儿了,让我劝你少吃点。”
“胖一点怎么了?谁都得跟老魏一样八块腹肌还不壮?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懂不懂?”
“懂懂懂,就你懂……”
三人在酒吧老位置坐下,陆鼓坐在魏云锦旁边,头快要靠到他肩膀上去,“说真的,啥感受?”
魏云锦将他脑袋一推,身子坐直,拿起酒瓶往自己酒杯里倒了点儿,端着送到嘴边慢慢抿了一口。
两人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来他一句话,但也没催,换谁突然爆红也会有些似梦非梦。
“老魏,”陆鼓一手拍到他肩膀上,揉了揉,似宽慰,“你值得。”
他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
魏云锦手枕在桌上,微微一动,指了指搁在旁边调了静音的手机,无奈地笑道:“手机一震动,我就慌。”
甚至都有点焦虑了。
他有专门的工作群,但不怎么爱看,每天的行程安排都有申田单独跟他通知一遍,他虽然不红,每天的工作量也不少,所以一空闲下来,就抓紧看书看电影。除了工作群,就是李八斤,李八斤每次咆哮般的语句看了让人头疼,他索性屏蔽。
最近就不敢这么干了,行程紧,稍不注意就会出问题。
工作群全天24小时消息不停,李八斤仍是咆哮地催发微博、提醒他多笑,他被逼得神经紧张,一有消息就头疼,申田说她来帮忙看手机,他没答应,他忙,助理只会更忙。
“人红了,事儿就多,你这么淡定都会慌,等我红了是不是要撞墙?”陆鼓开玩笑道。
秋果儿踢陆鼓一脚,看向魏云锦:“慢慢适应吧,以后只会更忙。”
魏云锦点了点头。
他目标明确,不乏野心,处事果断,做得比想得多的类型,但人之常情,难免有明白道理仍需要劝慰的时刻。
交的朋友不少,但同为艺人,受到的限制多,几乎没有假期,一个比一个忙,多半是维持着君子之交,在圈子里这么多年,多少学得更加谨慎,也就很少跟人倾吐心事。
眼前这两个是家人般的存在,便不需要顾忌。
但即便要说,也不是啰啰嗦嗦负能量爆棚地诉说,几个人再说几句又嘻嘻哈哈起来。
秋果儿要举杯,说预祝他电视剧收视长虹,一直没动手的陆鼓也倒了点,碰完杯要喝,裤袋里手机震动起来。
他搁下酒杯,拿起手机接了电话。
“社长。”
电话另一边是他所签厂牌——CITY音乐——的创始人,两人同龄,可头衔在那儿,他还是得怀着敬畏之心恭恭敬敬喊一声“社长”。
社长姓赵,名武汉,特别也随意的名字。
赵武汉人也随意,穿着随意,出行随意,待人更随意,也让大家随便待他,脾气巨好,跟上上下下都能打成一片。
在音乐上就是截然相反的态度,陆鼓自认承受能力极强,却有好几次在录音室差点被他说哭,句句诛心,说得陆鼓都要怀疑人生。
可就是这样苛刻、精益求精的完美主义,让陆鼓成了行内外都充分认可的年轻音乐人。
这位让陆鼓又爱又恨的公司社长,这会儿在电话里有几分低声下气。
先没说什么事儿,问他:“在哪儿呢?”
陆鼓实话回答:“酒吧。”
那边急了,“喝了多少了?”
“正要喝呢,被你打断了。”陆鼓无奈回答。
“要不……就别喝了?”
陆鼓笑,“什么事儿?直说。”
赵武汉半点不客气,简单交代了:“我临时有事儿,不在北京,有个小朋友需要去机场接。”
“确定是临时有事而不是忘了?”
赵武汉“啧”一声,“忘了。”
“……”
陆鼓着实无语,说他们社长靠谱也不靠谱,活生生的人竟然也能忘记,真不知道那位小朋友知不知道。
“我车留公司了,要不你换个人?”
那边直接吐出一句脏话,“能不能当个人?打个车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陆鼓就是开玩笑,没想到他还急了,看样子是真有要紧事,也就不再打趣,“行行行,我打车过去。”
“谢了啊,她一个小时后落地,待会儿车牌号给我,我让小朋友去找你。”
“行。”
电话一挂,秋果儿问:“有事儿啊?”
陆鼓装好手机起身,“受命去机场接人,你俩继续喝,我回来了要是还在就接着聊。”
旁边魏云锦拦了拦,方才通话内容他听了个清,便问:“真打车?”
“没办法,刚好今天没把车开回来。”
魏云锦站起来,“我开车来了,开我的吧。”
秋果儿也跟着站起来,“要不咱们一块去?好不容易聚一聚,就这么散了多可惜,正好兜兜风。”
提议不错,三人都同意。
魏云锦跟秋果儿都喝了酒,便由陆鼓当司机。
上车前先拍了车牌给赵武汉发过去,那边回了个【OK】。
紧接着又发了一句过来:【帮我把她送去公司附近的酒店,随便一个就成,让她自己付钱。】
“……”真的是够随便了。